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心情理她,坐在了彬哥旁边,翻开手机,发信息和胡琳解释。
老陈问彬哥:“你怎么现在才到啊?加班了?”
“没有,我早就下班了,要不咋会叫你们一起吃饭,我来的时候,路遇两老人下棋,我在一旁观战,盘面很焦灼,整整十分钟,两老人一直在思考,又过了好久,其中一位抬起头问,到谁了?对方答:我也不知道!妈的气死我了!”
“傻X。”
我编写了一条解释的信息,发给了胡琳,她没回信息。
我的心情糟糕透顶,我在厂里的前途被胡琳牢牢掌握在手中,真的很怕她一反手就毁了我。我好不容易拼到了这个位置,虽然说用的时间不长,但我这几个月的付出是他人的无数倍。如果我稳稳地牢固的坐在这个虽然是最小领导职位的位置,我的未来还可以慢慢的挣扎攀爬前行;如果被一把扯回去了,老子又他妈的重复之前的那部分重新播放一次,苦啊。
倩倩拉我唱歌,没心情唱,老陈拉我玩游戏,没精神玩,彬哥拉我拼酒,没胃口拼,贞子拉我吵架,没状态吵。
心里乱糟糟的,妈的,老子的事业根基垮了,还有什么鸟心情玩其他东西,没有事业,没有钱,我离让父母到城里过上好生活的梦想就越远,我还玩个鸟啊玩。
老陈那厮玩得那个开心啊,点了首纤夫的爱和酥酥对唱。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吹蜡烛了,在点燃了蜡烛后,把包厢里的灯全关了。
一群人唱过了生日歌,欢欢许愿开始吹蜡烛,她弯腰吹蜡烛的时候,老陈和酥酥在欢欢身边,老陈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老子越是瞧他越是不顺眼。
索性就在欢欢把最后一根蜡烛吹灭整个包厢全黑的时候,走过去把欢欢的脑袋按在蛋糕上,然后我一退后回来,灯刚好打开,欢欢抬起满是奶油的白花花的脸哭得稀里哗啦,老陈估计是以为欢欢自个栽下去的,就哈哈大笑,全部的人都以为是老陈干的,于是酥酥抓起一把蛋糕直接啪的砸他脸上,然后全部人都抓起蛋糕打得那厮全身都是,接着欢欢又笑了……
擦干净了后大家坐回原位,喝酒的继续喝酒,唱歌的继续唱歌。
我听见老陈问酥酥道:“刚才不是欢欢自己把头伸进蛋糕里去吗?”
酥酥:“谁像你那么白痴?”
老陈:“我靠难道是你按下去的!”
酥酥:“你就别装了好吧。”
老陈:“我没装啊,真不是我按的!”
酥酥:“就是你!还不承认!我不喜欢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老陈:“好好好,是我是我干的。”
说完他心有不甘的靠在沙发椅背,诧异的用怀疑的目光看看我,又看看正在和贞子拼酒的彬哥,接着看向欢欢男朋友,盯了欢欢男朋友好久后,他嘀咕了几句,然后拿起杯子,一副要喝倒对方的模样冲了上去。
过不了多久后,我开始眼皮打架,贞子也哀叹:“我现在真想变成一个‘因’字。”
我问她啥意思,她说:“就是一个人四肢平摊躺在大床上。”
话音刚落,旁边的彬哥嘟囔:“困……”
彬哥说完后就直接靠着沙发椅背睡着了。
我更觉得无趣,想走又不好意思走。
没想到我往左侧一望,却见刘倩倩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的,西裤衬衫,个子不高,平头,四方脸,眼神刚毅,看起来像当兵的那种。
他在刘倩倩旁边给刘倩倩倒酒,两人有说有笑,老子虽然不喜欢刘倩倩,但看到喜欢自己的漂亮女孩和人家男的这样,心里也起了醋意。
可自己和人家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还能去说她啥。
我把老陈叫了过来,问那个人是谁,老陈说看起来应该是刘倩倩的追求者,还问我是不是吃醋了,我笑着摇摇头,说我想走了,困了,明早还要早班。
老陈看了看正在唱歌玩得开心的酥酥,说:“要不你先走,把彬哥顺便也叫走吧。”
和老陈拍了彬哥十几下,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似的。
老陈说:“这王八蛋,那么能睡,这样都不醒,难怪以前被传销组织开除了。”
“啥?他搞传销的?”
“他以前被骗进传销组织里,因为一上课就睡觉,一吃饭就精神,比谁吃的都多,还老戏耍女学员,被传销的开除了……”
“这样子也行?”
两人拿着纯净水灌进他嘴里,这厮终于咳醒了:“发洪水了发洪水了!”
“回去了!”我说。
“啊?我梦见发洪水我被水冲走。”
我一把扯他起来:“走了!”
这家伙半梦半醒被我拉出了外面,风一吹,他清醒了:“回去啊?”
“不回去能干嘛?你今晚要在那里睡吗?老子真他妈的服了你了,这么吵你也能睡着。”
“你以为我十几年的学是白上的吗?”
插着口袋,走在微凉夜风中,一丝丝的冷意。
刘倩倩,王俊文……两人的美丽影子在我脑海中浮现。
后面有跑步声,老陈跟了上来:“等等我!”
“你怎么也走了?你个狗日的不是打算和酥酥共度良宵嘛?”我问。
老陈吭哧喘着气:“度个屁,妈的她们要唱到三点才走,她们明天都没班,这他妈的就是坐办公室的和我们的区别!”
由于我自己的单间宿舍没有电源插座,平时也老是忘了买,使用电器时只有墙上有插孔,很不方便,刚想起来后就跟着老陈到了他们宿舍拿了一个。
还有我之前养的仙人球,放在窗口那里,过去一看,觉得怪怪的,为啥没刺了?
彬哥连袜子都没脱趴下去就睡着了,老陈一边往上铺爬一边幽幽的说:“被我们当牙签用完了。”
“我靠,这都行。我先走了,晚安。”
“滚吧不送,走楼梯要小心啊,不要滚下去啊。”
“日你大爷。”
当我下了楼梯到了一楼时,手机响了,老陈给我打的,我接了,他说:“快点回来!有急事!”
我急忙又从一楼爬回去,到了他宿舍里问他什么事,那家伙可好,竟然迷迷糊糊说道:“我懒得爬起来下去关门关灯,帮我关一下……”
我大怒骂道:“你他妈的你们两个王八蛋怎么不去死!?”
竟然已经睡着了,他妈的!气死我了!
一怒之下,我就爬到他们床头,把老陈的手机关机藏到他衣柜抽屉里,然后把彬哥的手机时间还有桌上的时钟时间,调快了三个钟头。
第二天,我开机后收到了老陈和彬哥的好几条短信,短信是在凌晨四点多发的,大概意思就是: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他妈的王元凯我要挑断你的手脚筋!……之类的,
早上去上班后,心里忐忑不安,胡琳说今天找我谈话,不知道她要怎么整我。
有个做稽查的女员工交了一则关于生产的报告给我看,让我这边签字通过一下,她才能上交给上边领导。
我拿着报告,说:“你这篇报告啊,从上面往下看,首先是有两个很突出的特点;再接着看呢,就显得平淡;再往下看,就有些毛糙啦;看到最后,有一个明显的漏洞!”
她急了,忙问:“那怎么办呢?”
我:“我在这里插入一段就充实了,具体我们日后再说可以吧!”
她狠狠地打了我一下:“拿我寻开心,想死了是吧!?”
“要不你亲我一个,我就签字怎么样?”
“不亲!”
“叫声好哥哥。”
“好哥哥。”
我签字了后,她心满意足的拿着报告走了:“死贱人,还要老娘出卖色相才肯签字!以后你有事求我看我怎么整你!”
“哈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看,当个小领导,多好啊,真他妈的享受这种感觉,我他妈的也是个贱骨头啊,人大都他妈的这鸟样。
奇怪,都快中午下班了,胡琳为啥还不招我觐见呢?
还有两分钟就到中午饭时间时,有电话来了,一看,竟然是倩倩找我。
她说她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那朋友在外地,要坐三个钟头的火车,买了不少东西,让我送她去火车站。
我拒绝了她,说我正在上班。
她说我就麻烦你帮我这么点忙,你都不愿意。
我顿了顿,只好答应了。
在她们宿舍楼下,倩倩就站在楼下,一套黑色紧身衣服,经过了精心打扮的她,很吸引眼球。
她脚下两个大纸箱还有行李若干,说都是结婚要用的道具,在那边买不到,只能从这里带过去。
我一手一个箱子,妈的还挺重。
提到了南门口,拦了计程车,把行李放好上了车。
“火车站。”
“这么重,你到了那儿怎么拿?”
“她会开车来接我啊。”
“干嘛……不让那个男的送?”我问她。
她扭头过来,盯着我的眼睛:“哪个男的?”
“就昨晚那个。”我说。
“哎呀,我们的刘大帅哥,没心没肺的刘大帅哥,也会吃醋啊?”她逗我道。
我没说话。
“他今天要上班。”她回答了。
“他是干嘛的?你男朋友?”
“他喜欢我,他在追我,是电子厂的当啥的我也不清楚。”她无所谓似的口气。
“他对你不好啊?”我试探性的问道。
“好,很好,比某个人好多了。在别人心中啊,我是宝,在某个人眼中,我连草都不如。”她瞥了我一眼。
“那你不满意?”我又问。
“挺满意的,只是没感觉。”
“什么是感觉?”
“就像……你对王俊文那种。”
我默默低下头,两人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