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被扶柳弄得哭笑不得,这妮子跟这自己,其他本事没见涨,这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到了云府,这次是达利和云玺一起在等云时。
“姐姐!”云玺看到云时,迈着小短腿,蹦向云时的怀里。
云时举起云玺,有些沉,她快举不起他了。
达利也走到云时前,傻笑着看云时。
云时叹了口气,带着一大波人回自己的院子去。
站在二层阁楼上的云恒,很是惆怅,这画面,他可是有多久不曾经历过了。
云恒身后的福叔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老爷若是想看小姐,不如现在过去看看,说不定今日还能凑份热闹。”
“谁说我想那丫头了!”云恒放不下面子,嘴硬道。
福叔摇头道:“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云恒叫道:“等等,你去哪?”
福叔:“今日扶柳那丫头和我说,小姐要吃火盆,让老奴也过去凑份热闹。”
反了天了!
云恒的胡须快被吹到了眼睛,这丫头连福叔都邀请,唯独自己不知道,难怪云玺一下学,就眼巴巴地和那黑呆子坐在门槛上等云时。
云恒觉得不能让云时吃得那么痛快,他得去参一脚,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等云恒到时,火盆已经摆好了,云时和扶柳都没有惊讶。
再看到一直在偷笑的云玺时,云恒才明白自己这是被云时和读书一起摆了一道。
罢了罢了,他一个长辈才不和小辈计较这些,云恒看着满桌的人,欢声笑语的模样,这火盆竟能暖到心里去。
太子大病一场后,仿佛变了一个人,面目依然清秀俊郎,眼神却多了几分凌厉。
如大梦初醒般,太子竟然会在朝堂主动谈论自己的见解。
虽仍有许多不足,但晋元帝已经欣慰许多,想来是皇后的这场病,唤醒了李璟生为皇家为权力而斗的血脉。
云时再次见到李璟时,是在两天后。
这次,李璟是来找云时帮忙的。
听了李璟的目的,云时低头抿着茶,慢慢思考。
其一,李璟希望云时能和他一起查出顾良嫔的马脚,并找到能救皇后的解药。
这需要潜入李慕的府邸,对李慕的那些瓶瓶罐罐,云时心里会不由地产生抵触,但若是为了救皇后,云时可以帮李璟忙。
其二,对于政务和实事方面的东西,李璟虽有着天赋,但是比较之前他的关注点都不在这里,所以李璟需要云时替他把关下身边的人。
前世云时好歹做了几年的皇后,对于看人用人方面,云时都不觉得难。
最后,李璟给了云时一张画像,画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眉眼虽没有长开,却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是晋元帝交给李璟的第一个私下任务,画里的小姑娘是北街七小胡同案的重要人物,晋元帝需要李璟在十天内找到这个小姑娘。
李璟对北街的案子一无所知,他只能来寻求云时的帮助。
可这个要求云时不能答应,她不能把琴儿交出去,没想到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晋元帝还在查北街的案子,而且还弄到了琴儿的画像,这下麻烦可大了。
既然云时可以把琴儿藏起来一次,连黎胜都找不到,云时深呼吸一口气,这次她也得相信自己才是。
李璟的前两个要求,云时答应得很爽快,她会竭尽全力去帮李璟。
但是最后一个,云时只能向李璟说尽力,不拒绝也不答应。
李慕也知最后一个有些强人所难,既然是连父皇都找不到的人,那么云时能尽力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等李璟走后,云时心“扑通,扑通”加速跳着,她不想骗李璟,但是没有办法,以李璟现在的情况,他肯定想在晋元帝面前证明自己。
云时得把琴儿藏好,至少是在李璟搜查的十天之内。
之前云时用来藏人的地方,是困酒的地下暗室,连李慕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是云时目前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
琴儿倒也不觉得委屈,她现在的每一刻的生活,都是艳无双牺牲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所以对自己的每一次生存的机会,琴儿都格外地珍惜。
琴儿不是牢犯,她可以在地下暗室中自由活动,但也紧限于这不足十方的暗室。
从困酒出来,云时的罪恶感难消心头,明明是自己把琴儿救出来的,却不能让她光明正大地生活,只能缩在地下,云时觉得对不起艳无双的嘱托。
云时不是没想过把琴儿送到魏国,可现在关卡守卫极严,其次是琴儿不愿意,她不怕死,但是害怕拖累云时。
从那以后,李璟会每日带着奏折,还有批文,来找云时。
不过,为了避嫌,云时都是身穿男装,然后在濯音阁见面。
一开始,李璟是反对的。
为什么京都那么大的地方,李璟自己名下也有许多宅院,可云时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一家花楼谈事。
云时给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这里的曲儿好听,姑娘身段也好,还有点心服务都不错。
李璟无语,是他有求于人,只能向云时妥协。
上次七小胡同的事,云时已经知道西柔是曾睿的人,故而在她和李璟在濯音阁,伺候的也只有西柔。
李璟每晚都会带今日的奏折来询问云时的意见,云时看了李璟的批阅过后,察觉到李璟的嗅察能力不错,但是太心慈手软了,作为帝王,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
云时挑出一份反贪的奏折,点评到:“这个江东巡抚不仅贪财,还霸占民女,害人性命,该诛杀,并流放三族的人。”
“这巡抚犯罪,与他家人无关,为何连子女孙儿都要流放?”
“你怎就知道无关?”云时冷冷笑着,“首先包庇贪官奸人不上报,这就够他们下大狱的了。其次,你说这巡抚贪来的钱总不是他一个人花吧。你办事处决不说多合情合理,但是都得按照我们晋国的律法来,我说的流放在律法中,绝对合情合理。若是你同情那些巡抚稚子,又有谁来同情那些女孩们,还有她们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