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才女
陆雅芙2018-09-11 10:042,557

  第二天王我和刘长河一起下班,他们顺带聊起了下令营的事。王我想要他们班和他自己的班一起,这样既显得热闹,又不至于觉得人多。

  刘刘长河拿过王我手上的文件夹翻看着:“你是说要我们跟你一起下乡吧?”

  王我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因为杜鹃的方案整体有点抽象,王我正在以她的提案为蓝本作具体规划,夏令营究竟要怎么玩,他还没有给学生一个确切的定论。

  刘长河从文件夹里抽出杜鹃的那份提案:“你们班同学将这篇文章发到了校园网页上,还引起了不少关注呢,我猜这样的文章怕是杜鹃写的。”

  王我惊讶的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刘刘长河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那丫头文学功底还不错,作文不知怎么的也一般,只是那日记写的,真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写出来的东西,有点过于深刻,又有点忧伤。”

  我脱口而出:“不会吧,她看上去就是一什么也不懂的小女生,顶多也就是有点内向而已。”

  “所以说你不懂了吧?你忘了她救过你的命,可见你对她的第一印象有多深刻了吧。”刘长河笑笑,不以为然的说,“这丫头我刚开始看也就觉得是一什么也不懂得小孩,直到周记收上来,又因为她救过你,我对她平时也就格外留心些,才发觉这女孩子懂的东西很多,只是大概因为有诗书在肚,心思纯净,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比同龄人还要小——这大概就是她的可贵之处。”

  这无意间的谈话让王我对杜鹃有了很大的改观。同时,王我也对刘长河口中这个和他所见相差甚远的杜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夏令营在端午节的后一天拉开了帷幕。天公作美,那一天风和日丽,凉风一阵一阵的,吹的人神清气爽。前来接送的大巴停满了整个操场,学生们一律背着大双肩背包,相互里交流着行程安排,学校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王我和刘长河两个班顺利联谊,经过昨天下午的联谊大会,两个班的学生早已打做一团。基于王我和刘长河鲜明的性格特征,他们管刘长河叫“妈”,管王我叫“爸”。我笑着对刘长河说:“经过他们这么一胡闹,我看你更说不上媳妇了。”

  刘长河少有的没理会王我,他放眼一望,原来何曼玉正和一个刚来的大学生打的火热。那男孩据说叫侯强,是十三班的班主任,何曼玉也在他的班上带地理,此刻他正在抢着要给何曼玉拿行李。

  王我拍拍刘长河的肩膀:“吃醋了?”同时心里又想起了那天在他宿舍看到的那份信。

  刘长河回过脸来,心思深沉的对王我说:“你说她怎么宁愿到一外人班上也不接受我的邀请呢?”王我摊开两手,表示也不能理解。

  杜鹃作为向导,很自然的和王我一同坐在第一辆车上,她就靠窗坐在王我的旁边,我们便很自然的聊起天来。她的脸上少有的挂着爽朗的笑意。

  “你的家乡真的有那么美吗?”

  “每个人的家乡都是美的。”

  “这可不一定,就像王苗,她就常说她的家乡有的只是一片贫瘠——老师记得没错,她好像和你是同村的。”

  “那是因为她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王我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不再说话,她恣意的享受着迎面而来的狂风,风撩乱了她的发,隐约里,有洗发水的清香飘过。

  车到满仓大桥时,同学们都止不住兴奋的站起来向窗外望去。王我担心的提醒着:“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满仓河养育了全县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口,而且正好将整个县城一分为二,老百姓们都把这条河称之为母亲河。

  杜鹃突然把头由车外转了过来:“老师,我给你讲一个关于满仓河的故事,那是从我姥姥那一辈人传下来的。”王我说好,同学们听了,也连连嚷着要听故事。

  杜鹃又将头转向车外,指着远处岸边一个土坡子对王我说:“我姥姥说那个土坡下面安睡着一个痴情郎,传说在民国时期,一位貌美年轻的女子因不满家庭包办婚姻,与情郎渡河私奔,船到河心走了水,年轻女子不幸溺水身亡,男人勉强活了下来。得知爱人已逝,男子痛断肝肠,一念之下遁入空门,落发为僧。自那之后,这满仓河上便开始闹鬼,每到夜深人静,便有怨女之声自河心幽幽而来,如泣如诉……”

  这时车上有很多女学生都被吓住了,小声嘀咕着:“好怕,好怕。”

  杜鹃一脸不解的问:“这是一个痴恋唯美的爱情故事,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害怕呢?”

  她讲的故事很明显的吊住了大家的胃口,就连说害怕的那几个女学生也忍住心里的恐惧,连连催促着:“后来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呀?”

  杜鹃揩了揩额前的刘海,继续讲道:“河边住户都知道沉船的那件事,都认为是那姑娘尘缘为了,故而魂魄善存,每到夜深人静,便可出来作怪。人们便商量着要去村上庙里请高僧来做法事,修行的男子一听说这件事,一把抹掉佛裟,从此麻衣裹袖,一舟一桨,于这大河之上作了一名引渡者。自此之后,河上的怪事便不复再见。男子引渡而不收人钱财,寒来暑往,清名远播,倒成了一方高士,待他归天之后,村民们便将他安葬在这里,好让这对有情人能在阴间团聚,再续前缘。这叫痴情男女奈何天,人世间的悲情故事,倒未必都能有这般收场。怕只怕韶光易改,痴心不再,比之前者,这才是真正的悲。”

  后面感叹的句子是她小声的在自言自语,大概只有王我一个人听到了。

  看着杜鹃脸上依旧还未散去的痴迷之色,王我暮然意识到,能把一个怪力乱神的故事讲的这般痴恋唯美,想来这姑娘对于男女情爱之事的理解,必不亚于一般的成年人。她的发梢还是隐隐约约的触碰着王我的肩膀,她那清秀的耳垂之下长着一颗红痣,高高的锁骨上卧着一颗宝蓝色的猫眼石吊坠,胸前是少女特有的微微的隆起——王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是不是坐的太近了。

  王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同学们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王我。王我着意摸了摸头,说:“看,老师都忘了点名了,大家都到齐了吗?”

  学习委员邓萍对王我说:“老师,您都点过两遍了怎么忘了?”

  车上马上哄笑成一团,王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经意间,王我从对面车窗的反光里看见了杜鹃那张隐约透着深情的脸。

  王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紧张,赶忙向后面车厢走去。

  过了满仓河,及目之所见,皆是一片葱茏之色。土坡山连着平原,摇相对望。山上的果林立马吸引了大家的眼球,都嚷嚷着要去摘果子。

  杜鹃告诉我们,相亲朴实,只需每人教上五元,就能任意在园里吃个饱。她又笑的打趣道:“不过不能外带!”大家忙笑着说:“那哪能呢!”

  王我越看杜鹃越觉得像是雾里看花,在她身上,王我总是能发现意想不到的东西。

继续阅读:第九章 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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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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