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那里有湍赤在,以前我们就是轮流做靖王的,现在让他代替一段时间,想来也不难。”燕祈老实地交代道。
云时听着燕祈的话,却有些变扭,为什么他要与自己说这些?皇子间李代桃僵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以轻易告诉人?
“我们不是朋友吗?”燕祈看穿云时心里在想什么,理所当然道,“就像我担心你会被李昂他们下黑手一样,你也会替我思虑魏国的事,朋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的吗?”
云时细细品番燕祈的话,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她和燕祈一路走下来,从互相猜忌,到现在可以互助,关系确实有所进展。
把琴儿交给江清音,云府下人来报,说云杰有重要的事要向云时禀告,云时便立马回府。
“云杰见过当家人。”云杰脸上带笑,虽比云时长了一辈,却依然行礼。
云时知云杰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看重他,忙令下人给云杰上茶,“叔叔这礼,时儿可不敢受,若是接了叔叔的大礼,不是在折时儿的福吗!”
云杰品了口茶,是最新的大红袍,想这侄女还是看重自己的,笑道:“那我还是称时儿吧。”
云时点了点头,“叔叔这般就挺好的。”
云杰继续道,“时儿,最近我按照你说的,特意让手下的人留意了云峰那边,今日终于让我发现不对劲了!”
“叔叔请讲。”
“那云峰不仅秘密和言氏那头的人接触,竟与宸王府开始生意往来,偷偷把我们与胡家合作的丝绸给换了。”云杰语气夸张,“据跟着他的人道,云峰最近突发奇财,在京都郊外大肆购买土地!”
换丝绸?云时笑了笑,这云峰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云时道:“这几日辛苦叔叔了,还请叔叔继续跟着云峰,他管的丝绸生意,我们都不用插手。”
“可丝绸生意是时儿你好不容易从胡行之手中争取来的,现在云峰拿劣质丝绸换走我们的丝绸,日后如何对客户交代啊?”云杰不解道。
云时笑了笑,她早就开始提防云峰,所以真正好的丝绸又怎么可能会流到云峰的手上,这都是云时之前和胡行之商议好的,云时先从胡行之手中低价购买陈年丝绸,其余的三成丝绸则由柳敬秘密收购。
若是保存良好,陈年丝绸看起来与新丝绸一般无二,但若是纺织成服饰,却会由断线的隐患,而云时又特别交代胡行之先给那批丝绸洒水再晾干,这样丝绸便会失去韧性。
云时拿出一把钥匙,放在云杰的面前,“不瞒叔叔,这些丝绸我早就做过手脚的,而我们与胡行之商议后的三成丝绸都在这。”云时拍了拍钥匙,“日后,我们云家的丝绸生意便交给叔叔了,叔叔不会让侄女失望吧?”
“不会不会!”云杰拿着钥匙,喜出望外地摇头,他之前跟着云恒就为了手下的产业能有个靠山,他也明白云时手中的权总有一天会回到云恒手中,所以当初才会大力支持云时上位。
云杰是个聪明人,在云时接手云家前,云恒便和云时说过,当初云恒不过十六的年纪,便能从一群如狼似虎的叔叔们手中继承家业,就说明他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
现在,云时只需要时间让云峰自己破产便可,她其余的精力还得放在李昂那。
到了下午,阿吉突然来找云时,说云时早上带去的那个小姑娘一个劲地想往外跑,拦都拦不住。
云时不得又来到远山阁。
“公子。”江清音一脸的抱歉,今日云时带琴儿来时,交代过自己要好生照顾她,江清音也没让琴儿去帮忙干活,只是留在后院自个玩去。
后来,不知琴儿听说了什么,如发疯了似的要往外跑。
琴儿看到云时,立马跪下,地上立马有深色的痕迹,是琴儿的额头在流血,“姑娘,奴婢知道你本事大,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扶柳道。
琴儿边抹眼泪边道,“丽场里人看守森严,昨日我不见了,姐姐定是被发现了,才会被他们惩罚送到菜市口的!”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云时微怒,一个连门都没出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
琴儿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江清音急了,人在她眼皮子地下,这些东西她都不知,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你快和小姐说啊,你不说,小姐如何帮你?”
琴儿从兜里拿出一张带有血迹的书信,眼神里尽是愧疚,“七小胡同的姑娘之所以逃不了的原因还有一个,妈妈在我们从小便会给我们投喂一种香料,而妈妈饲养的信鸽便会寻着这味道找到逃跑的姑娘。”
说到这里,云时已经明白了。
“你们这不是在坑小姐吗!”扶柳大声骂到。
这信鸽能给琴儿送信,也代表远山阁已经暴露了位置,北街的那些人也就知道琴儿在这里。
琴儿哭噎着,“奴婢求求小姐了,妈妈的第一封信便是警告,若是我不回去,姐姐肯定会被送上丽萍台的!”
说到丽萍台时,琴儿的眼里尽是恐惧,那是个北街里的姑娘都害怕的地方。
事到如今,云时再抱怨什么也没用。
云时语气冷淡,“即使你现在回去,艳无双便能无事吗!既然她好不容易才将你救出,那你应该连带她的那份都好好活着!”
云时气势逼人,震得琴儿一肚子的求救都吞了回去。
“可是小姐,琴儿也说了,北街的人已经知道她在哪了,我们藏不住她了啊!”扶柳越想越气,自家小姐便是心肠太好,才会被人坑了。
“总会有办法的!”云时的鬓角已被汗水打湿,“清音,这远山阁你们是不能再呆了,北街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这里的。放在白氏还没有暴露,你们立刻马上转移出去,务必在今夜之前离开。至于琴儿,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