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难不成本宫会怕一个小小的云家吗?不说他云熠会不会为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与本宫作对,就是他全家都来,单单几个百姓的话又如何能肯定此事就是本宫所为。况且他云家若是闹出来,还要不要名声了?”
绿萝心中暗叹,曹容妃虽然仗着家世在宫里嚣张,却从不给人留下切实的话柄,不然以曹容妃得罪的人来说,她们主仆早就被算计透了。
云熠收到扶柳送来地消息,就从床上爬起,穿戴好在前厅等候。
半盏茶的功夫,阮氏的轿子就到了。
云熠客气点头,看到云恒时才行礼问候。
阮氏看到云熠,就是一阵痛苦,“我的乖孩子,你可要为你妹妹做主啊。”
云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瞧阮氏这模样,只觉得恶心,她云绫害云时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被害的一天。
“我妹妹不是好好的在这吗?”云熠看下云时。
阮氏顿时尴尬,张口说不出话来。
“是你云绫妹妹。”云恒开口。
“哦。”云熠拉长语调,“她怎么了?”
讲到云绫,阮氏更是止不住眼泪,云恒只好简单和云熠交代了事情的首尾,“事情就是这样。”
云时站到云熠身边,她知道是云熠重伤未好,小心地观察着云熠,就怕他坚持不住。
云熠拍拍云时的手,示意他无碍。
“那爹希望我怎么做?”云熠问云恒。
云恒:“绫儿终归是你的妹妹啊。”
只一句话,云时和云绫就明白了云恒的意思。当初云恒可曾有想过,他们也是他的亲儿子啊。
“这怕我是无能为力了。”云熠露出为难。
云恒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听到云熠不肯帮云绫主持公道,阮氏瞪大了眼睛,指着云熠道,“你竟这般无情,绫儿她到底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伤害,而无动于衷?”
云熠轻声咳了几句,被云时听到。
因为害怕云熠伤口恶化,云时不再和阮氏客气,直接道:“我已经说过了,曹家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哥哥现在是立了功。但不要忘了,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赐予的,若有一天我们惹到了不该惹得人,皇上随时都可以收回这些!”
话毕,云时也不管阮氏做何表情,直接拉着云熠走了。
阮氏看着二人的背影,气竭道:“你们……”因云恒在场,阮氏不敢说下狠话,但对于云熠兄妹的见死不救,这仇阮氏已经记下了,总有一天,她女儿得不到的,云时也不要想得到!
刚回到云府,阮氏就听到云绫的屋里传来云绫的惊呼,和摔东西的声音。
原来这云绫一醒来,就嚷嚷着要照镜子,等她看到自己脸上的刀痕时,整个人奔溃瘫倒在地。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我的脸不会是这样的,一定是你们拿假的镜子来骗我!”云绫大怒,直接把镜子摔了,拿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出气。
阮氏心疼女儿,连忙上前抱住云绫。
母女俩抱头痛哭。
“娘亲,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阮氏心疼地抱着女儿,安抚道:“绫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无论是害你变成这模样的曹容妃,还是冷眼旁观的云时和云熠,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不会!”
虽然云家寻找云绫时只说找个丫头,懂得内情的下人只有福叔和两个可靠的婆子知晓。凤姐和那三个男人都被云家打个半死,然后送到官府,随便寻了个罪名,悄悄处理掉了。
但外人可能不知道云绫的事,云家其他的那些族人却是不可能没有发现云家出了问题。
这不,大清早的,云恒的叔叔云景丰就带着几位长辈就过来了,明面上是嘘寒问暖,实际是想打听出云恒是否出事。
若云绫的事情败露,云恒定会被安上个治家不严,那么他族长的位置也就不保了。
所以,云恒自是不会说的,而阮氏也不是那愚钝之人。二人净面后,应对几个老辈份的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待云景丰走后,云恒面色沉重,他是一个利益在前的商人。之前他只是心疼毁了云绫这个女儿,倒是不曾想过这件事对他还会有什么影响。倒是方才云景丰的到来,让他意识到自己云家族长的位置有可能不保,而云绫作为一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女儿,那么云恒也就不再看重了,毕竟他还有其他的子女。
云恒来到阮氏的卧房,见阮氏躺在床上,还在不停地叹气,心底就觉烦躁。
“绫儿如今可好些了?”云恒开口问道。
阮氏哽咽,说话不大清晰,摇头道:“怎么能好,我好端端的一个清白女儿,就这么被人给毁了。”
看到阮氏的眼泪,云恒心烦,不再做过多的迂回,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绫儿现在脸毁了,八王子那边是嫁不了了,就是找个寻常人家,也见不得会有好的。趁现在事情还没败露,我打算送她到庵里,你觉得如何?”
如何?阮氏怎么能答应,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教她女工礼仪,样样都是下了十分的功夫,这好好的人,说毁了就毁了,要阮氏如何能接受这个现实。
“老爷,您这是不要绫儿了吗?”阮氏知道云恒的性子,若她跟他闹了起来,不仅会惹得云恒的厌弃,还会坚定云恒送走云绫的心思,所以她只好用苦肉计。
云恒心底一纠,云绫这个女儿虽然从小娇纵了些,但也是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要说舍弃,他也是心疼的,但家族利益在前,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我不是不要绫儿,只是以她现在这种状况,还如何嫁人?”云恒恨道,“那脸上的刀口,刀刀割到肉里,如何好得了。在皇家,她就是仪容这一关就过不了。再说那曹容妃,如此阴险毒辣之人,你还放心让绫儿嫁过去吗?”
阮氏不愿放弃:“皇家不可以,但京都那么大,总会有合适的人家不是吗,只要咱家有钱,哪里会没有人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