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念看着黎颖母子俩,唏嘘不已。
“噗。”一口鲜红的液体从黎颖嘴里吐出来,喷洒在床单上,触目惊心。
黎颖当场晕厥过去,许念念按了急救铃,医生护士很快赶到。
看到雪白床单上的血迹,医生扫了圈现场的人,“你们是觉得病人死得不够快吗!”
“有些人就是这样认为的。”许念念深深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瑟缩了下脖子,显然也被吓到了,哆嗦着脚离开病房。
黎颖是气结攻心导致气血不通,才会吐血。
医生给她打了针,使她平静下来,昏昏欲睡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已是夜幕降临的时刻。
黎颖微微抬起头,看到许念念和两个孩子坐在沙发那边吃饭,许念念在给小均剥虾。
一股很不是滋味的心酸涌上心头,黎颖心中充满了感激,也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羞耻。她双手撑着床单艰难地半坐起,靠在床头。
“妈妈醒了。”小均吃饭的时候抬头看到黎颖起来,惊喜地说道,小孩连饭也不吃了,跑到床边来,仔细地上下打量黎颖,“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身体还疼么?”
黎颖摇头,“不疼了,只要小均在身边,妈妈哪里都不疼。”
“小均快回去把饭吃完,你妈妈醒了也要吃饭了。”许念念嘱咐道,离开沙发,在桌上拎了个保温盒坐到床边,打开,一股诱人的菜香飘出来,勾人脾胃。
许念念盛了一碗,“这是我让家里弄的蔬菜粥,你现在这情况吃不得油腻的只能委屈点吃些清淡的。”
“谢谢你。”黎颖忍不住流下感激的泪水,抬手抹干眼泪,对许念念道:“我之前还向你耀武扬威讽刺你,没想到你还会这样尽心尽力帮助我。”
许念念宽容地笑了,“谁叫我们以前在一起长大的,看到你有难,你既然向我求救了,我肯定是要帮忙的。”
许念念原本打算喂黎颖喝粥的,黎颖觉得不好意思,就自己端着碗吃了,对她道:“你也吃吧,别顾了我们娘儿俩,忘记照顾自己。”
“嗯。”许念念过去沙发那里拿了自己的饭盒,坐到床旁和黎颖边吃边聊天。
黎颖没什么胃口,婚姻带给她极大的烦恼,她对许念念吐露心声道:“其实我对这个男人也没有感情了,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想他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可眼下好像一定要这样子了。跟他离婚了之后,我一无所有,就怕小均跟着我会吃苦。”
她有这种担忧是正常了,许念念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现在是你老公婚内出轨,你可以跟他打官司,只要有足够的出轨证据,你们夫妻俩的财产就会重新分配,你老公罪恶那么大,法院会把大部分财产判给你的。”
黎颖叹了口气,听到这些话没有许念念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她说:“我也曾这样打算过,可我老公他人脉广,公司是他自己的,根本就没有我的份,打官司谈何容易,他稍稍用钱打理,我就能败诉。现在的社会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斗不过他。”
“斗得过的。”许念念语气坚定,“只要你真的想离婚,我可以帮你争取到最大限额的财产。”
“真的吗?”黎颖喜出外望,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紧紧握住许念念的手,“如果你帮我争取到财产,小均不会受苦,下半辈子你叫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这未免也太严重了,许念念摆摆手道:“你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把小均教育好就可以了。我本来就是做这类型工作的,找证据实在是太容易了。”
黎颖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许念念身上,旋即想起一件事,“我以前也找过私家侦探跟踪他,后来被他发现,我还被他打了一顿。你要是找私家侦探,一定不要透露自己的名字,否则会找你麻烦,我老公这个人水很深,他认识的人黑白两道都有的。”
“阿姨你就放心吧,我妈妈可以搞定的。”许言诺边嚼着糯米团子边说道。
黎颖闻言,把视线投到许言诺身上,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很机灵,很有那个人的影子,“这是你和许沐辰的孩子?”
“嗯。”许念念点头,也看向许言诺,脸上的宠溺溢于言表,“他啊人小鬼大。”
“很像许先生。”黎颖说道,心里有些难过。
许念念看向窗外,外面已经亮起灯海,这座繁华的城市进入夜晚的狂欢。
“现在这种情况,家是不能回的了,要不小均这两天去我家住吧?你说怎么样?”许念念征询地看向黎颖,如果让小均一个人呆在那个家里,男人回来要是生气,恐怕会把火撒在孩子身上。
黎颖也在焦急这个问题,听到许念念主动提起,心里感激不尽,“那拜托你照顾了!”
“举手之劳。”许念念一手牵一个孩子走出医院,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
坐上车,小均摸着手感极度柔软的坐垫,艳羡道:“言诺哥哥,你每天都是坐这么漂亮的车上下学吗?”
“对啊。”许言诺随口应道,他已经把小均当成了朋友,“其实这辆车是我家里最丑的,爸爸妈妈说我年纪还小,低调一点安全,硬是把这辆车配给我。”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小均耿直道。
到了别墅,小均更是大开眼界,这栋别墅比他们家的小洋楼壮观多了。
汽车绕着喷泉行驶,在大门口停下,许言诺牵着小均的手下车,带他走进客厅。
别墅里面的装修大气高雅,室内很宽阔,地面很明亮,窗明几净。小均睁大眼睛打量这里的一切,心里徒然生出一种羡慕,“言诺哥哥,你们家好漂亮啊,像皇宫一样。”
“还行吧。”许言诺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小均这种反应对他而言太过大惊小怪。
小均面上如此赞叹,心里却不可避免地产生心理落差,他想到自己的小洋楼,跟这里的大皇宫根本没法比,登时觉得自己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