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把面前的牛奶举到嘴边的时候一股强烈的腥味就冲进了她的鼻孔,她一时没有忍住,便干呕了起来,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三个人都在看着她,她的脸通红一片,不知所措。
“呃!这么强烈的反应,我,我呀,哈哈,我怀我们儿子的时候就是不能喝牛奶,哈哈,一个样儿,一个样儿!”丁母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静喝了白开水之后,感觉好多了,她坐在沙发上,现在不敢抬头了。
丁伯父!丁伯母?
那会不会是那个家伙的父母吧?!她悄悄地把眼睛一抬,看到的是二位慈祥的老人都在望着她,她不敢动一动,生怕犯什么错误似的。
“怎么?你的父母是什么什么工作的?”丁母先开了口。
“我的父亲去世的早,我母亲是一家工厂的工人,现在已经退休在家,我还有一个弟弟在念大学。”叶静回答得很快,她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情况,有几次她都把目光投到了陈新那边,陈新则像一个没事的人似的,只是看着窗外,喝着自己的咖啡。完全不顾叶静的眼神和话语。
“噢,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丁父完全不感觉她的家世有什么不好。
这一点是陈新出奇地没有想到,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优势就是这一点而已,可是丁一晟根本不把这点当一回事,他们看重的只是叶静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好,好,整个过程,丁家父母对叶静所有的一切没有半个不字。”叶静什么也不敢问,只是等在那里。直到陈新提出,“那我们先回去了伯父伯母。”陈新站起来,叶静也跟着站起来行了一个礼,就要往外走。
“等等,孩子,我知道第一次见你,我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太礼貌,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留在我们家里住。”丁母终于把那话说了出来。
“什么?”叶静的脸上已经全是疑问了,刚刚的猜测她没有问出口。
“不,不,这是?”她又一次怀疑地看着陈新,陈新这才说出,“这是丁一晟的父母!”
“啊?!”叶静转身就往外走,她是半点也不想待在那个野兽一样的人的家里的。
“不,不好意思,伯父伯母,我想这里会应该有什么误会,我,我不会住在这里的。”说着,她便离开了。
两位老人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他们害怕自己的美梦这下子又会成空。
丁母只想了片刻,马上追了出去。她拉住已经到了大门口的叶静的手,说道:“孩子啊!”她看了看陈新站在原地,说道:“新新,你先到车里,我有几句话要对叶小姐说。”
“叶小姐,你听我说,我们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我们丁家不是那种不负责的家庭,你要知道我们的一晟虽然是一个强者,可是他现在已经快三十岁了,能够有这样的喜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你也一定知道我们丁家已经是几代的单传,只要你能嫁过来,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的。”
丁母的这番话,似乎打动了叶静的心。
叶静看了看这位母亲,这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于是,她点了点头。
“伯母,这完全是一个意外,可是丁总好像对我很有成见,我,我为了孩子也是能作出牺牲的,可是不知道丁总他会怎么想!”叶静说的对,因为从她的角度而言,这是必须要做担心。
“伯母,如果丁总也不反对,那么我,我会同意的。”叶静是一个冷静的人,可以说这么多天的思想沉淀让她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回到了车上,她看得到丁母在门口那期待的眼神。
“怎么样?人走了?为什么?”丁父一脸的疑问。
“好吧,先解决你那个儿子吧!”
……
……
陈新感觉到丁一晟和叶静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是无法马上解决的,她没有办法,只好又找了一个机会把叶静介绍到了一个舞蹈室里,因为叶静曾经跟自己提过自己很想穿一穿那些舞衣。
一边把叶静送了进去,她的电话却打给了丁一晟。
“一晟,我在舞蹈室,你来一下吧,噢!对了,我在更衣室里。”说完这些,陈新把电话一挂,脸上的表情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丁一晟径直来到了舞蹈室的更衣间里,因为门并没有锁,当他看到一个女人正背对着自己换衣服时,心以是陈新,便一转身问道:“你还没有换好衣服,为什么就让我来啊?!”
“啊!你个臭流氓!”叶静已经举着衣架躲到了一边!
丁一晟一转身打算出去,他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像陈新,但是却有点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是当他一转身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叶静那赤裸的后背,因为她躲也不会躲,正躲在了一面镜子的前面,自己那白花花的后背都露了出来。
“不许走!你,你……,我得打电话报警!你个偷窥癖,臭流氓!”叶静的声音在发抖。
“偷窥癖”?
丁一晟听了这个词儿之后,心里的愤怒一下子被眼前这个人的话点成了一把火,并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听着八婆,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没有偷窥你!至于刚才的事,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丁一晟把剑眉一挑,明显开始他在商战中的那种不依不挠了。
“什么?道歉?你,你,你看了我?道歉就完了?啊……!”叶静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这位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也不要激动,难道你是一个小偷?!啊……我明白了,你是一个小偷,对吧!你想偷走别人的衣服,可正巧被我撞见,走,走,跟我上警察局!”丁一晟的这种先发制人的招数是屡试屡得手的,只是还头一次用在这种场合上。
“啊……”叶静有些歇斯底里了。她的叫声,从半开的门传到了走廊里,大家一股脑地挤了进来,七嘴八舌地看着这对男女发生了什么事,没一会儿,门口的人就水泄不通了。
叶静一下子被这么多的陌生目光瞩目着,而且还是因为这种事!她感觉自己从刚才到现在就像做了一个恶梦,她不过是想试穿一下舞蹈服而已,可是现在居然会这样。
这让她想起父亲的意外过世,家里失去了所有的经济来源,还莫名背上了父亲生前担保的债务,叶静的母亲不得不重新开始。她为了不让叶静受到不平等的待遇,自己硬撑着开了一家小小的裁缝铺。每天起早贪黑,在偿还债务的同时,她下了决心要让女儿实现她的芭蕾梦,为叶静支付着高昂的学习费用。
可演出的服装作为一个穷人家的女儿来说,是多么昂贵的东西。
那个时候,叶静的母亲悄悄地到商场里打听了几次,可那些裙子最便宜的也要上千块。家里的收入本来就只能勉强度日,哪里来得这笔钱呢?
后来她的母亲买来白纱,不分日夜地为她赶制了一件。从外观上看起来与真正的芭蕾舞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材质她只能选择最便宜的。
多年前的梦想,却在今天实现了,虽然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孩,也没有了想要再去跳芭蕾的梦想,幸亏陈新,她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叶静穿上了真正的舞裙,她已经很知足了,作为一个家境贫寒的她能走到这里,她已经很幸福了。
可,可今天偏偏半路杀出了一个“偷窥癖”!
“你,你个偷窥癖,你,你个臭流氓!说我是小偷?!我看你才心存不良!说什么道歉?道歉?!我,我,这件事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叶静的声音已经因为大吼着说话,变得有些嘶哑。
这时她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正是那天在酒店里像野兽一样占有自己,却又反过来倒咬自己一口的丁一晟。
相反眼前的丁一晟虽然西装革履,却比刚刚平静了许多。他向众人摊了摊手,耸了耸了肩,作出了无辜的样子。
“噢?说的没有错!不是就这样算完的,你刚刚还对我行凶!看看,手里就是凶器!一个小偷盗窃不成,反而殴打我这个见义勇为者!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丁一晟往椅子上一坐,自如地把二郎腿翘了起来,从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点燃了一支。当一个烟圈和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叶静的愤怒到了极点。
什么?这个人看来是一个老手,一个十足的无赖?!
叶静,举着那个大衣架向着他坐的地方就冲了过去!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污陷自己,看来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打算来个鱼死网破。正在这个时候,陈新挤进人群,站在两个人面前的时候,叶静就像看到了救星,眼泪刷地就流了出来。
“陈,陈新!他,他,他,说我是小,小……偷!唔……唔……”大衣架被她扔在了一边,整个人都倒在陈新的肩头,哭得稀里糊涂。
“好了,好了,大家都走吧,是一个误会,她是我的朋友,她的衣服是我借给她的,大家都散了吧!”陈新的一句话,大家都咕噜着离开的了第一更衣室的门口,她本来想让两个的关系缓解一下,可这下子又成了一次反方向的作用力。
丁一晟站了起来,手里又捧起了那束玫瑰,嘴角却漾起了一种邪恶的微笑。
哼!居然又是你!哼!你还想在这里占到什么便宜吗?居然说我偷窥,那么,你就是小偷!
丁一晟扬着眉毛,认为自己已经打胜了这一场景战役,他把那原本要送给陈新的玫瑰花往地上一扔,因为自己的心情完全被这突然的事件给搞杂了。
当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自己的手机亮起,他看到是他父亲的电话,便接起,“喂,你小子,快点回来,我有事!”丁父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不可抗拒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