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准备向他们告别,苍老师一把拉住我,小声说:“小王,等下,我们还有个活动,今天玩得尽兴点。”
看他神秘的表情,我隐约感觉到今天的活动有点特殊。
不一会,一辆小轿车开了过来,苍老师低声地对我说:“小王,您请。”
车子最终在一家洗浴中心停了下来,也终于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们下了车。
“这家洗浴中心里面,有吃饭唱歌包厢,有桑拿,有按摩小包厢,服务一流,水准高,价格贵,一般朋友我不带过来。”那个司机对我们介绍道。
我们一起走了进去,门口的迎宾小姐整齐地说:“欢迎光临。”
进去后,苍老师先走到柜台,我在大厅的窗口,看苍老师在柜台付钱。
窗口下面是停车场,楼下一辆黑色车子下来一个男的关车门,车子嘟嘟两声响,是刺猬头。
这家伙,也来这里啊。
一会儿后,刺猬头上来,见到我,他也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不认识我似的径直走向里面吃饭唱歌包厢。
杨主管叫我过去,笑着对我说:“小王不会还是处男吧?”
我连忙予同样猥琐的笑容说:“我都不记得第一次给谁了。”
每人点了一位小姐,我选择了一名看上去还有一点清纯的女孩,王主管笑着说:“小王的品位还不低嘛。”
各人带着女孩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我赶紧把门反锁好。
那女孩看我关好门,于是开始脱起衣服来。
我急忙制止了她,说:“别。”
“啊?”女孩奇怪道。
“别脱衣服,给我按摩就行,钱会照给的。”
“嗯?”女孩显然很是吃惊。
“今天没性欲啊,我做爱是要找感觉找状态的。”
她也不说什么了,就上来,我趴下去,她给我轻轻按摩……
回到家,已经是一点了。
手机两个未接电话,一条未读信息,都是王俊文打来的,信息内容是:怎么不接电话?
我突然感到有些内疚起来,可转念一想,内疚个屁操!是她先这么冷落我的。
妈的老子先弄到那笔钱再说。
来到胡琳办公室里。
“胡特助,我查到了产量下降的原因啦!”我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
“什么原因?”
“有两条传送带出现了问题,靠!有几截的质量不行,有点卡,总之说起来很复杂,就导致了整个传送带传送速度慢下来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胡琳一双漂亮妖异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检修的时候发现的。”其实我检修的时候哪有发现呢?那两条传送带都是新买的,谁他妈的去检修的时候还爬上去量它多宽。
“那怎么办?”
“要拆下来返厂处理一些问题,让他们厂家负责!”我说。
“那岂不是又要停下了两条产线?”
“可是没办法啊,要是这么用,以后整条皮带都完蛋,而且现在传送速度跟不上,长远来看,给公司照成的损失更大!”
“对。”
“胡特助,那你打算是不是这么处理?”我问。
她突然发火:“这不都怪你!”
我惊恐问道:“啊?我……我怎么了?”
“你当初要不是吃回扣,要不是被抓,我就让你去采购了,你采购在质量上至少不坑我,做事还细心。这让他们几个老家伙去做,八成一定是吃了回扣,吃了回扣没什么,还出现了这各种各样的问题!”
“呵呵……谢谢胡特助对我的信任。”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相信我信任我,我还和老营一起乱搞一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就按你说的办吧。”胡琳叹口气,说,“我就算把那几个老家伙揪出来,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吃了回扣从中搞鬼,没办法。”
唉,胡特助,我要是告诉了你实情,那闹得整个车间鸡飞狗跳的也没意思,只能这样隐瞒了。
她要我写份报告,然后要经过层层批准,从我这里写了,还要经过工程师,主管主任,课长经理等人的手……
我把报告交到了张师傅手中让他签字时,他点了一支烟,沉沉问我道:“你也知道了?”
“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
“什么知道?”
“那皮带,根本就不是什么质量问题,而是,尺寸问题。”张师傅说。
“啊!?是吗?”我装作大吃一惊,“师傅你咋知道的?”
“我看一眼就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把这个弄到上面去就是在找死?”
“为什么?”
“小王啊,你年纪还小,世事不懂啊,听话,忙自己的事情,别管这些破事。”
我知道张师傅对我好,他看来已经知道这皮带的内情七七八八了,当然,他不知道我是受了老苍他们和胡琳的托。
“张师傅,你签了吧。是……胡特助让我干的。”我说。
“啊!?胡特助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胡特助不想闹出大事,不想搞得像上次我和老营那样鸡犬不鸣的,所以……就让我来写这个。”
“胡特助果然厉害啊。”张师傅马上签字。
然后是主管然后到上面……一路绿灯。
下午胡琳就下令拆了两条传送带返修了,老苍他们自己监督自己搞,关我屁事。
下班后,老苍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去昨天那个饭店那个包厢见面。
又是请我吃了一顿饭,然后,他拿出了报纸包着的两万块钱,塞给了我。
我拿着两万块钱,放哪儿都不行,就一沓一万,往两边裤袋塞进去了。
喝了两杯啤酒,吃饱了我就撤了,他自己也急着要搞好换了皮带这事,至于他要拿到哪里换,拿到哪里返修,怎么骗怎么圆谎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管他那么多,出了事也是他自己扛。
万一真的出了事,他把我供出来咋办?我怕啥,因为胡琳那边我都说了,而且是胡琳同意了我才干,虽然胡琳不懂内情,但如果我跟胡琳说我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相信她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去银行把钱存了进卡里,然后回到车间里,我换了衣服,拿了手机,回宿舍路上,看到了王俊文的信息:“你在忙吗?”
我想了想,还是给她回了电话,可没想到占线。
一想到她可能和她男朋友打电话,老子心那个烦。
从回去宿舍的路上到上宿舍楼梯到开门进宿舍,我一直不停的打,都他妈的在通话中。
发个信息给她:他妈的你和他打电话就别再找老子!
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草!不打了。
突然之间,电话铃声响了。我如获至宝,抢起来一看,真的是王俊文打回来的。
我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对自己说,镇定,镇定。
电话那边王俊文的声音:“你,刚才打电话给我?”
我说道:“很忙?”
她说:“不忙,刚才和朋友在打电话聊八卦。”
我沉吟道:“男朋友对吧?”
“不是不是,是一个朋友,女的。”
我听到她急急忙忙的解释,心里涌起一股胜利的感觉,我说:“哦。我看到之前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很忙不好意思。”
“嗯……”不愧是厂花级的人马,简简单单的一嗯,都是如此动听。
“你找我……什么事?”我故意问道,如果她说没事,我他妈的就挂了电话。
“昨天是,想找你一起吃饭。”她轻轻说道。
“今天呢?”我问。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感觉到我的气势汹汹,声音更低了,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我不是说了吗我忙着呢。”
她一听到我这不耐烦的口气,停了不说话,听筒里只有安静的呼吸声。
“没事我挂了啊。”我说。
她还是没说话。
“再见。”我挂了电话,妈的我叫你装,我叫你在我面前故意搞东搞西让老子吃醋。
次日,周末休息,他们几个狗日的又去排练节目去了。
老陈本来叫我过去看看他们排练节目,我说我不去了,看到刘倩倩也好看到王俊文也好,就一个字:烦。
下午,王偲说请我们几个哥们吃饭,这厮慢慢的也融入到了我们这个禽兽帮里边。
喝酒打球,必须去。
店还是那个店,人还是那些人。
我说道:“那个你妈逼的节目排练完了?”
“完了,叫你去你不去,好玩得很。”老陈说。
“不去,没意思。”
才喝了几杯百威,老陈的情绪就上来了。
他把玻璃杯啪一声敲在桌上,故弄玄虚地说:“老王,王偲,我给你们出道题。”
我们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套,一边吃菜喝汤,一边敷衍道:“好啊好啊。”
他用手梳了梳头发,很有台型地问:“你们听好了,一个烤羊肉串的被调去当火葬工,没几天便被开除了,为什么!?”
我说:“领导不喜欢?”
他摇摇头。
王偲说:“他觉得人肉不好吃?”
我一筷子牛肉差点掉到桌子上,只觉脑后阴风阵阵,鸡皮疙瘩一身。
他妈的王偲这个狗日的也是极品啊,王偲看到我们有的笑有的呸,一脸正经懵懂不知世事的问:“是不是啊?”
老陈快笑晕了:“当然不是了,但你这答案比正确答案给力多了。”
“啊?不对吗?”王偲问。
“因为他每次都会问死者家属,你们想烤几分熟。”
王偲又问:“他是烤着吃吧。”
“你妈的你个蠢货,你吃得下去?”
王偲推了推眼镜:“那他问家属烤几分熟干嘛?”
“一根筋的人真让人无语。”我说。
“跟了我们很快就两头堵了。”老陈哈哈笑着。
一顿饭吃完了,王偲去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