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现在我们?”
副驾驶上的男人透过后视镜,很明白现在的路千繁心情不佳。
不过,这里不宜久留。
此时,路千繁垂眸满眼担忧的看着毫无意识的夏瑾白,嗓音明显的不再是那么平静,道:“先去最近的医院。”
听到指示,一直不作声的司机发动车辆,久久握着方向盘的手终于动了起来。
在去医院的路途中,路千繁在心中暗暗庆幸着自己没有失去夏瑾白,只是转念想到一个人时眸色森冷,司机下意识的降低车速。‘
“少爷,事情还顺利吗?”
路千繁只是淡淡回一句:“夜深那边,你盯住了。”
刚才太过担心夏瑾白的情况,手指竟有些僵硬。
不过谈到夜深,他没有寥寥几句就挂掉了电话,半垂眸略带疲惫的模样,“阿章,千万别出岔子。”
那边,阿章握紧了手机,收起了刚才无所谓的表情,万分严肃:“少爷你放心,绝对不会!”
路千繁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转而想到了什么,薄唇微勾冷笑着调侃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很惊喜?”
他虽然脸上挂着少许的笑意,可是前座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僵直了背脊,竖着耳朵不敢吭声。
其实,这一次路千繁心里很清楚,夜深手段不会仅仅是这样,可是夜深也低估了路千繁的反击能力。
特别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阿章听路千繁这么一说,不由得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少爷,我觉得惊吓多一点儿吧?毕竟没想到你会这么”
后面的话阿章没接着说,轻声咳着掩饰着些什么,只是前排的男人倒是接过话来:“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狗急跳墙。”
的确,夜深当初敢趁着路千繁昏迷时下手,如果他知道路千繁没有被老老实实的掌控在他手心,他会借着手上的势力干出什么事。
阿章听了也是正色应声:“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坐以待毙。”
窗开着一道小小的缝隙,风也趁着钻了进来,拂过夏瑾白的秀发连带着路千繁的心境也变得冷厉,可他垂眸时眼底的温柔是不会被淹没的。
“代价这种东西,我向来不愿意是平等的,毕竟惊吓有了,也该有份喜,至于这份喜,我希望是让他眼前一亮的惊喜。”
含着别样的森冷,让人不寒而栗的语气,不知道会以为他真的是在计划着类似惊喜的东西。
“那时候他不知道我醒了,自以为是给了我致命一击,现在?我倒是要瞧瞧他是不是还会那么有手段。”
“少爷你要不要这么“纵容”他?”
这话反讽的阿章自己也是忍不住的笑了,气氛也就没有那么的冰冷了。
不过,路千繁抿唇轻笑,眼神不离夏瑾白:“你说的也是,只是没办法,谁叫他以为我不省人事呢?那场戏我总该配合演一演,不然让他白费力气总归是不好的。”
几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夜深不知道路千繁其实就在他接近的那一秒,路千繁就苏醒了,只不过时机不凑巧,才让路千繁每每被夜深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时,还要装作一副平静的模样。
说实在话,太难受了。
“公司那边联络的怎么样?”
路千繁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子,夏瑾白安静的窝在他身边的模样,他希望是安全的情况,而不是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他眉宇间的冷厉深了几分,忍住动怒的情绪勉强接受外在的信息。
“有按照计划一直在暗暗进行着,夜深可能太自负,以为掌控了少爷你,就连生意上的事情都变的随意了点,估计是意识不到自己几斤几两了。”
说到这里,路千繁扼制着自己的怒气如鲠在喉,手指收紧又渐渐松开了,心跳被方才没过去多久的事情攥紧了。
“还好”
他像是自言自语着,可是几人听得真切。
没有人不知道夏瑾白在路千繁心中占着什么样的分量,就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其实路千繁不适合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出手。
就算这样,他还是冒着这样的风险,义无反顾的来了。
路千繁感受着手上人儿的温度,只是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好她,反而因为自己一次次陷入危机里。
冰冷的眼眸,厚实的臂膀搂紧了夏瑾白,瞧着怀里的她显得那么的脆弱。
阿章久久听不见路千繁的声音,以他对路千繁的了解,他也通过刚才他的话猜到了什么。
只是现在正是紧要的时候,他来不及多想,开口:
“少爷”
“老大,我们到了。”
男人和阿章的声音撞在一块儿,两人同时停住没言语。
“阿章,接下来的事情就按照原来的进行就可以。”
前座的男人闻言,先行下了车,在路千繁的车门前等候着。
阿章没说什么,只是叮嘱路千繁注意安全后挂了电话。
“所以,我的地位很明显了”
阿章瞥了一眼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小时,毫不掩饰在路千繁那里失宠后抱怨的口吻。
小时忍住笑,安慰似的拍了拍阿章的肩头,“夏小姐的醋少爷也是不允许你吃的,你就别多想了——”
“你小子!”
阿章反被调侃,挪开肩头,脸色一变,严肃道:“不过,少爷交代下来的事情不要疏忽了。”
医院,902病床。
“先生,你太太只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才会昏迷的,休养一些时间就会好了。”
被眼前的路千繁锐利的眼神锁住,医生也是直冒冷汗,也不知道是什么狠角色,不过他是医者,不会分人来开玩笑,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压根就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
得到专业医生的解释,路千繁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
病房内,他静静陪在夏瑾白身边,一次次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可是瞧见她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又毫无意识的模样。
“对不起”
他反反复复思索,却只能说出这句话。
不知道是在安慰夏瑾白,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