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在那里愤愤不平,顾深深只觉得可笑。本来他们和顾小浅就不是多么好的关系了,干嘛还要求她给他们好脸色了。
顾父并没有太过生气,反而得意道:“好了,现在确定那小贱丫头手上确实有老头子的遗产了,而且被我那么一说,她现在肯定不敢卖出去了。”
“哼,等她失去了苏家的庇护之后,一定要让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一个贱丫头,那老头居然还当着个宝贝似的,完全无视他这个长子,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那老头虽然临终前默认了他就是下一任的家主,却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似的,让他被其他的几个弟弟笑话,还借此不断地刺激他,让他丢尽了颜面!
既然如此,也别想他遵守诺言,不去找顾小浅的麻烦了!顾父越想越气,在顾母的面前好一阵的耀武扬威之后,沐浴着她崇拜的眼神,才心平气和了。
顾深深终于看不下去了,转身默默地离开了。她就不懂了,那些东西再值钱,拿到之后又有什么用呢?与其执着于那些,还不如好好地经营现在的事业,那样成就感不是会更大吗?
可惜因为女人的身份,她被排除在家族的事业之外。就算她再有本事,也不过被当做一件哗众取宠的工具,最后以光辉灿烂的外表联姻罢了。
顾深深想起她在穆凌风身上失败的投资,难得的心情焦躁起来。失去了穆凌风,她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了,偏偏还是因为顾小浅,才会让她多增加了这么多的无聊的事。
无论是顾小浅还是穆凌风,她都不会让他们理所当然地过得那么舒坦的,她要踩在他们的头上,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顾小浅勉强还了一部分的钱,暂时稳住了债主,就开始想办法赚钱了。现在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花店,也就只能先租一个小房子住,然后去外面找工作了。
她有些忐忑,因为她压根就没有自己找过工作。之前大学实习的时候,也是学校统一安排的,后来就在爷爷的支持下,直接开了花店了,所以说她真的是一点面试经验都没有的。
顾小浅首先是到婚庆公司里去面试。虽然很紧张,但是凭借着她多年的专业性,她还是很顺利地说出了自己对花艺的各种见解。
她觉得自己回答得还算不错,主考官也是连连点头,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气。但是旁边一位比较年轻的面试官却问道:“你说你之前是开花店的,那么请问你为什么突然就不开了呢?”
顾小浅眼神一凛,尽量镇定地答道:“因为家里人出了事故,急需要用钱,就只好先把花店卖掉了。”说到最后,她的手心里已经出了冷汗。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样不算是撒谎,她确实是要担负很重的医疗费用的。
“哦?可据我所知,你是因为卖了有毒的花材,损害了顾客的安全,才被迫关掉花店的。”年轻的面试官严厉道,“你不仅毫无职业道德,还不诚实!”
“我们公司不能留你这样的人!”年轻的面试官看向了主考官。主考官才刚刚知道这件事,皱着眉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顾小浅一脸的慌乱,辩解道:“不是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她没想过自己会被认出来,事先压根就没有多做过什么准备,张皇到语无伦次了。
可想而知,顾小浅的面试失败了。她茫然地站在街头上,欲哭无泪。给苏一辰打电话,还是打不通,心里就更是酸涩了。
但一想到赵平安还等着她的钱呢,她就必须振作起来了。顾小浅擦了擦眼泪,继续赶赴下一场的面试。她没有发现的是,有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此时的苏一辰已经在那个破败的山村里待了整整五天了!白天还好,晚上的蚊子和各种虫子简直令他苦不堪言。他对林清儿道:“清儿,剩下两天时间,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玩吧。”
林清儿想了想,道:“那我们去疙瘩山吧。”
苏一辰一懵,问道:“哪里?”
村长的妻子咧着嘴,指着前头的那座山,笑道:“就是那里咧!正好我娘家就在那里,你们可以去那里住。”
林清儿高兴道:“那好。大娘,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给娘家的,我们帮你带过去。”村长的妻子顿时笑得更是合不拢嘴,屁颠屁颠地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苏一辰见事情不可转,哀嚎了一声,只能道:“清儿,还有两天,我在公司请的假期就要结束了啊。”
林清儿听了很不高兴,委屈道:“辰哥哥,就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儿吗?你看我们这几天多开心哪!”
他一点儿也不开心!苏一辰坚决两天后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林清儿不言不语地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偷摸摸地拿出了对讲机。
顾小浅找工作的事情很不顺利。她先后又到了各个大大小小的公司去应聘,无一都被刷下来了。她简直就是霉运附体了,总有人会认出“她就是卖有毒花材的那个”。
就连面试一个小小的花店的工作人员,她也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顾小浅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再不找到工作,难道要让自己去喝西北风了吗?顾小浅眼中含泪,一身都是萧索,却掩饰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她心神恍惚,走的地方也越来越偏,突然有几个流浪汉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小浅这才猛然一惊。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紧张,却还是强自镇定道:“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流浪汉嘿嘿一笑,逼近了顾小浅。其中一个脸上挂着很猥琐的笑,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道:“小姐,深夜寂寞,你就陪我们玩玩呗。”
顾小浅寒毛直竖,抖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几个流浪汉见状,觉得胜券在握,激动地朝顾小浅走来。顾小浅在他们就要碰到她的那一刻,偷偷伸进包里的手猛地掏出了一把剪刀,大叫一声挥舞了好几下。
“啊!”一个流浪汉被剪刀划到了手,大叫一声,另几个流浪汉忌惮地退后了几步。顾小浅举着手中的剪刀,与他们相对持,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