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到了他的家。
我只恍惚记得我吐在了小允精致的西装上,其他的都“没有印象了。
阳光有些晃眼,打在我的脸上,在折腾了一夜之后,我终于醒了。我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衣,衬衣的长度刚好盖住我的臀部,我在宽大的衬衣里,有些不大适应。
小允穿着睡衣躺在我旁边的折叠床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天哪,我不会又跟前男友发生了什么吧?我的生活是有多混乱呢?
“你醒了。”小允色迷迷地看着我,“小舒俪,看不出来,你身材比以前好了呢。”
“你在胡说什么,咱们昨天晚上不会有什么吧?”
“你觉得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能发生什么?”
“不会吧,方承允,看不出来你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家伙。”我有些恼了。
“哈哈,瞧把你吓的,我有那么色吗?”小允一阵狂笑。
“那我为什么穿的你的衣服?”
“没办法,你昨天吐了我一身,也吐了自己一身,太难闻了。我不忍心我的床单被你弄脏。”
“那你不是都看到了?”我慌了。
“姐姐,我要没有怎样,只是帮你换换衣服,那也没办法哦。”小允非常坦然地承认了。
天哪,为什么不是电视剧上面那样,他找个隔壁的大姐大妈的帮我换,为什么他自己亲自帮我换了。这家伙,越发地坏了。
“我也不想,我这个公寓没有什么熟人,我不怎么住这里的。”小允继续为自己辩解着。
算了,算了。反正也是为了我,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是万幸了。还好小允没有酒后乱性,不然单凭他现在对我的心思,我俩可能早就……哎,没事情发生就好。
我做出庆幸的表情。
“真是后悔,我没把握机会喔,哈哈哈。”小允玩世不恭地笑了下。“我希望从今天开始,真正地追求你,希望你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小允,你别倔强了,好么?”
“我会加油的,加油!”
“随便你啦,反正我就喜欢林淮。”我很伤人地说。
这个时候,在林淮家的卧室里,却发生了最真实的一幕酒后乱性的现场版。或者客观地说,是药物和酒精的综合作用。
“亲爱的,你醒了,快起来吃早餐吧。”思雨只穿着件睡袍,袍子的质地轻软,隐隐能看到她身体的美好曲线。她显然也是刚刚起床,男人、女人的衣服:衬衣、裤子、文胸、裙子,非常不规律地在地毯上招摇着,好像在宣告面前这个女人的胜利。尽管这个时候她语气温柔。
“昨天我们没有去party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林淮惊慌失措地连问两个问题,随即掀开被子,哎,看到的是自己裸露的身体。他有种被人设计了的感觉。
“亲爱的,你干嘛这么惊讶呢?我们是夫妻。”
“我的手机呢?”林淮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思雨从床头柜拿出了两个手机,一个递给了林淮,“你居然关机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林淮咆哮道。
“我也关了,很公平嘛。”思雨不无得意地说,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记撒娇,假装推搡着林淮,并轻抚他的胸膛。
“你走开。昨天你到底都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喝完你递给我的酒,就没有意识了。”
林淮推开面前这个女人,他觉得有些不认识她。
原来昨天本来两个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外出去参加party的。思雨却突然眼泪汪汪,向林淮忏悔自己不是个好妻子,不该在绑着他。还说都怪自己当年太任性了。明明知道林淮已经不爱他了,还非要赖着他。女人的眼泪确实是最厉害的武器,她能轻而易举地攻破男人的防线。
林淮也说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当年思雨怀孕了。他从法国回来没找到小舒俪,本打算继续等待的,面对怀孕的未婚妻,也只有放弃心中真爱了。
“那么这次,我要成全你们。我承认我嫉妒她,但是我要你幸福。”她的话让林淮特别感动。
“在我们去party之前,咱们在一起喝点酒吧,当做是为了结束夫妻生活吧。Party上人多,我想在那和你跳舞,度过最后的时光。”林淮听了思雨的要求,连着喝了几杯对方递过来的酒,思雨也一起畅饮。但几杯过后,他便没有了意识,原来酒里面放入了大剂量的安眠药粉末。
于是,思雨便又一次成功了,与已经几年没碰过自己的丈夫,发生了关系。她感到一种满足感。
“你这个阴险的女人,你变了。我不想和你说话。”林淮把思绪带了回来。
“你要去哪里?”思雨急切追上了已经穿好衣准备出门的丈夫。
林淮头也不回,丝毫不理会思雨急匆匆的脚步声,径直走出了公寓的大门。他快速地开机、拨号,这些动作基本上是随着他关门的声音同时进行的。
一个大男人,居然被自己的老婆设计发生新关系,想想都觉得可笑。他不愿告诉我,因为他怕我会失望,会不开心。也是为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林淮,在电话还没有接通的时候,想着昨天缺席的各种原因。
这个时候,他却看到身旁经过了一辆车子,车子上的一男一女不正是我和小允?他有些失神了。我们没有看到他。
“喂,你在哪里?”他对电话那头的我说
“我在公司上班。有事么?”我下意识地撒了谎。我不想让对方误会,因为他知道,小允对我的心思。
“你今天很早嘛,我去给你送爱心早餐,要不要?”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今天有个case比较急,我提早过来公司先看看客户的资料,补习下。你也好好工作。”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通话。我没有问他昨天为什么没有出现,没有问他和他老婆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拆穿我。
人都会说谎。我从来不是一个太过诚实的孩子。小时候,我跟家里的大人说过谎,因为我不想让那该死的补习课。后来,我又对小允说了谎,我不想直白地告诉一个相爱两年的人,我变心了。再到现在,我对林淮说谎了,我怕他误会,尽管我何尝不也在误会他?
于是渐渐地,我的说谎由初衷的为了不伤别人,变成了保护自己。我变得自私了。
这样的所谓怕误会,如果被对方知道,更有种欲盖弥彰的嫌疑,也许,我只是怕自己受伤,所以自然地说了谎。
小允对我电话的内容似乎心领神会,他好像早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见过思雨,和他接触过,知道思雨是个狠角色,而林淮的错就在于太过仁慈。
那我的错又是什么呢?错在我相信所谓的预约爱情吗?
林淮此刻的心情应该也比较纠结。我们的爱情之路太过艰辛,丝毫的不信任就可能让我们觉得筋疲力尽,因为本就如履薄冰的我们,禁不起太大的不安稳。
林淮还是相信我的,他深知我们彼此对对方的感觉,所以他选择首先妥协。
“我在你楼下,小姐,要不要一起喝杯东西。”林淮快乐地在电话那头说。
“约我的人很多喔,不过本小姐今天高兴,可以赏个脸。”我说着就搭电梯到了咖啡厅。林淮已经早早地等候在那里。
“你没有想问我的吗?”他首先开口。
“当然有。你昨天干嘛去了,为什么关机,为什么那个女人也关机?”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好像孩子呢。我昨天公司有急事,要临时处理下,手机放口袋里没电了也不知道。很晚才会去喔。”
“这些是你的片面之词,谁来证明,你可以问阿文嘛,他是我的助理。”林淮说着就拿起手机要拨阿文的电话。
我阻止了。“好啦好啦,相信你嘛。”
“那你有没有想跟我说的?”林淮问。
“没有喔,我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昨天盼星星盼月亮地都没盼到您的大驾。”
我们在这样轻松的对话中和解了。其实也没有争吵,只是早上电话两个人的口语都怪怪的,让我有种不安全感。
西恩的台北之行,很快结束了。那天party之后,阿惠每天都会自觉担当起导游的角色,和这个法国帅哥一起游览台北。开始的几次我还会作陪,但是由于工作的关系,而且阿惠要我帮忙创造机会,我也只好借口不去了。
在这几天的游览的过程中,两个人的感情也快速升温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会真的走在一起。
和我相比,阿惠更像是个小姑娘,她有时候会直白地让人难以接受。比如她第一次见到西恩就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她喜欢或者讨厌一个人和一件事,都会表现在脸上。不高兴的时候,她会间歇性地抽抽疯。
她的这种有些神经质的性格,有时候让那些男孩子接受不了。她的感情经历非常丰富,基本上从小学的时候就有和男孩子牵手的经历。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也是个早熟的姑娘。只是她的早熟不是体现在对待男性的态度上,而是对任何事情都比较容易接受。
她第一个男朋友是她国中同班同学,男孩子要吻她,她没有反对,只是很令人吃惊地把这个要求告诉了班上和她要好的所有同学。那个男孩子自然很窘,他们的早恋也因此结束了。
所以,阿惠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