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了吗?”
洛经业再次询问,他必须要知道那个答案,不然的话,他会不甘心的。
她默默低下头,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给你三天时间,时间到了,我默认你是那个答案。”洛经业沉重地闭上眼睛,语气甚是失望。
“我们一定要那样吗?”
宁小槐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更不想面对那个答案背后所带来的不安全感和陌生感。
洛经业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直接站起身就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必须要这样吗?宁小槐苦笑,但心里也知道,她不可能耽误他一辈子的,如果他离开是幸福的话,那她愿意让他离开。
但是,他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公司里面了,听洛梦安说,洛经业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梦安,他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吗?”
宁小槐也曾怀疑,也曾想要知道洛经业住的地方。
“宁总,我希望您不要再纠结这个事情了,我哥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洛梦安心疼地说道;抬头看看宁小槐,她竟然又有些可怜她。
宁小槐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也没有在再公司里待下去,反倒是去找顾黎了。
说实话,顾黎天天也在忙,看到她来了,赶紧把一天的工作量给减少,免得累着她了。
没有了众多的开会 ,也没有了晚上陪合作商喝酒,顾黎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有些太过于清闲了。
可当他看到一脸疲惫的宁小槐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小槐,要不然我让Lisa送你回去休息吧,公司你也少来了。”
本是出于好心的提议,可在宁小槐看来,却是他已经厌倦了她。
“好,我以后不会来了,你也别去宁家了。”宁小槐冷漠地说道, 可把顾黎吓得不轻。
“小槐!”
顾黎担心地喊了一声,却在此刻接到了合作商的电话,只能先让Lisa前去陪着,不要出事才好。
可他怎么会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出事还可怕呢?
她才刚刚走下电梯,就听到隔壁电梯门口的人一直在絮絮叨叨。
“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女人肯定很凶,天天霸占着顾总,耽误公司进程不说,还衣服死人脸,难看死了。”
“哎,还不是人家有个爹,真是苦了我们顾总了。”
“诶诶诶,别说了。”
眼尖的人看到了宁小槐就站在她们的身后,赶紧拉了拉其他的人。
“别说了什么?真是的,就算她在我面前,我也必须要说,她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市长吗?到处为非作歹,没有她的父亲,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就是,天天只知道添麻烦!”
“咳咳!”随后跟来的Lisa听到这些话语,立刻咳嗽两声提醒了一下,笑眯着眼睛拍了拍宁小槐的肩膀,故作严厉地命令,“你们几个在公司胡言乱语的,去财务部领工资走人吧。”
“啊?Lisa姐,我们也是实话实话嘛!”
员工们相当的委屈,眼巴巴地瞅着Lisa, 还希望Lisa给她们求求情。
“实话实说?你们……”
“好了,你们都先去工作吧,不用在意这件事。”宁小槐抬起疲惫的眼眸,有气无力地说了这么一句;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Lisa,笑着说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顺便告诉顾黎,我最近不会来公司了。”
Lisa亦是一脸茫然,压根不知道这两人又在闹什么别扭。
宁小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Lisa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闭嘴干活去吧,没事在这里叨叨,这次幸好是宁总心情好没跟你计较,不然下一个被菜刀划脸的就是你。”
Lisa小小的威胁了几句,赶紧掉头上去,跟顾黎报告所有的情况。
但是,她到办公司的时候,顾黎已经不见了,据说是开会去了;她也就没有跟顾黎说这件事,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而宁小槐走出公司,迷茫地看着周围,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追求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她却什么也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可是,她一直这样赖在顾黎的身边,也给他带去了无穷无尽的烦恼。
“小姐,新店开业,还请多多支持一下。”
啊?宁小槐目瞪口呆,想要去问问什么情况的时候,却只能看到那个人骑着摩托车的背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明信片,是一个心理咨询室的。
她苦笑一声,还真的叫了一辆车去那里。
看着心理咨询室门口人群拥挤,还很多说说笑笑的,并没有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心理问题,可为什么?
仔细看了一下,宁小槐竟然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牌子,上边写着:进店即送解压水杯一个。
哈,这是什么销售套路?
再看看那个水杯,不就是普通的水杯吗?
“医生,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玻璃水杯吗?哪儿里可以解压?”围观的群众也提出了这个问题,手里举着水杯。
医生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长得还算俊俏。
他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向群众走了过来,夺过他手里的解压水杯,神采飞扬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有压力?”
“对啊,不然我来你这儿做什么啊!”
男人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回答。
医生笑着点点头,又把水杯放在他的手里,并让其他人给让出一片空地。
“摔吧。”
“啊?”
男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医生说的话做了。
清脆的玻璃声响起,就像是一个沉积已久的负面情绪爆炸了一般,竟然真的有一些舒爽。
“爽了没有?”医生再次询问。
男人笑着点点头,脸上突然一喜:“再给一个呗。”
“一个二十。”
男人目瞪口呆,这不就是一个破玻璃瓶吗?哪儿里值那么多钱,想来想去,还是扭头离开了。
其他的人看着这样的方法,觉得实属浪费,还不如拿回来喝水了呢!
围观的人纷纷拿了一个玻璃杯子,回家。
大概是连医生也觉得所有的人都是来凑热闹,混杯子的,最后也拿了个杯子递给宁小槐,无奈地说道:“拿着走吧,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哎!”
“我是来做心理咨询的。”
宁小槐坚定地说道,伸手拉了拉医生。
医生惊喜,立刻要拉着宁小槐进去谈谈。
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但奇怪的是,他们一直背对着他们,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们也是来做心理咨询的?”
医生突然在她们的面前出现吓得他们浑身一抖,无意识地转过身去。
“王岑?一一?”
宁小槐震惊,看着他们两人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岑和许真一尴尬地抬起头,笑着编谎话:“那个,一一口渴了,我们本来想找一个杯子的,就看到这……恩,你……”
宁小槐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跟他们说什么,直接走进心理咨询室,想看看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王岑本想拉着许真一离开,可是许真一竟然走了进去,默默坐在她的身边。
“你们好,我是这个心理咨询室的医生邱彤,你们谁先来?”邱彤看着自己眼前的两女一男,心里不由得兴奋,毕竟这是他这一个月以来,唯一的病人了。
宁小槐点点头,咬着嘴唇先站起来,立刻跟他进去。
她坐在邱彤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是保密同意书,你……”
抢过同意书,宁小槐看都不看,直接签了上去,然后瞪着眼睛等着邱彤问问题。
“是这样的,我需要知道您的困扰,所以……”
说实在的,邱彤看着宁小槐实在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入手,在他的里,宁小槐就一个冷冰冰还不善言语的人,这类人啊,大多都有些自闭症或者是焦虑症。
宁小槐抿抿嘴巴,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我怀孕了,跟他领证了,可是我愈发地担心他不要我了。”
“这不是好事吗?难道你婆家不喜欢你?还是他在外边有了其他的人?”邱彤耐心地询问,一点点地跟她剖析。
“没有。”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但是宁小槐坚信,顾家不会不欢迎她,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外遇吧?
但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你还有什么困扰的呢?”邱彤尴尬地笑笑,好似一切都很美好啊,也察觉不到任何的压力和不满。
“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去世了,因为他……的战友,女的。在孩子去世那天晚上,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那个女人还在公司,还能时时刻刻见到他,那个女人还没有伏法。”
宁小槐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情绪涌来,心里更加地难受了。
“那你能肯定是她做了什么吗?你们的孩子去世跟她有关吗?又跟你心里的他有关吗?”
面对一系列的问题,宁小槐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没有关系啊,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