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铠甲互相碰撞的声音,显得主人走得很急促。
“你还好意思叫我哥哥,为什么你接手云家的事也不派个人去和我说!”想到妹妹主意那么大,连接手当家人这般大事都不来和自己打招呼,云熠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事还真是云时疏忽了,当云恒让她接手云家时,云时的内心还是有一丝激动的,所以为了能成功接手云家,近几日云时一心扑在商会这边,全然忘了其实自己还有云熠这棵大树。
而云熠除了休息时间在太尉府,其余都在军营。
军营里的人自是不会关心这些商人的事,直到今日顾影和秋七带着部队回京都述职,在秋七的大嘴下,才有了今儿个云熠的一遭。
“是我不好。”云时了解云熠的脾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我本也就是替父亲和云玺管理云家一段时间,想着做生意也不是什么难事,父亲身体又不好,便应下了。若是哥哥不愿意,那时儿边去和父亲说。”
云熠最见不得云时委屈的模样,卸下盔甲,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你一个女儿家何必如此事事出头,没了云家,不是还有我的太尉府吗!”
“时儿知道哥哥待我最好了。”云时的脸立马换上笑容。
“你是我妹妹,我能对你不好吗!”云熠道,“只是我也听说了,最近云家一直处于一个叫言氏商会的打压下,你有没有调查清楚对方到底是何来头,和云家是不是有过节?”
云时看着云熠思考须臾,云熠是她这个世上唯一能为自己无偿付出的人。
“哥哥随我来吧。”
云时带路,往后院柴房走去。
柴房门口有阿吉在守卫,见云时过来,自觉开了锁。
门被推开一人宽大的缝隙,云熠清楚可见地上那个被铁链锁住的男人,不正是上回要杀云绯的那个刺客吗!
“是你!”
这些日子,云熠一直在寻刀奴的下落,这回落在自己的手上,他直接朝刀奴冲了过去。
云熠冲得急,云时拉不住云熠,她怕云熠下手太重,把人给打死,那她之前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哥哥。”云时让阿吉拉住云熠。
阿吉身材高大,但云熠是个常年练武的人,力气自是不小。
最后,还是阿吉双手抱住云熠,才勉强拖住了眼睛都涨红了的云熠。
“哥哥你别冲动,我们留着他还有用。”云时挡在云熠的面前,按着云熠的肩膀。
“放开。”稍恢复理智的云熠甩开阿吉的手,瞪了一眼地上坐着的刀奴。
刀奴面色平静,回云熠一个轻蔑的眼神。
似是在挑衅。
“我们出去说吧。”云时道。
原本想着捉到刀奴就要把他活剥了的云熠,为了云时,只好暂且忍气跟在云时的身后。
“哥哥也看到了,柴房的人叫刀奴,是燕祈昨日连夜送来的。”云时为云熠倒了一碗凉茶,去火气。
云熠一口闷下凉茶,“他是不是李昂的人!”
云熠语气肯定,似已经认定了。
云时摇头,“李昂抓云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男人的需要,而且他还没舍得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不是李昂,那又是谁?云熠努力回想着刀奴的那张脸,在那些恐怖的刀疤下,原来又是个什么模样,云熠总有种不是最近才接触到刀奴的感觉。
“是宸王。”云时道,“包括现在打压云家的言氏商会,都是李慕的手下。”
“怎么会是他?”云熠眉间沟壑突起,“宸王不是心仪于你吗,怎么还会做出这些事。”
在云熠看来,自己心爱的女子,自是要护在手心的,又怎么舍得去伤害她。
云时笑了笑,云熠在某些情感问题还是迟钝的。
“可我不是拒绝他了吗!”
“所以他就恼羞成怒,要报复我们云家!”云熠恍然大悟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剩下更多的细节,云时不便和云熠解释太多,只要让云熠知道结果便好了。
李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在朝堂上,云熠从不愿与那些官绅们打交道,从来只听晋元帝一人的话,这也是晋元帝为什么如此信任云熠的一个原因。
没有结党营私,却有一身武艺,家世背景全要依靠晋元帝。
作为皇帝,需要的不正就是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那妹妹现在有何打算?”云熠怕云时又是自己悄悄行动,而李慕是皇子,哪是云时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
云时道:“我现在需要刀奴手中的消息,但是刀奴的消息,需要我帮他查明他相好的死因。李慕那里。”云时明白云熠在替自己担忧,“李慕那,哥哥也放心,我是不会和他起正面冲突的。”
云熠瞧云时神色认真,清楚她不是闹着玩的,但还是忍不住嘱咐道:“李慕的手下失踪不见,他肯定会寻着蛛丝马迹到云府的,若是时儿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哥哥说,大不了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有哥哥护着的感觉让云时倍感幸福,她也知道这份福气的来之不易,所以才要更好地守护它。
据云时前世的记忆,李慕会给他的近卫都下碎心蛊,平时碎心蛊潜伏在人的体内不会有什么异样。
若是侍卫有什么事,李慕便会杀死母蛊,这样子蛊便会带着它的宿主一起死去。
而且每个子蛊之间,都会有感应。
正是云时知道李慕的手段,她早在柴房的四周藏了隐去碎心蛊气息的紫檀叶。
但也难保李慕会为了安全,杀了母蛊,这样刀奴也会死去。
为了防止李慕狗急跳墙,云时只能加快速度寻找线索,而有关静香的信息,还得从刀奴和濯音阁这两处来。
秋收过后,田间都是麦秸堆成的草垛。
年关将至,仿佛呼出的气瞬间都会结冰。
云时坐在马车里,帘子都是用棉布加厚过的,暖炉的炭火把姑娘家的面皮烧得火红。
“小姐,你说这大冬天的,家中田庄下人过年用的物资不是有福叔在吗,为什么我们还要亲自来送?”被风忽然掀起的帘子,冻得扶柳至打颤,说话都不大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