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萌萌和管家一起去客房,安妮从床底爬出来,看到陌生的面孔,害怕地躲在角落。
管家上下打量了会儿安妮,拉了拉莫萌萌的手,“这就是你们救下来的小朋友?”
莫萌萌点点头,“乔伯伯,你能帮帮我吗?不要让爸爸妈妈发现她在这里。”
管家笑了笑,点点头,“你放心吧。”
清理完,管家在抽屉里面留下很多吃的,便和莫萌萌离开。
刚关上门,艾米丽径直走来,“清理完了没有,他床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
莫萌萌闻言心脏一紧,快要呼吸不过来,艾米丽什么时候吩咐了管家这件事?怎么她都不知道?
管家笑眯眯道,“全是零食的袋子,估计是小朋友害怕爸爸妈妈责罚,吃完全都扔床底了。”
艾米丽嫌弃地“呵”了声,“还真是个没教养的孩子。”说罢,让管家下去干活儿,催莫萌萌回房间睡觉。
莫萌萌不放心,“那妈妈你呢。”
艾米丽轻咳了两下,敲了敲许沐辰之前睡的客房,“妈妈要整理一下这间客房。”
“哦。”莫萌萌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即跑去浴室,耳朵贴着墙壁。
这面墙连接着隔壁的客房,如果艾米丽真的进去,会听到声音,很快,莫萌萌就听到了艾米丽的欢呼声,顿时感到一头雾水。
整理房间有什么好欢呼的。
客房里,艾米丽躺在床上,抱住残存着男士香水的枕头滚来滚去,贪婪得嗅着,整个人迷醉得仿佛怀春少女。
莫萌萌听着听着,觉得艾米丽发出的声音好恶心,遂离开了浴室。
看样子,艾米丽是对许沐辰和许念念睡过的房间情有独钟。
莫萌萌忐忑了一晚上,直到艾米丽从房间出来,和卓林边吵架边回自己的卧室,才安心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萌萌很早起来上学,去幼儿园和许言诺碰面,许言诺迫不及待想知道卓家的情况,“怎么样,那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
“没有。”莫萌萌说道,“据我观察,他们两个都没有藏你妈妈,可能是别人藏了。”
“你们家里面的下人?”许言诺第一时间想到这个,“是乔伯!”
“不是。”莫萌萌叹了口气,拍拍许言诺的手背,“你不要这么着急,我听他们昨晚猜测藏你妈妈的是老大什么的,不可能是乔伯伯,乔伯伯昨天晚上还跟我保护安妮来着。”
“是吗。”许言诺脑子乱如麻,眼眶红红的。
饶是再懂事的孩子,妈妈不见了,也会害怕到方寸大乱。
莫萌萌倾身抱了抱许言诺,轻声安抚道:“不要害怕,念念妈妈是一个善良的人,老天爷不会让她出事的。”
许言诺吸了吸鼻子,不再故作坚强,回抱住莫萌萌,“但愿是吧,我只有一个妈妈啊。”
小胖子和花花知道了许言诺家里的情况,都分外同情许言诺,下课时间,轮流寸步不离陪着许言诺,生怕他一难过,会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
许家里,气氛一片凝重。
许沐辰没有心思管公司的事情,一直呆在家里,对着许念念的衣服发呆。
许言诺放学回来,走进家门,家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唐羽洁坐在沙发里,见他回来,勉强扬起笑脸,“回来了?去洗下手,准备吃饭。”
“嗯。”许言诺闷闷地应着,把书包扔在地上。
佣人上去叫了两次,许沐辰才下楼。
全部人坐在餐桌前,神情惨淡,食不下咽。
唯有叶梓瑶,高兴得不得了,一边唱歌一边吃菜。
许言诺受不了她的歌声,有些生气地喝止她,“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这么高兴?我妈妈白对你好了。”
叶梓瑶顿了顿,空洞的双眸注视着许言诺,仿佛两个深渊,忽然,她诡异地笑了两声,语气阴阴柔柔的,“嘻嘻,你们以前也是这样啊。我萌萌被人抓走了,你们天天吃饭都很开心呢。”
许沐辰的心脏仿佛被打了一锤,筷子搁在碗上,椅子一推,“没胃口,你们吃吧。”
“好啊好啊。”叶梓瑶高兴地鼓掌。
许言诺气不打一处来,把面前的碗筷一推,恶狠狠地瞪着叶梓瑶,“你是故意的!忘恩负义的人!我们一家人就是为了救萌萌,才三翻四次去接近那两个危险的人,现在我妈妈被抓走了,你在这里说风凉话!快走啊!我们家的饭不给你吃!”
许言诺说着说着就哭了。
唐羽洁抱住他,“别说了,她是傻子,你跟傻子较什么真?张奶奶,带叶姨回房间吃饭吧。”
“好咧。”佣人搀扶着怔愣住的叶梓瑶,温声哄她站起来。
许言诺趴在桌面,哭了好久才冷静。
唐羽洁一直默默坐在旁边陪他。
每个人心里都很难受,但是这种时候,必须要坚强起来。
哗啦——唐羽洁站起来,舀了一大碗米饭放在许言诺面前,揪着许言诺的后颈皮,让他坐正来,“快点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找我姐姐。”
许言诺抬手抹干眼泪,一边啜泣着,一边扒拉米饭。
唐羽洁又舀了一大碗,夹了好多菜压在米饭上面,端去给许沐辰。
他们的房间里没开灯,清冷的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将许沐辰变成了剪影。
唐羽洁打开门口的壁灯,把饭放在小茶几上,“姐夫,吃饭了。”
许沐辰回过神,低头看了唐羽洁一眼,伸手摸摸他的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
唐羽洁摇摇头,声音哽咽着,“不,我们会找到姐姐的。姐夫,要是姐姐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她会很难过的。”
月光穿透许沐辰眼角未坠落的那滴眼泪,许沐辰用手抹了把脸,甩甩头,声音滴啊这沉重的鼻音,“我知道,你出去吧,饭我等会儿吃。”
唐羽洁默然,转身走出去,轻轻拉上了门。
一抬头,叶梓瑶站在楼上,双眼通红,满怀愧疚地看着他,“对不起。”
唐羽洁笑了笑,眼角酸涩,“我们两家,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