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知道你害的我和他被破开分后,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萍儿怒吼,眼神中夹杂着对左护法深深的恨意。
若不是左护法骗她,她根本就不会离开她心爱的人。
“萍儿,他早就死了,难道你就这样永远沉浸在过去活着吗?”提到那个男人,左护法就没法做到冷静,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萍儿的真心,不值得。
“我不用你管!”萍儿冷声,转过头再也不看左护法。
看着萍儿决绝的模样,左护法心中隐隐作痛,脸上的伤疤似乎也在叫嚣着他的痛苦,整个人像是处于崩溃的边缘,若非有着不想让萍儿更厌恶他的信念支持,他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要用杀人来麻痹自己内心痛苦的冲动。
“我们走。”见左护法不走,萍儿站起来就要拉着苏钰菀走。
她竟然连跟他站在同一片天空底下都不愿意!左护法越发觉得痛不欲生,不禁脱口而出,“就算你和他走到最后,你以为他会始终待你如一吗?我告诉你,这世上只有我才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而他呢?”
话落,萍儿听出了一些不对劲,而左护法也猛地闭紧了嘴,这个秘密他竟然没有守住,他究竟是想了些什么,怎么能在萍儿面前说出来呢?
萍儿越想越不对劲,跌跌撞撞的走到左护法的面前,语气中暗含不确定,“你刚才说什么?难道他没有死?”
左护法下意识躲避着她的眼睛,连忙否定,“我什么都没说,他……你不是亲眼见到他死了吗,问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你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萍儿与左护法相识多年,又怎会看不懂他的一举一动。
“我没有。”左护法连声否定。
萍儿不信,正要再追问他,一阵风突然刮过,刮的每个人都睁不开眼睛,待众人重新睁开眼,萍儿面前赫然出现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
“夜刹!”苏钰菀惊声,下意识的紧握元修翎的手,十分害怕夜刹是来寻元修翎麻烦的。
不过,夜刹却看也没有看元修翎一眼,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萍儿,黑袍下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还以为他此生再也见不到萍儿了,没想到萍儿居然还活着。
“你是谁?”萍儿问道,看着夜刹脸上的面具却觉得有些熟悉。
自夜刹来后,左护法就慌了,他一直在竭力避免的事情居然就这样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知道夜刹为何会知道萍儿还活着的消息,只知道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夜刹和萍儿相认。
于是,左护法猛地抓住萍儿的手,几乎是用拖的方式想要把萍儿带离这里,虽然夜刹这些年身边女人不断,可他仍然不敢断定,因此萍儿就会对夜刹失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萍儿对夜刹的用情之深。
可是,他刚刚拖着萍儿走了一步,左胳膊就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痛。
看着夜刹把左护法的胳膊斩断,萍儿惊呼一声,说不清是震惊于夜刹的狠心,还是为左护法断臂感到不忍。
左护法头上疼的冒汗,却仍挡在萍儿与夜刹之间,恶狠狠地瞪着夜刹,“堂堂天宫宫主,你来这里干什么?”
左护法从前也与萍儿一样,以为夜刹早就死了,直到三年前,他才偶然得知夜刹就是萍儿当年的心爱之人。所以,那时开始,他就一直劝说木之岑攻击天宫,杀了夜刹,可惜到了现在,木之岑都没有表态。
夜刹干瘪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你滚开!”
多年之前,他和萍儿被一个人分开,如今看来,那个人就是左护法了。他仅仅是断了他一条胳膊,没有杀了他已经算是发了很大的善心。倘若左护法仍然横在二人中间,他不介意当着萍儿的面大开杀戒。
左护法等了这么多年,才不肯轻易放弃萍儿,仍挡在二人中间,直面夜刹狂风暴雨般的杀气。
眼看着夜刹真的会杀了左护法,萍儿缓缓从左护法身后走出来,对苏钰菀道:“可否让容锦帮他医治一下?”
苏钰菀点头,左护法却不肯离开,元修翎只得打晕他,扛着他快步离开。
刹那间,这片天地间只剩下了萍儿和夜刹两人,可二人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萍儿才忐忑的开口,“你能摘下面具吗?”
夜刹这才想起来他来的太匆忙,连面具都忘了扔下,急忙摘下,露出他那张美如妖孽的脸。若是有旁人在场,定会吃惊于他的容貌,不过对于萍儿来说,这张美的无法形容的脸无数次出现在她的睡梦中,是她心底最深最深的记忆,她吃惊仅仅是因为他还活着。
“夜,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萍儿无声的哭了,满腹涌出无尽的委屈。
听到她这句话,夜刹仿佛觉得时光退回到了十几年前,而他也不再是夜刹,而是支夜,不由一把抱住萍儿,紧紧地搂进怀里。
同一时刻,容锦断定左护法的胳膊彻底废了,苏钰菀听到感到一点点可惜,虽然他抓了她好几次,但从他对萍儿的感情来看,他还算是有一点良知。
不过,她问过萍儿他的身份,萍儿却只说他和她一同长大,至于现在,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苏钰菀扭头看了看元修翎,元修翎显然见过左护法,须臾才轻声开口,“他是冥地的左护法。”
苏钰菀吃了一惊,实在是没有料到冥地的左右护法性格差的这么多。
待左护法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尽管苏钰菀几人劝了他几句,他仍是执意要去阻止萍儿与夜刹相认,可是遍寻了长生城,他都找不到萍儿和夜刹的身影。
“萍儿……”左护法大声的喊着,声音中夹杂着无穷的痛楚,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当萍儿要出去寻她姐姐的时候,他就会极力阻止,绝不会让她离开四海。
“左护法,眼下你伤势过重,情绪还是不要太过激动为好。”苏钰菀劝了一句。
不知他听进去了没,苏钰菀只见他表情变得十分落寞,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长生城,至于他要去哪里,恐怕没有人知道。
就在左护法离开长生城后的第三天,冥地出现局部的动荡,向来亲近左护法的领主全都被斩杀,而左护法也被逐出冥地,一位姓莫的领主成为了新的左护法。
“最近冥地和天宫动作十分频繁,是不是跟这几块龙形的玉有关呢?”苏钰菀问。
元修翎轻轻把她搂进怀里,道:“不要想这么多了,他们做什么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就让他们去闹好了。”
苏钰菀点点头,刚想起身去添一些茶水,离拓和郑轶就冲了进来,还斗着嘴,“郑轶,你要是再坏我好事,我就……就把你那些大狗全都拿来炖汤。”
“你敢!”郑轶顿时眼睛睁圆,恶狠狠地瞪着郑轶,“我下次要是再看到你不务正业,勾搭那些女子,我就当众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去跟她们风花雪月。”
“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多啊!”离拓气得不行,猛地坐在凳子上,拿起茶杯就想扔向郑轶,不过却是没有扔出去,只能又气冲冲的砸到桌子上。
郑轶一点都不胆怯,跟着过去坐在他旁边,“我答应过离索大哥,一定要好好管教你,让你做一个好城主。”
“我看我应该找个人把你嫁了,你就不会成天跟着我,干涉我了。”离拓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他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美娇娥,才刚刚逮住机会跟人家说了几句话,就被郑轶搞砸了,真是气死他了。
郑轶不以为意,故意跟他对着说,“就算我嫁了人,也要管着你。”
听到这话,离拓更加生气,怒道:“哼,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女子,长生城根本就没有人想娶你。”
说到这里,离拓突然冲着苏钰菀,问道:“菀儿,不如你赶紧给她说门亲事,最好把她嫁的特别远,就要那种再也回不来的。”
苏钰菀沉默了片刻,忽然拍了拍手掌,道:“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离拓赶紧歪着脖子问,“是谁?快告诉我。”
“锦哥哥啊,日后锦哥哥定是要走遍天下治病救人的,绝不会局限在一个小小的长生城。何况锦哥哥皮相不错,平日里对郑轶也很好,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相公的。”苏钰菀可着劲夸了顿容锦。
“容锦?他的确是不错。”离拓果真认真地想了想,可是后边说的话就又暴露了他的本性,“可是郑轶一无是处,容锦能看得上她吗?哈哈哈。”
郑轶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狠狠地捶了他一下,“你才一无是处呢。”
她的力气很大,离拓被她这一锤,疼的呲牙咧嘴,指着她道:“像你这么野蛮,搞不好第一天你的相公就被你打死了,你说谁还敢娶你。”
话音刚落,容锦忽然走了进来,还说了句,“不怕,有我在,她一定打不死她相公的。”
此话一出,房中的气氛顿时发生了改变,离拓表情有些变僵,而郑轶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见状,苏钰菀微微挑了挑眉,悄悄地拉了元修翎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