八十层高的楼层上,写字楼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
秦淼颓然瘫坐在真皮老板椅上,听着下属回报,股票被路千繁以超低价买入。这个公司又要易主,或者回到本来的主人手里。
真是不开心,让人心生烦闷。
秦淼郁闷点烟,细长的手指掐着烟,一抹猩红,丝丝缕缕的烟雾在秦淼面前升腾出来,笼罩她的双目。
秦淼轻轻吹散眼前的烟雾,烟雾刺得眼睛干涩难受。
放进嘴里,吐出烟圈,道:“路千繁是不是要来了。”
下属低头,小声说:“是。”
秦淼丢了烟头,从老板椅上做起来看向窗外说:“下去吧,我想静静,等会儿,待会儿能拦就拦。”外面行人如蝼蚁一般密密麻麻在中心地带移动,可悲的人类,每天为了生活起早贪黑。
下属地低头说:“是。”
秦淼远眺,这里就是市里的天,这里掌管着市里的金融财富,让给路千繁,她舍不得啊。
秦淼踩着高跟鞋,坐回老板椅,打开资料翻看。
路千繁穿着正装,开车去公司,市里头三环还是一样的堵。
花了两小时才到公司,前台拦住路千繁:“路总,要有预约才能进去。”
路千繁停下,温怒道:“不过几天你们就不认识我了。”路千繁放出上位者的气势,前台暗叹晦气,都是是秦淼有意阻拦她才不得不将路千繁留下。
路千繁正视前台道:“我现在是公司最大股东,我有权利来公司视察。”
前台抬手请路千繁进去:“路总,请。”
路千繁双手插兜,眼神锐利扫过低头假装经过的员工,脚下漫不经心得走上了总裁专用电梯。
前台抬起的双手尴尬停留在半空中,“只有总裁才可以乘坐总裁专用电梯。”
一个看过全程的员工拍下她的手,“这公司现在天气不稳,你最好谁也不要得罪。”前台懵懂点头,员工又说:“新来的吧,以后多看新闻,做好分内的事。”
员工说完也进电梯走了,留下晦气的前台,现在好了,接连得罪两任总裁,以后升职加薪难。
路千繁熟练摁下数字八十,路千繁敲门,现在这间办公室不属于他,他是客人,秦淼才是主人。这个主人,实在是充满讽刺,这偷来的主人自然也做不久,很快就会被撵出去。
秦淼闭上的眼睛睁开,声音清冷:“进。”
路千繁顺便关了门,秦淼看着路千繁进来,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这么着急就来看你的老相好。”
路千繁拿出贵族的修养,毫不在意秦淼胡言乱语。
路千繁整理衣襟,正儿八经说:“我是提前告知你,这里很快就会易主,你的江山梦碎了。”
秦淼恨得咬牙切齿,路千繁何尝不是,丧妻之痛不共戴天。
路千繁在办公室四处观看,墙上贴的巨大海报,穿着海棠旗袍拿着小扇,搂着自己的胳膊,巧笑嫣然。海报上的自己冷酷无情,眉头紧皱。
这笑容,路千繁已经经久不见,现在两人剑拔弩张,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秦淼见他看两人照片久久不言语,以为他对自己还有情在,秦淼抱住路千繁的后背说:“千繁,我们回到过去好吗?没有夏瑾白,没有阻碍,我们可以性福快乐的生活。”
路千繁强硬拆开她的胳膊,冷硬说:“不可能,即使没有瑾白,我也不可能爱你。”
秦淼定定望着路千繁,眸色慢慢染上戾气,“那又怎么,夏瑾白死了,我赢了。你们现在阴阳分隔,永远都不会在一起。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是也要你尝尝这痛失所爱的滋味。”
路千繁答非所问:“等你走了,把这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带走,我一个也不想看。”
秦淼仿佛猫抓了老鼠一样气的跳脚,“你忘了,这些都是有关你我的回忆,怎么可以丢掉。”
不管秦淼如何折腾,路千繁都不为所动。
秦淼气愤的坐在老板椅上,自言自语说:“杀死你,杀死你,通通杀死。”
秦淼眼睛骨碌碌乱转,对路千繁说:“你不恨我吗?我害死了夏瑾白,害得你失去事业,你不想我死吗。”
路千繁怎么会不想秦淼去死,只是他要秦淼活的生不如死。
秦淼嘻嘻笑:“你一个吗?三哥之所以会绑架夏瑾白,我才是幕后主谋。这次条子绑架夏瑾白,也是我煽动的。我还想给你下毒,而且那晚你根本没有碰我,我怀孕也是骗你的。还有别的,要不要我一一道来。”
路千繁震惊,“毒妇。”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夏瑾白。
他从未想过,秦淼十恶不做,竟然屡屡破坏他和夏瑾白的生活。
路千繁眼神漆黑如深渊,冷冷看向秦淼,秦淼停止诉说,有些恐惧的瞅着路千繁。
路千繁掐住秦淼的脖子,把她扯到窗边,路千繁打开窗户,把她往外面推。
秦淼双手拉住墙棱,下面宛如深渊,掉下去必死无疑,音色颤动:“放开我,你这是杀人。”
路千繁冷峻说:“你害死了夏瑾白,我要你偿命。”
秦淼大喊,“不是我,她是出的车祸,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秦淼在她的身下扭动,路千繁抬头看,天空之上,白云飘飘,好似她穿的纱裙,路千繁知道她没死,她一直活在他的心里。不管他在做什么,都会想到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路千繁放开秦淼,秦淼瘫软在地,颓废起来,离开窗户,秦淼侧脸指着门口:“滚。”
路千繁大步流星离开,这个地方太脏了,进去都感到死亡的窒息。
路千繁离开,回到外面他感觉自由许多,路千繁去蛋糕店,买瑾白最爱吃的点心。
店员笑着给他包起来:“买给女朋友吃。”
路千繁:“买给夫人吃的。”
店员讶异,这么年轻就结婚了,没想到还是一个宠妻狂魔。
店员递给他,善意说:“祝你们幸福。”
路千繁嘴唇微微勾起,“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