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的夏承望全完全没有想到,其实她的母亲真的是为了他好,毕竟他现在也就才四五岁的模样,如果真的跑去上初中,恐怕是惊为天人,在幼儿园都已经能够受到这样的瞩目了,等到时候上了初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会越来越多,而不会变少。
嗯,怎么说,毕竟四五岁就能够上得了初中的神童,实在是过于罕见,夏婉晴也是因为这份考量,所以才没有让她直接上初中,自己的儿子水准到底有多么高,其实夏婉晴是清楚的,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多聪明?其实夏婉晴也是清楚的。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真的就是天才。就算是现在夏承望上高中估计也不会怎么落后,然后可能还会把高中课程消化的很好,但是她还是没有选择让儿子跳级,毕竟她觉得让自己的儿子享受一下幼儿园生活,享受一下跟同龄人交往的快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她就是害怕这样把夏承望送到高中或者初中里头去,他本质上感觉不适应,或者受到的目光太过强烈。
这样想着,长叹一口气,夏婉晴的心情复杂,不过想来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长长的叹气声,夏婉晴就这么抬起头来,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霍氏集团的大厦,情绪前所未有的深沉,更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她轻轻的揉着自己的眉头,只要一想到此时此刻霍修凌那个杀千刀的大混蛋就在那所公司里头办公,他就觉得有些无颜以对,有些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对于霍修凌的那份心情了,或许是有喜爱的,或许是更多的是讨厌的,但是种种情绪最后汇聚而成,爱恨交织,五味陈杂,反而说不上来了。
或许是因为这份情感太过于复杂了,她无法彻彻底底的描述自己,对于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情,爱吗?恨吗?好像都不是,于是也就索性不去想了,毕竟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夏婉晴就会难以抑制的脑仁痛,没错,货真价实的脑仁疼!
他咬紧了嘴唇,眼眸之中划过一丝丝脆弱而复杂的情绪。
此时此刻的夏婉晴是颇为有些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她觉得自己根本冷静不下来。他已经把助理遣送走了,此时此刻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空气浸泡在莫名的安静之中,死寂的有些诡异,她的情绪却是隐约之中带点不安的,像是暴风雨前夜的宁静,带着令人压抑的窒息感。
夏婉晴换了个姿势,想将多余的想法全部从脑海之中踢出去,但是显然这个想法并不怎么成功,他仍旧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这份不安似乎隐约之中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夏承望,但更多还是因为他的脑子里头又一次十分鲜明的出现了霍修凌的脸。
夏婉晴想:“自己真是够贱的。”
他嘲讽一笑:“自己一边说着根本不喜欢霍修凌,可是此时此刻,还是任由霍修凌的影子就这么七零八落的充斥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仿佛一种梦靥,又类似于某种烙印,甚至可以说是烙印在心口的伤疤或者痛苦。”
他不想要去想,想要无视,可伤口仍旧如此鲜明而尖锐的疼痛着,夏婉晴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穿过肺腔,她的睫毛颤抖着,手指也忍不住的颤抖着,一切都显得有些糟糕。
夏婉晴换了个姿势:“只要提起有关于夏承望——还有夏承望的亲爹霍修凌,自己好像从来都是难以保持冷静,之前是这样的,现在依然是这样的,四年之前是这样的,四年之后仍旧如此,本质上,好像没有什么多余的改变……”
这样想着,夏婉晴的唇边不禁溢出一声有些苦涩的笑意,他缓缓咬紧了自己的嘴唇,重重地用手指轻轻捋自己头发的时候,这种焦虑感在她的心中不仅变得更加深重起来,他换了一个姿势将自己更深刻的装的陷入进柔软的办公椅上,可是并没有缓解这种焦虑感。
甚至……
这份焦虑感变得更为鲜明了。
他有些坐立不安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然后走向了落地窗前。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而他总算觉得自己找寻到了一点安心感,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真的可以说是十分需要一根香烟来缓解自己愁苦的情绪了。
其实夏婉晴已经戒烟了很多年了。
“大概是三年之前?或者说是两年之前的时候吧——”夏婉晴想不起来了:“总该是最后与香烟说了再见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好像觉得自己的烟瘾又犯了……烟瘾啊,反反复复,就跟毒丄瘾一样,其实哪有彻彻底底能够根治的呢?”
正如他对霍修凌的情愫,即便跨越时间跨越了空间,即便他强行想要抑制,然而这份情绪仍旧如此鲜明,像是一根梗在喉咙里头的刺,压根挥之不去。
曾经在她绝望的时候,夏婉晴不仅染上了十分严重的咽炎,甚至还同时沾染上了十分严重的酒瘾。
他只能通过日以夜继的吸烟和酗酒的快感来让自己保持冷静,来让自己不那么沮丧,似乎只有尼古丁跟酒精能够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冷静下来,沉淀下来,心情变得不那么崩溃,他咬紧了自己的嘴唇,随后重重地将自己的脑袋磕到了手臂之上。
尖锐的疼痛感便显而易见的弥漫开来。夏婉晴难以抑制的又想起了那些十分不堪回首的回忆,想必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夏承望马上就要降生了,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戒掉自己的烟瘾吧。
当初就是为了生下夏承望,他才强行将自己的烟瘾彻彻底底戒除掉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抽烟的话,对孩子十分的不好,甚至有可能导致孩子变得畸形,所以她才戒掉了香烟,但是现在因为夏承望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又想抽烟了。
而此时此刻,他便打开了自己的手包,只见精巧玲珑的小小手包的最里层放着一小盒细长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