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一直走到了宫门附近的长廊,南睿好笑地看着虞缌从一个角落拿出一套太监服,然后看着她胡乱地套在自己身上,不禁觉得更加有趣,原来她是这样子出宫的,但是按照她的个性,随随便便出个宫,应该不是特别难的事情啊,还要用这种办法,真是有些看不透她。
目送着虞缌真的像太监一样,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宫门进去,南睿这才舍得离开。
此外,俩个人经常见面,但是后来,虞缌便不再装扮是太监出宫了,而是直接命人向皇后通报一声,大大方方地,带着侍卫出宫。
虽说虞缌和皇后俩个人在冷战,但是皇后也是一直在密切关注虞缌的一举一动,看到她一直往南府跑,自然也是明白些什么,也不做阻拦,只是任由他们去。
俩个人的关系愈加好了,整天腻在一起也不嫌腻歪。
就连南文和南铭俩个人,偶尔看见他们俩个在一起的样子,也不由得干呕一会儿,真的是,太过分了!
于是,南文和南铭便时不时的抚胸感叹,小弟都有女人了,看来自己这俩个做哥哥的,也得加把劲了。
城门外,尘沙飞扬,马匹嘶叫,腥红的血在飞溅,不同样式的旗帜交错着舞动。
厮杀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终于,由某一方旗帜的倒塌而宣告结束。
“报!”一个士兵冲进了御书房,在皇上面前跪下。
皇上从成山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士兵,又将头低下去翻阅奏折,缓缓地问道:“何事?边疆有消息了?”
士兵抬起头,说:“禀报皇上,边疆大战已胜。封将军在回城的途中,几日后就能到了。”
皇上听了,眼睛眯着就笑了起来:“哦?如此甚好,不愧是大将军!哈哈哈哈……”他放下手上的奏折,站起来走到了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虽然视线中只有一片片厚重的城墙和金黄色的屋顶。
太阳将屋顶照的发亮,刺得皇上眯起了眼睛。他看了一眼屋内跪着的士兵,说:“你先退下吧。”士兵应了一声:“是!”便退出去了。
皇上背着手继续看着窗外,金黄色屋顶上的幽蓝的天,安静而祥和。仿佛边疆的血腥,沙场的混乱都不存在。
三日后——
封将军骑着马飞奔到了偌大的皇宫,紧接着,皇上就在御书房里见到了大战归来的将军。
封将军将头上还未摘下的头盔摘下来,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臣回来了。”皇上笑着把将军扶起来:“爱卿快快请起。来跟朕说说咱们的损失严重么?”
封将军和皇上畅谈了一下午。
屋外的太阳渐渐落山了,皇上看屋外的天色暗了,就说:“爱卿,天色也晚了。你这次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封将军犹豫了一会儿,说:“小女封怡一直仰慕丞相家的三少爷南睿,望皇上能……”
皇上听了捂着肚子就笑起来了:“哈哈哈,赐婚是吗?好啊,明日叫那两个孩子过来吧。”
封将军听了,很激动的谢过皇上,就回家了。到了将军府,封将军换了一身衣服,就将封怡叫了过来。
封怡见她爹回来了,立即扑上去,甜甜地叫唤一声,“爹爹回来了。”
而封将军的脸上却是止不住的喜色,封怡一看便知道定是这次的战事大胜,自己的父亲,为朝廷效力了这么多年,可谓得上是朝中的长老,而且战绩显赫,让人眼红啊。
封将军摸了摸封怡的头发,呵呵一笑,“女儿啊,爹爹为你谋得一个良人啊。”
封怡本来欣喜的脸,听了这话立即脸上一白,立即拽着封将军的衣服摆,“爹爹!”
封将军看见自家女儿的这样模样,不禁大笑,卖了卖关子之后,看见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也不忍心再逗她,“是丞相家的三公子。”
不出所料,封怡的脸上,立即像是缀上了一朵花一般娇艳,原本苍白的脸,立即明朗了起来,“爹爹!真的吗?”
封怡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和不可置信,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啊,自己的爹爹居然帮自己实现了!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高兴的就要哭出来。
封将军立即扶住她,“看看你,一个女儿家的,听到这种消息不害羞反而如此激动,让别人知道可怎么好。”
此话一落,封怡便知道事情的真实性了,看见封将军,眼睛中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定是爹爹趁着这次立功向皇上请示了,女儿对爹爹此举感激不尽。”
话落,便直直地要跪下来,封将军立即扶她起来,不禁暗叹,自家女儿如此痴情,苦苦暗恋了南睿的时间也不是一日俩日,她对南睿的爱慕,自己做父亲的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次终于成功。
也是欣慰不少。
次日,皇上的圣旨便分为俩份送到南府和封将军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将军立下显赫战功,其女也是爱慕南府小公子多年,脾性温婉,姿容艳丽,南府小公子玉质盖华,文学赏识高人一等。如今正好趁着大喜国事,赐封家之女与南家小公子喜结良缘,愿二人白头偕老,共度一生。”俩个不同的人,但是同样尖锐的声音在不同的地方,宣读着同样的内容。
但是听的俩方,却是迥然不同。
封将军这边,封怡跪着的时候,听到这样的圣旨,却是激动地直接卧伏在地,一把接过圣旨,感激地对着公公行礼,满脸的喜色,将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如同欣赏宝贝一般,将圣旨上面的每一个字缓缓拂过,脸上的幸福之色显而易见。
而南府这边,南睿和虞缌的脸,却是面如死灰。
因为虞缌是公主,身份不同,对于南睿家里面的圣旨并没有前去领旨,只是站在一旁,但是听到了圣旨里面的内容时,却是睁大了眸子看向南睿,眼睛里面满是不可思议,不等南睿伸手接旨,自己反而直接扑了上去,将圣旨夺了过来。
宣旨的公公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又怎么敢说出来,虞缌是皇上最宝贝的皇嗣,甚至堪比太子的尊贵,自己又怎么敢轻易去冒犯。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夺过圣旨,端详着上面的字。
南丞相听了这话,也是满脸的惊讶,但是又多了一分担忧,看着南睿面如死灰的脸,又看看虞缌一脸的不可置信,对他们俩个很是担心。
虞缌瞪大了眼睛看向宣旨公公,“这真的是皇上的指令?”
公公和南睿等人听了均是一惊,虞缌这可是在怀疑皇上,“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上面盖章印记分分明明,怎么可能不是皇上的指令呢?”
虞缌听了,眼睛闭了闭,却是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只是突然布上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南睿站起来,将虞缌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后背,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轻轻开口,“别担心,我不会娶的。”
虽说是赐婚,但是南睿要娶虞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普遍不过的事情,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南睿又怎么不会知道虞缌心中所想,虞缌心里所憧憬的便是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要是让自己娶几个另外的男人,让虞缌屈身与她人共事一夫,她的傲气又怎么会让她同意?
虞缌听了这话,心里瞬间宽慰不少,只要有南睿这句承诺,便要比那圣旨还来的铁。
但是看那圣旨,虞缌的心里,又怎么能下得去,自己当了这么久的公主,好歹也算是有一席之地,怎么能任由他人摆布。
向身后的侍卫们招呼一声,便就要进宫与皇上理论一番,“来人!备轿,回宫!”
南睿看见她脸上的坚毅,知道自己是阻拦不了她的,不禁松开她,然后覆上她的肩膀,轻轻一握,“我和你一起去。”
一旁的南丞相看到俩人如此,老态横生的脸上却是浮上恐惧,“你们万万不要冲动,免得冲撞了皇上!”
但是南睿和虞缌又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放弃心中的坚念呢,虞缌上前一步,握了握南丞相的手,“丞相大人就放心吧,我们也不是鲁莽的人,会拿捏分寸的。”
南丞相看到南睿和虞缌脸上如出一辙的表情,突然叹了一口气,妥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去,然后自己便悠悠地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虞缌和南睿一同坐在轿子里面,南睿伸出手,将虞缌的手紧紧握住,在无声地传递一种力量。
而那些侍卫们也好像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赶路的时候,速度显然快了不少。
走着走着,突然,轿子颠簸了一下,虞缌不禁伸出手,撩开帘子,“怎么回事?”
“回公主,无事,只是有一块石子绊了一下,奴才该死。”一个侍卫话说着说着就要跪下,而虞缌则是迅速伸出手扶住他,“不必,无事就好,继续赶路!”
侍卫们听了,纷纷扬起手中的鞭子,在马儿的身上用力抽打着,马儿受痛,立即不要命了一般地向前跑。
虞缌和南睿在里面颠簸个不停,但是并未出言阻止。虞缌的脸色渐白,是受不了这样的颠簸,有些头晕想吐。
但是却硬生生的忍着,南睿看着她的模样,也是一阵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