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时赶往府衙时,京兆尹已经判案,达利和西柔合伙谋财,害了顾生辉,三日后问斩。
瞬间,云时仿佛失去重心,歪在扶柳的身上。
扶柳想上堂为达利辩解,被云时拦住,“别去,冲撞府衙,这可是要流放的。”
此刻,云时只能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件事她总感觉不是那么简单,京兆尹判案也太快了。
在京兆尹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而幕后黑手云时也猜得到,这李慕可够心狠,连自己的表哥都能下手。
不过,不管李慕还想了什么法子,云时都不能看着西柔和达利死,明的不行,云时靠抢也要把人抢出来。大不了把人送走,就像柳敬一样。
云时还有三日的时间替达利和西柔寻求生路,这也是李慕给云时最后的机会,他给云时最后去求他的机会。
李慕知道往日有自己在,顾生辉不敢惹事,但他已经打听许久云时身边那个傻小子近来一直在濯音阁,据说是为了一个姑娘。
对于李慕这种把权势利用到极致的人来说,没有放过达利这个可以打压云时的好棋子的道理,捉住机会,一个顾生辉李慕可不放在眼中,死了就死了,李慕倒要看看这回云时要拿什么来救人。
自从严姬落胎后,脾气变得更加暴戾,整个人疑心更重,李慕最多去她屋里坐坐,不再过夜。
从顾湮死后,李慕多了一个习惯,他喜欢待在暗室喝茶,之前是在暗室看顾湮害怕的模样,如今他只看着当初的那些刑具,想着自己若是得到云时,终有一日也要把云时关在这,让他永远都逃不出去。
“砰砰”
有人敲响暗室的铁门。
“殿下,方才探子来报,说云时已经去了府衙。”李达站在门口,对着铁门说道。
“吱呀”铁门被打开,李慕的眼圈深陷,“她可去寻京兆尹了?”
李达摇头,“云时姑娘就在门外看看,并没有进去。”
李慕的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告诉手下的人,若是有什么意外,直接把那两人弄死,不要让我看见云时救走活人。”
“是,属下明白了。”
李达退下,在路过之前顾湮住的小院时,愣了片刻,复自嘲地摇摇头,见不远处坐着严姬,选择绕路走另一边。
从京都府衙回来,云时直接奔到云家,她找来云杰,想用钱先买通看守的人,让西柔和达利少吃点苦头。
云杰拿了银票去了,正好云熠回来。
云时把达利的事都跟云熠说了,“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达利和他的族人曾经救过我,我不能看着他因为我被李慕陷害。”
“你啊。”听完云时的话,云熠只能无奈地摇头叹道,“这事本不难,但顾生辉有个做皇妃的姑姑就不简单了,若是顾良嫔告到皇上那去,不管谁的对错,除非你有办法证明这都是李慕在背后策划的,那达利和西柔便死定了。”
云时也在怕,眼看今天晚上就要过去,明日京兆尹便要上报今日的案件,若是这件事到了晋元帝的手中,那达利和西柔的死便是板上钉钉的。
“你也莫太担忧了。”云熠安抚云时,“若实在不行,大不了来个偷梁换柱,只要我们躲过李慕的耳目便可。你可不许再做冲动的事。”
云时点了点下颌,“哥哥放心,我还要救人,定不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云熠走时,不放心地看了眼云时,想着扶柳这丫头完全是站在云时那边的,便把比较稳重的顾影留下,让他暗中保护云时。
等云熠走后,云时可坐不住,那个京兆尹云时记得,他最怕老婆,实际在暗中又养了小老婆。
虽然戳穿京兆尹养小老婆不是什么大事,但云时对那位府衙夫人的泼辣可是有所耳闻的,若是夫人能把京兆尹给打个半残,那他明日便不用上朝了。
云时在扶柳耳边小声嘀咕几句,顾影便看见扶柳翻墙走了,而云时则撑着手坐在书桌前,翻了许多书,不见她有静心的时候。
一个时辰后
一顶小轿的抬夫敲开了京兆尹家的大门。
“谁啊,这大半夜的扰人好梦?”守门的家丁不情愿地给开了门。
从轿子上下来一位穿着极其风骚,一看就是风月场的女子。
凤仙对守门人抛了个媚眼,“奴家是来找老爷的,他说了要接我回府。”
听凤仙的酥音,守门人差点站不住脚,他想着自家老爷平日那么怕夫人的,怎会让人上门,“你该不是走错了吧,这里可是京兆尹的府邸,你可知道欺骗我家老爷的下场?”
凤仙才不管那些,她早就想进门了,可惜那死鬼怕死,今日好不容易听闻他家的母老虎快病死,她再不努力点,怎么把人给气死,“我说这位小哥,你可看清楚这是什么!”凤仙手中摇着一块玉牌,是她从京兆尹那求了许久才得来的。
守门人自是认得自家老爷的玉牌,碍于自家夫人在京都的威名,守门人可不敢放凤仙进去。
可等守门人要敢凤仙时,已经迟了。
后院中突然想起爆竹声,守门人听到时是绝望的。
扶柳挂在京兆尹府的墙头上,等看到京兆尹夫人那些棍棒追着京兆尹打,扶柳才拍拍手回云府去了。
第二日,京都的人都知道京兆尹因养小老婆而被大老婆打,但让云时失望的事,京兆尹大概习惯丢脸了,顶着鼻青脸肿的丑样,还是去上朝。
而达利和妓女谋害顾生辉的案件,自是到了晋元帝的手中,晋元帝也准了死刑。
两日的时间,瘦猴到不了吐蕃,杀不了吐蕃王,云时便没有扳倒李慕的证据。
对付不了李慕,云时只有一条路走,劫狱。
云时找到了林向北,他不属于晋国任何一派的人,这件事由他去做最好。
“我为什么要帮你?”林向北问云时。
对啊,林向北既没有欠她的情,也和云时没什么关系,除了合作伙伴的身份,还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