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熠点了点头,“云时那丫头,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如今竟然敢一个人跑到临安去,她也不想想,李慕的地盘,是有空子让她钻的吗!”
“你方才说,临安是李慕的地盘?”燕祈激动到,他可记得李慕对云时还念念不忘。
“是啊。”云熠肯定到。
“洛凌。”燕祈对议事厅外喊道。
“陛下。”洛凌恭敬地朝燕祈行礼。
“你现在马上去给朕把湍赤找来,朕要去临安!”
云熠瞪大了眼睛:“魏帝,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许景德父子还在外等着,燕祈就这么离开,许景德那让云熠怎么交代。
等燕祈牵着一个小孩儿的手进来,云熠才明白了,这魏国的皇室,隐藏的秘密还真多。
和湍赤简单说明后,燕祈把洛凌留下保护湍赤和锦儿,他打算自己带人去临安。
湍赤看着燕祈:“若是穿帮了,怎么办?”
从见许景德起,湍赤便觉得这个许国舅的眼睛非常的毒,还特别擅长和稀泥,要不然许景德也不会选择离开京都,等李璟要开始镇压其他皇子时,才选择出来办事。
“这你不用担心,有云将军在,你只要不让许景德近身便好,就他那个呆儿子,发现不了什么的。”燕祈道。
交代好这些,燕祈刻不容缓地往临安出发了,等他到了临安,一定要先把曾睿关几天,让他看人,就这么看到狼窝去的!
早上的阳光还不是很毒辣,云时和扶柳装扮过后,便出了客栈。
临安是个县城,城区不是很大,但有很多居民的住宅区,云时打听过,这临安的富人,像李德全一般的都住在东城区,而那些矿工农民的,便都住在西城,分隔得很明显。
而云时他们住的永安客栈就是在富人区的东城。
云时从东城穿过西城,站在明显的边界线上,云时驻足片刻,见有一老妇在卖桃,云时有些口渴,给扶柳几个铜板,让扶柳去买。
扶柳和老妇说了几句话,空手回来。
“怎么,那老妇的桃不是卖的吗?”云时问扶柳。
扶柳摇摇头,看着云时不知该不该说出口,“公子,我们还是换个其他的吃吧?”
云时是个喜欢探究到底的性格,“你别和我打哑谜啊!”
“是她不肯卖。”扶柳道,“那老妇说,她的桃涩,不适合东城的人吃。”
云时才不信,她亲自走到老妇的摊位前,“阿婆,你这桃卖我两个可好?”
“不卖不卖。”老妇对云时摇手,态度很差,“你快走吧,我这桃就是烂了,都不卖给东城的人。”
说完,老妇挑起一筐的桃,走的时候还带风。
在东城,云时可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可她刚到西城的边缘,便感受到了居民异样的眼光,特别是卖桃老妇的敌意,让云时不知所以。
云时跟着老妇转过一条巷子,在拐角处,云时又见到了天字号左的那个男人,他正靠在墙上,手中赫然拿着一个桃。
老妇已经走远,只剩下木质大的一个背影。
云时来不及和男人打招呼,正要去追老妇,男人却突然对云时开口说话。
“别追了。”男人独特的嗓音再次响起,“桃婶是不会理你们的。”
见桃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云时驻足和男人说起了话,“可你不也是住在东城?”
男人的眼睛被常年没有修剪的眉毛给遮住了一半,但是云时知道他是在笑。
男人道:“你们是第一回来临安吧?”
“和这有关系吗?”
男人点头道:“你不用对我语气那么差,大家既然成了邻居,便该问声好不是,我叫林向北。”
林向北对云时伸出手,手上还有方才吃过桃的汁水。
云时撇了眼林向北的手,没有去握,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没有敌意的笑容,“我叫曾离,是第一回来临安。”
林向北把桃核吐在地上,“你和那个李阉人是什么关系?”
“李阉人?”云时不懂林向北的意思。
“就是李德全。”林向北补充道,“因为他的某些癖好,临安城的人都叫他李阉人。”
林向北说这话时,云时虽看不见他的目光,但是能感受到林向北的目光颇有深意。
“噗嗤”
扶柳不厚道的笑出声,“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无碍。”林向北对扶柳道,“这位小哥倒是有点意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云时道。
林向北站了起来,背依然是躬着的,“你不也还没回答我吗?”
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最终,云时先开口,“我家世代行医,李德全请我和父亲来,是给他儿子看病的。”
林向北的脸上写满了不屑:“我劝你还是带着老父回去吧,像李德全这样的人,活该断子绝孙。”
“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啊。”
“妇人之仁。”林向北对云时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桃姐不卖桃给你吗,因为她唯一的儿子就是死在李德全的床上。临安说大也不大,你以为你们到临安给李德全儿子看病的事,其他人会不知道吗!”
“那你方才还问我干嘛?”云时觉得和林向北说话,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实在是难受。
怎么会有那么欠揍的人!
林向北的嘴扬起很小的弧度,“因为逗你有趣啊。”
云时无语。
“今早跟着我的那个人,是你的人吧?”林向北对云时道。
林向北不问,云时差点忘了自己派秋七跟着他的。
“秋七人呢?”云时问道,从云时见林向北起,便没有见到秋七的身影。
林向北用颇无所谓地语气,道:“被我揍了一顿,想来是回客栈去找你了吧。”
“你唬我家公子的吧!”扶柳才不信眼前看似平平的人,竟能比秋七还要厉害。
“信不信,等你们回去不久知道了。”
林向北躬着背,朝着方才桃婶离开的方向走了。
“喂,你去哪啊?”扶柳道。
云时拉住扶柳,“由他去吧,都住在一个屋檐下,迟早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