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冰箱里全是果蔬,没有一瓶饮料。莫萌萌摸摸他的头,“跟我来。”
卓家的房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兜兜转转,莫萌萌带许言诺来到了一个酒窖。里面藏了很多酒,大多都是有名且价格昂贵的洋酒,里面有一个冰箱里面专门放了果酒和饮料。
莫萌萌从中拿了两瓶营养水果汁出来,就带许言诺离开。
许言诺仰头三口,水果汁就见底,还有些意犹未尽,“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再喝两瓶呗?”
莫萌萌把剩下的一瓶也给他,“喝太多会被发现的,他们平时都禁止我去酒窖的。”
许言诺喝着果汁,内心怀揣着惭愧,剩下半瓶塞给莫萌萌,“你喝吧。”
莫萌萌不客气地一口喝光,其实她也渴得紧。
穿过走廊的时候,许言诺突然停下脚步不动了。
莫萌萌回头,眉宇间夹着丝不耐烦,“又怎么了?”再不回到房间,等下就天亮了。
许言诺指着月光照亮的一小块地方,“这是什么?”
上面有一滴拇指大的液体,挪开目光,许言诺蹲下,“这里也有。”
莫萌萌也开始疑惑,“这地上这么脏,乔伯怎么也不让人清理一下。”
液体一直延续到一个大柜子面前,柜子的边缘缝隙也渗透着这种液体。
“要是有灯光就好了。”莫萌萌喃喃,但是现在他们不能开灯,一开灯可能就会引来乔伯。
许言诺心里涌起一个可怕的想法,他屏住呼吸,伸手去碰那个柜子,希望他的猜测是错的。
“你要打开柜子?”莫萌萌不由得紧张起来。要是里面装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可怎么办。
缓了好久,许言诺才冷静下来,坚定地握住了按钮,打开柜子。
柜子开的那一刹那,两人一同跌坐在地上,双眸圆睁,眼里盛满恐惧。
柜子里装的是人。
还是浑身血迹斑斑的人。
和莫萌萌对视一眼,许言诺眼疾手快,在里面的人倒出来之前合上柜门。
“救我……”还剩一点缝隙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她在求救,声音里含着恐惧和无助,很希望有人能伸出援手。
莫萌萌爬过来,打开另一边柜门,在人倒出来之前,许言诺伸手按住了她。
莫萌萌和许言诺对视,声音低哑,“救她吧。”
“嗯。”许言诺点了下头,把人背在身上,莫萌萌善后,找来抹布清除了这附近的血迹和脚印。
莫萌萌让许言诺背着人去自己的房间,反锁门之后,看着滴在地毯上的血迹,莫萌萌头都大了,打开浴室的门,“把她放在浴缸里,我帮她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迹。”
“你一个人可以吗?”许言诺问道,这个女孩似乎很重。
莫萌萌叹了口气,“应该可以吧,她是个女孩子,难不成你还要帮她洗?”
“那可不行。”许言诺猛地摇头。
把女孩拖进浴缸里,许言诺出去,让莫萌萌留在里面。
莫萌萌把手探到花洒下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了,才往女孩身上冲。
许是水温太烫,女孩闷哼着,慢慢睁开眼,吓了莫萌萌一跳,手一抖,花洒掉进了浴缸里,发出不小声响。
守在外面的许言诺闻声心一颤,压低了声音,“发生什么了?”
莫萌萌的声音传过来,“没事,我手误,花洒掉了。”
许言诺这才放心下来。
莫萌萌警惕地打量着躺在浴缸里只有两只眼珠子能动的女孩,女孩弯唇对她笑了笑,化解了所有敌意。
莫萌萌一边帮她冲洗一边问她,“你为什么在那个柜子里面?”
女孩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神色沮丧。莫萌萌理解地点点头,“等你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大概二十分钟后,莫萌萌打开浴室门,让许言诺把女孩背到床上,然后偷偷摸摸下楼拿医药箱。
女孩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似乎在此之前经受了非人折磨,莫萌萌一边包扎一边心疼地皱起眉,“他们打你了?”
女孩点点头,用沙哑的嗓音含糊说道:“我偷跑出来的,躲在柜子里。你们是?”
莫萌萌握住她的手,“我们也是受害者,你别怕。”
女孩抿唇笑了笑,目光闪闪地望着莫萌萌,“我……我想喝水。”
许言诺拿了桌面上的水瓶递过去,莫萌萌提醒道:“这里面的水是凉的,我下去装点热水吧。”
许言诺拦住她,“你在这里看着,我下去。”
莫萌萌“嗯”了声,“那你小心点。”
许言诺溜进厨房装了水,准备出去的时候,脚步声传进来,他一紧张,钻进了暗阁里。
有人进来,倒水的声音,之后脚步声又离开。
过了好久,许言诺才从暗阁里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转身一看,差点被吓出尖叫。
一个人影站在他几步外,气流擦过啪嗒一声,一团微弱的光亮起,许言诺看清了那抹人影,“乔……”
老人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用手势让他回去。
回来房间的时候,莫萌萌着急地问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都要吓死她了,许言诺没把乔伯的事情说出去。
女孩喝了热水之后,气色好了些许。
许言诺和莫萌萌开始愁她去留的问题。
莫萌萌坚持留下女孩,“她身上有伤,走不远的,而且这里对她来说很陌生,还不一定能安全走出去。”
许言诺何尝没想过这一点,“只是我们怎么留她?留在房间里?不可能的。”
空气停滞,陷入沉默。
莫萌萌摸着下巴想了好久,对许言诺道:“把她藏在你床底吧,他们几乎都不会去你的房间,要是留在我房间,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莫萌萌打开门,探出头看向艾米丽的房间,回头道:“出来吧。”
许言诺背着女孩,艰难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女孩放在床上,他坐在地板靠着床沿喘气。
女孩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声音极其虚弱,“你把我藏到床底下吧……”
许言诺挥挥手,“我知道,你先等我喘会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