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方天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气息之绵长，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说的一点没错。”
收功站好之后，方天便径直去到了院子里的小厨房，打算给他们几人做个早餐，这也是他养成的习惯。
当然并不是在杏花村养成的，而是在吴灵儿的别墅那边，习惯了早起练功而已。
可惜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在老枪头那紧闭的堂屋中，有两双眼睛，正隔着窗户的缝隙，默默的看着他的一切举动。
这两双眼睛，一双精芒暴闪，看起来精力十足。
而另一双显得有些浑浊，却偏偏让人望上一眼，就如同坠入了深潭泥沼，不可自拔。
一直到那小小的厨房中，炊烟冒起，老枪头这才缓缓说道。
“小虎子，你看出了些什么？”
秦虎并未立刻回话，反而沉吟了一阵，这才满脸震撼的说道。
“如果，我感知的没有错误，秦家的祖传典籍，也没有错误的话，小少爷的血脉觉醒度，恐怕已经超过了‘不为’，甚至，是师父您。”
老枪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足足五六分钟之后，这口气息才又慢慢的吐了出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满意，点头回答道。
“你感受的一点没错，天儿的血脉精纯度，恐怕会达到先祖的层次。”
仅仅听到这里，秦虎便心神一颤，有些不可思议的望了老枪头一眼，却发现其表情凝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师父，你刚才说……”
“对，就是你想的，身为被诅咒的一脉，天儿的出现，恐怕将会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世事轮转，没有想到，就会让我亲眼见证，也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不幸！。”老枪头缓缓说道，声音里满是惆怅。
但是话音刚落，秦虎便连忙反驳。
“师傅，主家嫡传的密藏早已遗失，但我们的仆家典籍中，记载的是，您方家的血脉是【天选皇脉】，并不是被诅咒一脉，不然，想当初，先祖也不可能。”
但没有等到秦虎说完，老枪头就突然横切手掌，虚空压了几下，缓缓说道。
“小虎，噤声！”
秦虎心中一凛，连忙闭上了嘴巴，还有些心惊胆战的望了天空一眼，可那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东西。
过了没一会儿，老枪头转身回到了他的太师椅上，端起烟斗，默默的抽着空气。
“之前的话，以后注意些，不要乱说，再过十年，你这一代的仆役时间也到了，换下一个人来吧，另外……”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枪头微微一顿，似是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表述。
可是一直听到这里，秦虎却面色一变，急忙跑到老枪头跟前，普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磕头讨饶。
“师父，弟子之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说了，您尽管放心，但请不要赶我走啊！师父！”
但是，老枪头却是往前探了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秦虎的脑袋，温和的笑道。
“我不是要赶你走，是时间差不多了，而且，十年足以发生很多事，甚至十年的时间，还是我估算长了。”
“毕竟我这天儿成长的太快，你也需要时间，去积蓄自己的力量，万一那些人按捺不住，我们不能白白吃亏不是？”
“只是天儿的出现，对我方家来说，究竟是祸还是福呢？”
说到后面的时候，老枪头又蓦地长叹了一声，而秦虎和老枪头相处几十年，自然能够明白，老枪头话的真意。
也知道对方没有责怪他，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虽然他的年纪看起来只不过三四十岁，可实际上，他今年已经60多岁了。算是秦家老祖级别的人物，而他的父母，因为修为不足，也早就撒手人寰，所以，可以这样说，老枪头在他的生命里，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所以秦虎之前会那么紧张，其实除了身为仆家的责任，更重要的是，他那难以割舍的感情。
秦虎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觉得他师父说的对，反正还有十年，虽说不长，但也足够他做好多事了。
也没有站起身来，就跪在那里，回道。
“师父，正如你之前所说的，小少爷天资卓越，他一定会带领我们渡过难关的，并且相信您之前也看得出来，少爷所走的路子，和我们有些不同，他好像修的是【功法一体】。”
听到这话，老枪头长长的吐了口气，端起烟杆儿，默默抽了一阵，便对着秦虎抬了抬手掌，对方便乖巧的站了起来，躬身退到了一边。
“你说的，我也发现了，所以我觉得，他除了血脉，可能还得到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是嫡系典籍，遗失的太严重，我也搞不清楚，这种情况曾经是否出现过。不过，从现在看来，天儿修行的功法，对于外界资源的需求量很小，必须通过不断的锤炼自身，而达到提升修为的境界，在这天气资源日益匮乏的今天，显得尤为重要，或许，天儿以后真的会引领一番新的革命吧！”
秦虎站在一边，默默的点了点头，如果当方天突破进入化劲，他修行的功法，依旧对于外界资源需求很少的话，那么，说不定他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成长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境地。
虽然修为越高，进阶的速度越慢，但是肯定比同境界，或者修习其他功法、秘典的人，要快得多。
毕竟道家的那些牛鼻子的老道都说过，现在的地球已经进入了什么末法时代，每个修炼者，进阶的速度被拖慢了不知几何。
所以方天如果真的走出了一条新路，他以后的成就，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可以想到这里，秦虎我又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忍不住的插话道。
“师父，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打算家方家祖传的秘法，传给小少爷了。”
老枪头并未立刻回复，而是端着烟杆，双眼似是无神，静静的盯着前方的虚空。
半响之后，他这才转头，望向了秦虎。
“你呀，都是心里记挂着这么多的琐事，怎么可以，这些你不用管，抓紧将你们家的【秦王秘典】，修行到第五层才是正事儿。如果连那个地步都达不到，你到时候，恐怕连随着天儿，征战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