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抹纯白,路千繁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半晌,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里涨涨的难受,他想开口告诉夏瑾白,他只是为了救她,权宜之计而已,没有不救她,没有利用他。
但是她差点死掉也是事实,他无力反驳,这是他的失误,他低头,长长了的头发掩盖住他的眼睛。
精致的眉眼隐藏在阴影里,眼底滑过一丝受伤的情绪。
夜深觉得现在这样的场景很合他心意,满意的看了一眼思绪万千的两人,慢慢的鼓起掌来,“路千繁,你是不是也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扫了一眼沉默的路千繁,夜深心里愈发畅快,话也说的肆意起来,“路千繁,你早就应该知道有这个结果,你当初利用她们母子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今天的结果?你三心二意,对待女人向来不重视,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也不稀奇。”
向来话语犀利的人失了言语,夜深愈发得意,瞟了一眼夏瑾白,倒是也是绝情的样子。
他知道现在干什么都是在朝路千繁心里插刀,所以冷嘲热讽也是免不了的。
路千繁看起来沉默,像是对一切都不在意,默默接受夜深的嘲讽,但一旁的夏瑾白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格外灼热,究其原因,自然是对面眼神灼灼的男人。
他一直盯着夏瑾白,确认对面的人是自己心爱的人,他默默承受夜深的嘲讽,只是为了多看她两眼,夜深说了什么?他倒是没有在意,只不过,他眼中的火焰越来越小,心里呼啸的疼痛沙沙作响。
路千繁的嘴唇珉成一条直线,唇齿之间有些许的微颤,“瑾白,你真的不愿意原谅我么?”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夏瑾白走到他几步的距离,面色不是他熟悉的温和,说话带刺,“既然你决定抛弃我,就不要再来寻求我的原谅,我现在很好,不用你牵挂。”
夏瑾白站在路千繁身前,夜深刚好看不到她的正面,趁着路千繁看他的同时,用唇语说:你先回去,我留在这里帮你。
因为有夜深的存在,所以她并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只是微微的张嘴说。
但是她还没说完,对面的男人便低下头,似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对待自己的样子。
夏瑾白眼边滑下一滴清泪。
再抬起眼的时候,只能看到远去的背影。
“他走了。”
夜深来到她旁边,试图拉住她的手,夏瑾白身子微微一退,不着痕迹的避开,“我有点累。”随后闪身进屋。
夜深意兴阑珊的看着她离开,眼底里闪烁着喜悦。
看路千繁伤心难过,果然十分舒爽。
夏瑾白进了房间以后,利索关上门就无力的顺着门滑下来,眼泪决堤,眼睛里面晶晶亮亮的都是路千繁失心落魄的样子,她使劲捂住嘴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细碎的点缀在她的眉眼,那些泪水碎成流光,沉淀成岁月。
路千繁快步离开别墅,呼吸急促沉重,粘重的空气让他连呼吸都觉得难受,离开了那片地方,那种窒息的感觉终于没那么重了。
拉开车门,拳头重重的砸到方向盘上,心里郁闷的情绪无法疏解,他现在很想去和夜深打一架,最后的结果无论谁输谁赢都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但是他有些不敢回到那里,夏瑾白决绝的声音,夜深嘲讽的声音,他心里有些害怕了。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路千繁把头埋入。
随后,有些颤抖的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颤颤巍巍的点上,一道火光亮起,尼古丁的味道入喉。
烟灰缸里的香烟扎成堆,他焦躁的情绪疏解了一些,吐出一口白烟,空旷的车里,路千繁被烟雾缭绕,漆黑的瞳孔在夜色中像鹰一样锐利。
夏瑾白,他不会让她逃离,这短暂的离开,只是暂时。
路千繁从失而复得的慌张中走出来,他认为,即使夏瑾白误会他,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他有信心让她回到他身边,这段时间,只是让她冷静一下,也让他冷静一下。
路千繁开着车离开这里,天边鲜艳的晚霞绽放。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现在自己第一步自然是要好好工作,之前为什么会处于被动的地步,就是因为他的能力有限,他必须努力让自己变强,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再受到牵连。
已经好久没好好工作的路千繁开始认真工作了,每天清晨阳光洒入世间的时候,路千繁就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忙碌了,每天晚上公司的人都走完了,他办公室也是亮着的。
就连秘书都惊讶,颓废了半个月没好好工作的人,这次竟然干劲十足,对比,秘书只能更加努力,不然她老板会炸毛。
“萧小姐你不能进来啊?老板在里面办公,您不能进去?”萧锦儿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路千繁在的楼层里,秘书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告,保安也站在一边,只不过不敢下手,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对面那位女士还是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
瞪了秘书一眼,看到路千繁,就走到他的办公室里,张牙舞爪的说:“路千繁,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很厉害么?你都叫不回来夏瑾白?真是让人笑话。”
路千繁阅读文件的动作未听,也没有一点表示,面色冷淡的翻阅文件,批划。
萧锦儿完美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缝,她继续说:“夏瑾白那个女人水性杨花,你还那么爱她?路千繁你还那么爱她,值的么?”
正在写字的笔一顿,随后被路千繁扔开,眼神冰冷的扫了她一遍,声音像地狱的撒旦,冷冷吩咐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我给钱让你们来让你们来上班是为了让你们来这里看的?”
看着萧锦儿不可置信的表情,路千繁冷冷的下命令:“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