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立马静下,大家都在看着严姬,希望能从严姬的口中听到一些劲爆的消息。
但严姬脸虽僵了一下,表情还算自然,“顾妹妹近来身上不大舒服,今日本就是我的生日,怎好再劳烦她出来待客。”
严姬三言两语,便把所有的不当都推给了顾湮,贵妇和小姐们心中纷纷开始鄙夷顾湮一个妾室拿乔。
在一片妇人中交谈一番,云时瞧见严姬在捂肚子。
其她人可能不懂严姬现在是个孕妇,可云时是明白的,这女人为了争风吃醋,连自己孩子的安全都能不顾。
云时依照前世的记忆,给皇后配了几副药方,但都只能延缓皇后身体的蛊虫活动,并不能直接根治。
若是想要根治皇后的蛊虫,云时必须要得到蛊虫的样本,才能想出法子解决。
从云时重生后,她便一直在私下调查有关蛊虫和蛊毒的事,但都进展缓慢,她现在只会一些延缓蛊虫的药,和避蛊的法子,对付一些真正厉害的蛊虫,云时还没有机会试过。
按照旧历,云时在约定好的日子,进宫去瞧皇后,顺便给皇后带药。
比之前的无力,皇后的精气神好了许多,勉强可以坐着。
云时请安后,便出了咸福宫,往永乐宫走去。
永乐宫是顾良嫔的住处,上回云时答应给顾良嫔护手膏后,又和顾良嫔套了几次惊呼,故而云时每次进宫给皇后请安后,都会去永乐宫坐坐。
不过今日,云时显然来得不巧。
虽然严姬很快抹去了眼角的泪珠,但云时还是能看到严姬的眼浮青丝,有哭过的痕迹。
顾良嫔见云时进来,说到底她都是站在李慕那头的,所以无论严姬怎么哭诉,她也只有劝严姬宽心的话,对严姬道:“今儿个你就先回吧,慕儿那本宫会与他说的,定不会让他委屈了你的。”
今日严姬算是知道她这个婆母的性子了,软弱无能,只要是和李慕有关的,无论是非,顾良嫔都听李慕的。
严姬再无奈,再想让顾良嫔找李慕说道,现如今都只好自己咽下,起身和顾良嫔告辞,临走不忘瞪云时一眼。
云时记得自己昨日才见过严姬,且二人也没有交集,今日严姬怎一见自己,就用这般仇视的目光看自己。
这无缘无故的,云时可委屈了。
云时天真地问顾良嫔道:“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平日那么平和的人,今日怎那么大的火气?”
顾良嫔拉着云时,安抚道:“你别和她计较了,她如今心里不爽,有气没地发,自然看什么人都带气。”
云时很好奇是什么是让严姬不爽,还用得着来找顾良嫔告状。
不过,从方才顾良嫔宽慰严姬的话中,云时也懂这其中肯定是李慕做了什么,让严姬生气了。
云时从旁侧敲了几句,顾良嫔都没有透露什么,云时只好转开话题。
“这绣包是娘娘做的吗?好精美啊!”云时随手拿起顾良嫔才做好一半的绣包,里头圆滚滚的,许是放了东西的,“娘娘把它赏给云时好不好?”
若是平日,顾良嫔肯定是愿意给云时的,可今日她有些反常,见云时拿起绣包,脸便快速地抽下,并拒绝了云时的要求。
“这个绣包本宫是做着玩的,若云时想要,待本宫再做过的给你。”
顾良嫔话虽是这样说,可手里的动作却不是这样的意思,她并没有把绣包放回去,也没有交给宫女收好,而是放在自己的兜里,另一只手一直放在兜上。
一个绣包,云时当然不会追着讨要,但也上了心,特意回想了一遍绣包上的花纹,一朵富贵牡丹,虽只成形一半,却也能看出主人的高贵。
从永乐宫出来,云时便回了云府,而扶柳则是替云时去打探消息。
昨夜宸王府的消息虽不大,却也值得人们饭后闲谈一番。
等扶柳回来,告诉云时。
原算起昨日,顾湮和李慕成婚才不到半个月,昨夜前李慕对严姬倒还算宠爱,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但昨日是严姬的生日,即使严姬的身子不能侍寝,李慕都该去严姬的屋中休息。
但是昨日李慕并没有去。
至于为什么,扶柳打听到,据说是李慕因醉酒,而宠幸了顾侧妃的一个丫鬟,害得严姬在屋中苦苦等了一夜,却得到这么一个消息,让她如何能不气。
更让严姬生气的是,今日严姬欲处置那个被李慕宠幸的丫头,却被李慕给拦下了,任严姬打骂撒娇,李慕都不为所动,还让李达就是宸王府的管事给那丫头另外安排了院子。
可见李慕对她的不一般,消息都是从严姬下人透露出来的。
“对了,我还听说那丫头叫云儿!”扶柳补充道。
云儿?云时很熟悉这个名字,她记得在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在漫漫长夜时,揉她入怀叫的便是云儿,可他最后却杀了云时全家。
云时的面色沉了几分,等扶柳说完,云时才笑了,她就知道顾湮不是个会那么容易安于现状的人。
若是顾湮用一把锁就能锁住,那她就不会想尽办法接近李慕,也不会从一个流民之女,成为皇子的侧妃。
“云儿。”云时轻声喊道,像是在唤那个她未曾见过的女孩,又像是在和这两个字撇清关系。
扶柳感叹道:“这宸王府的两位主子,还真没一个简单的。”
云时点头道:“这是自然的,她们两个可比那些寻常的官家小姐厉害多了。”上辈子,云时可吃了顾湮和严姬不少的苦头,如今她好不容易脱离宸王府的女人场,就坐等顾湮和严姬斗个死活便好。
待云时用过午饭,扶柳又打听来消息。
今早云时和严姬在顾良嫔的长乐宫碰面后,严姬并没回宸王府,而是去了她的娘家,骁勇伯府。
云时牵起薄薄的唇角,“严姬到底还是年轻,就受了这么点委屈,便不行回娘家,日后她如何斗得过宸王府的其他人!”
扶柳瞪大了的眼睛,“小姐说得好是简单,若是日后秋七敢这样去找女人,我非得废了他不可!”
云时笑道:“你这不害臊的,还没嫁给人呢,就想着怎么管男人了!”
“切。”扶柳虽红着脸,但头仰得高高的,和云时调侃惯了,她便认定秋七日后会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