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川感觉怪怪的。
他总感觉背后有股“阴风”在吹着,心下一寒,心里在默默祈祷千万不能是“阿飘“
直到看到他那件熟悉的外套,他心情才彻底放松了。
呵,鱼儿终于上钩了。
也不枉费他冒着“生命危险”等在这里。
那侧,完全没意识到被发现了的苏篱落,还在慢吞吞的移到南一川那边,正绞尽脑汁去想究竟用哪种方法会效果更佳。
“南一川,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怕鬼!”
她随手抄起地上的树枝,嘿嘿一笑,开始加快速度。
不得不说,后花园很美,这里种植的花朵类型少说也有上百种,一到盛开之际,就会绽放呈现出最美的风景。
可惜的是,现在天黑,什么也看不到。
彼时,苏篱落已然到了南一川的躺椅后,她小心的把手里的树枝顺着南一川的衣领放了进去。
“嘿嘿。”见他没反应,她更为放肆的把它向里面推了又推:“谁让你总说那种边界模糊的话,害得我乱想,睡不着觉。”
顿了顿,她又说:“你假装深情,一定是为了那个赌约,你说说,你怎么这么霸道?总喜欢做些没经过我同意的决定,别的男生,不管谁和我表白,我都可以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真假,可你呢?跟个情圣似的,喜欢一群人。”
他双眸紧眯,心底某块如被石头激打的到处都是水花涟漪。
原来在她心里,他的形象竟是“情圣。”
“南一川,你怎么能这么讨厌?”她不满哼唧一声:“有时候对我挺好,有时又像个坏蛋……”
“你躺在这里睡的挺舒服?说出那那种话,有没有考虑过别人会怎样想?胡果然是少爷们的作风,只负责煽风点火,不负责把火给扑灭,今天说喜欢,明天就又改变了主意,反正那么多女生等着倒贴,又不缺我这个……”
见他毫无反应,真是“睡着了”,她索性放开,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南一川,其实我一开始真的是挺讨厌你,你总是一副少爷姿态,把别人看的很轻,但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我发现你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坏,至少帮了我几次,我对你的感觉也逐渐发生了变化,甚至……是产生了感情。”
“之后经历更加梦幻了,像荆溪给我讲的小说。”她说着,脸上流露出浅淡的笑意:“我们竟然领证结了婚……我当时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感受,一方面奶奶生病需要大量医药费,另一方面,你们南家条件那么好,我一点也不吃亏,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狠狠砸中了我的脑袋,我不知道董事长为何能看上我……”
南一川静静的听着,动也不动。
“今晚,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她垂眸:“当时我差点就说……”
喜欢吗?
他眉角上翘,心里如排山倒海般涌现出了股浓浓的喜悦。
关键时刻,不远处发出了一阵声响。
——砰!
母女两人刚到,她们躲在某个角落准备偷听时,忽而上边的花盆翻滚了几圈,落了下来。
接着,两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过,如夏日夜晚里聒噪的知了。
“妈,我都说了别躲在这里,你偏要在这里,这下好了,什么都没看见呢?就惊动他们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这边视野比那边好多了,咱们要真去了那边,黑咕隆的有什么好看。”向心水坚持认为她没错:“说不定他们正甜蜜着,发现不了……”
“妈……”
“夫人,出了什么事吗?”
老佣拿着手电筒,随即看到了破碎的花瓶和满地的泥土,又见两人平安无事,顿时松口气:“今夜风大,花瓶可能是不小心被风吹了下来。”
“行了,你赶紧过来找人收拾。”向心水脸色一黑:“你动静这么大,直接宣布了我和闺女的计划失败。”
“这……”老佣万分羞愧的把手电筒关了:“夫人,很抱歉,我怕出事,没想那么多。”
“妈,我先撤了啊!”荆溪看那边有动静,眼疾手快的“逃窜”了:“我可不想被篱落发现我是南一川是我亲哥,我怕死的太惨!”
“喂!丫头,你这个没良心的,是欺负你妈上了年纪,跑不过你是吗?”
“……”
苏篱落不是第一次发现,她的智商,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用!
一想到他是在装睡,她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苏篱落,别走。”见她要走,南一川急忙扯过她的胳膊:“刚才偷听的事,我很抱歉,我的确是有意的。”
“这是打了我一巴掌,又给我嘴里塞块糖吗?”她也不挣扎,只是站在原地:“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亲口说过,整我很好玩。
,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拉着我又是在耍什么小伎俩?”
“你听我解释。”他拉着她坐在早准备好的另外的躺椅上:“我不否认之前我的确是这样想过,但今晚,我只想弄清你对我……”
苏篱落扭过头,明显不想看见他——
“现在得到了结果,满意了吗?没事的话我还要去睡了,明天有八百米运动会,我不想在这儿和你浪费时间了。”
“你来找我,应该是想搞清楚我怎么想的?”南一川耐着性子说:“否则你也不会出来,更不会知道我在这个花园里,我说对吗?”
“我……”苏篱落一时语结,别扭着解释:“我……我是不小心迷路了才会走到这里的……”
“你能骗得了我,但骗不了你的心。”他扳过她的头,强迫她直视他:“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他嘴角带着不同以往的温煦的笑容,晕染但脸上,到处都是。
她受到了他的蛊惑,努了努嘴,说:“嗯。”
随即,在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什么时,她羞红了脸,用了吃奶的劲挣开了南一川,极速想要跑回房间。
天!她是疯了吗?
竟当着他的面承认了喜欢他?
喜欢他?是喜欢他吗?
苏篱落觉得她内心凌乱异常,按照荆溪告诉她的小说套路,不该是这样才对?
说好的虐身又虐心?
南一川坐在躺椅上愣了两秒,方才追了上去,他从身后把她在怀里扣紧。
“你……你混蛋!你放开我!”
“我怕鬼。”他轻飘飘的说:“作为妻子,你有义务帮助丈夫消除内心的恐惧。”
“我看那边有那么多保镖,你随便抱,一个不行就十个。”她被他禁锢的快要喘不过气:“你不放的话,就是变相求流氓……咝……你任何到我伤口了。”
南一川闻讯赶紧放开了她,刚想问情况时,被迎面而来的“无影脚”踢的蜷缩着身子,怒吼:“女人,你这是准备谋杀亲夫!”
“南少,这只是我给你的小小教训,下次再骗我,下场就不可能这么简单了!”苏篱落抹了抹脖子,冷哼一声,傲娇的走了。
哼哼,她才不吃亏呢!
不过,心里隐约有些心疼是什么情况?
……
主卧。
南一川一回房间,连灯也不开就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风吹过窗帘,发出不停摇摆的动作,两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儿子。”
“哥。”
她们已坐在沙发上很久了,本想些等他上来盘问的,谁知道他可到好,直接上床休息。
南一川被惊的脸色发白,他慌忙用手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台灯,见是她们后,异常头痛的逼问:“在后院里偷看还不够吗?”
“哥。”荆溪露出讨好的,她瞥了眼他那张大床:“你不是和篱落结婚了吗?干嘛不睡在一起?”
“因为……”他皮笑肉不笑,在她期待的神情下,猛然扔了个枕头过去:“关你屁事,小丫头有功夫管好你男朋友,别来操心你哥我的事。”
荆溪纳闷,她何时有的男朋友?
她怎么都不知道?
向心水却是当了真,拎着她的衣服便出去了,接踵而至的,是盘问声和解释声。
南一川抓了抓头发,烦躁的下床,把门给反锁了。
次日,阳光明媚的洒落在大地上。
苏篱落站在云清一中的校门口,为自己加油打气——她不想一早醒来便看到他那张脸,于是托付了老佣把他送到学校。
“啊,没有人渣的人生真美好!”她吸口气,感觉空气都新鲜异常。
到了(一)班,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读书,苏篱落悄悄从后门进入,恰逢林雨递给她一身运动服。
“我的祖宗啊,您终于来了,我昨天一天心惊胆战的,生怕你不来,咱们班扣分就完蛋了。”
“谢啦。”她冲她眨眼:“这下更理解当班长的不容易了?”
“那是当然了。”林雨苦哈着张脸,又从桌肚子里拿出一套:“这是南少的,等他来了你给他。”
“好。”她不禁嘴角上扬:“不过,他应该来不了了。”
“为什么?”
“某些关键功能受了伤害。”她冲她暧昧一笑:“林妹妹,你懂的。”
“噢……”林雨倒抽口气,恍然两秒后,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不懂。”
“……”苏篱落汗颜。
“你不懂没关系,不过我想告诉某人的是,他恐怕是要失望了。”
门外,南一川幽灵一样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