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还听到了达利开心笑的声音。
云时和扶柳互相看了一眼,立马披上外衣,朝屋外奔去。
叫声是从达利的屋里传来的。
等云时和扶柳到达利的屋里时,看到达利正拿着一个有血的老鼠夹,正在低头看着。
“这是怎么了?”云时问达利。
达利摇头,他也是满头疑问:“最近夜里我老听到一些老鼠的声音,所以就在屋里放了几个老鼠夹,刚刚听到有叫声,我还以为抓到老鼠了嘞,这老鼠可真厉害,我都在老鼠夹上抹了一层辣油,它竟还能跑得了!”
云时很想告诉达利,他抓到的可能不是老鼠,而是某个比较厉害的探子。可看到达利憨憨的样子,云时又把话吞了回去。
但想到达利竟然还在老鼠夹涂辣油,云时默默为那人祈祷下,愿他能忍住疼痛,成功回到他主子的身边。
黎胜从生下起,便是在死人堆里存活下来的,做暗卫那么多年,黎胜还是第一次被老鼠夹给伤了,脚掌火辣辣地疼。
黎胜摸了下受伤的脚掌,油腻腻的,不像是血,等黎胜看了眼手上的红色时,才发现还有辣油。
他妈的!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竟还会在老鼠夹上涂辣油!
晋元帝让黎胜去看看云时带回来的那个小伙是什么来历,黎胜这才潜入达利的屋中。
可他刚进屋,便感受到了其他人的存在,不是达利,是和他一样的人。
未免惊了对方,黎胜只好躲在床后。
屋顶吊下一黑衣人,黎胜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见对方蹑手蹑脚地来到达利的床边,而达利还在呼呼大睡。
那人刚到床塌,立马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吓得黎胜不由地退后一步,接着他就踩到了老鼠夹,而那人想来同样是踩到老鼠夹。
这时达利已经醒了,而黑衣人也带着老鼠夹跑了,黎胜不敢发出声音,只好自己掰开老鼠夹,悄悄地从窗户跳走了。
被夹了脚,黎胜连墙都翻不进去。
晋元帝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狼狈的黎胜,嘴角强按着笑容,听完黎胜的报告。
天亮时,燕陆的绿巾军再次围住了玉龙关。
这次,燕祈可不怕了,昨日夜里,他便收到了慕容意的消息,已经埋伏好了。
等燕陆开始进攻时,燕祈还是和昨日一般,只守不攻。
等坚持到了下午,燕祈突然打开城门,看仗势,是有要和燕陆决一死战的气势。
“燕祈,本王还以为你会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呢!”燕陆笑道,“还有燕均那小子呢,他怎么不出来?”
燕祈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对付你,还不用四哥出战!”
燕陆道:“那本王倒要看看,待会儿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两军交战,刀马声。
片刻,在燕陆的后方突扬起大量的尘土,从中出现一龙印盔甲的领头将军,燕陆的部下都认得,那是燕均的盔甲,象征着燕均的身份。
被前后夹击,燕陆没想到燕均还有上战场的精力,且对方来势汹汹,燕陆不得不派人往嘉罗关求救兵。
抵抗半个时辰后,燕陆依然没有收到有救兵的来信,却得到了云熠在攻打璐州的消息。
为了确保能攻下玉龙关,燕陆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到了玉龙关的战场上,在璐州仅留下不到五千的守城兵力。
璐州可是燕陆的大本营啊,若是璐州沦陷,那么燕陆也就输了。
燕陆不想输,他也不能输,只好撤退。
在燕陆撤退时,燕祈自是乘胜追击,一路和慕容意的部队夹击着燕陆到了嘉罗关的城下。
来时十万铁骑,震荡一片山林,如今却是残兵败将。
玉龙关没有攻下,燕陆反被围在了嘉罗关内,进退不得。
从老鼠夹事件过后,云时便没有发现云府四周有其他的人在暗中盯梢了,但云时心中还是不痛快,觉明寺的那个虚和小沙弥给云时送信了,邀请云时去听主持讲的法会。
在云时的印象中,她和觉明寺的主持可从来都没有往来,这主持为何会邀请自己去参加法会。
扶柳是不建议云时去的,上回顾湮便是在觉明寺要害云时,保不齐这次又在觉明寺下什么陷阱,等着云时往里钻。
云时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去,和扶柳道:“这主持在京都颇有名气,想来下面有些事,他是不懂的,如今他邀我去法会,我到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等云时到觉明寺时,有沙弥令她到会场。
女眷坐的地方,都有纱帘挡住,外头的人瞧不到里头的场景。
扶柳和云时轻轻打开纱帘,露出一只眼睛,法会刚开始,主持才带人到。
在主持的下首,坐着一位带帷帽,看样子是从异域来的男人,很瘦。
云时掐下扶柳,“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云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个带帷帽像异域来的男人,分明就是瘦猴那个兔崽子!
扶柳被云时掐得吃疼,她也很吃惊,瘦猴什么时候跟觉明寺的主持混上的,“小姐快别掐了,你没有在做梦!”
事已,云时认真地看完了法会,直到主持说要见她,便知是瘦猴有事要见了。
瘦猴穿着僧人的服装,看着倒是有模有样。
原瘦猴是被觉明寺主持的师弟收养的,所以瘦猴和主持有些交情。
能找到一个这么不错的地方藏身,云时觉得自己还是低估瘦猴了。
不过,倒是委屈了琴儿,为了以假乱真,琴儿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悉数都被剃了。
当琴儿看到云时,小脸压得低低的,把脸埋在云时的怀中,哪还敢抬头。
云时瞧琴儿如卤蛋般的光头,想笑却又怕琴儿难过,只得把琴儿揉到怀中。
人藏在觉明寺,云时想李璟和晋元帝都不会猜到,她也可以暂时放心了。
等云时要走时,便看到扶柳坐在琴儿身边,在安慰琴儿,“你也不用担心了,你原本的头发就生得软细,如今剃了倒是好事,等过个两三年再长出来时,肯定可以迷死一片男子。”
琴儿抬头看扶柳,“扶柳姐姐,我之前的头发真的不好看吗?”
扶柳想了想,觉得说假话有点勉强,但还是点头。
琴儿噗嗤笑了,“谢谢你啊,扶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