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菀行刑的那一天,离拓本来打算劫法场,可是海皇似是早有预料,将他们几人的房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且他还说他们几人也脱不了干系,尤其是容锦,所以扬言他们若是轻举妄动,他不介意也送他们去陪苏钰菀上路。
皇妃一向受百姓爱戴,所以在苏钰菀被押至刑场的时候,情绪激动的百姓对着她是骂的厉害,好在四海明令禁止百姓随意扔打犯人,即便是海皇极端痛恨苏钰菀,也没有百姓扔打苏钰菀的情况发生。
眼看着就快要到刑场,夙晟婻突然出现,挡在关押着苏钰菀的刑车面前。不知她对那押送苏钰菀的大人说了什么,竟让那人同意暂时停下来,允许她与苏钰菀告别。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故意露出悲切神情的夙晟婻,苏钰菀反而是淡淡一笑,“没想到最后来送我的人竟然是你。”
夙晟婻心中得意的笑着,面上继续装出悲痛欲绝的模样,“四小姐,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呢。若是师兄归来,见到的是一座坟墓,不知他会有多么伤心呀。”
苏钰菀淡淡笑着,语气绝冷,“你应该很开心吧。”
夙晟婻很想回答是,甚至是想仰天长笑,可是这样会损害她的形象,于是仍故作心痛,叹息道:“四小姐你怎能把我想的那样不堪,虽然我之前的确没想过会与其他女人共同拥有师兄,可是自从知道你的存在后,我就试着去接受,到最后我也变得心甘情愿。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有这样的下场啊,更不想让师兄因失去你而肝肠寸断。”
百姓们听到这样的话纷纷称赞夙晟婻,而这个结果就是夙晟婻想要的,不由越发装的痛心,“四小姐,你犯下如此滔天罪孽,我救你不得。但我会想你保证,一定会和师兄一起把你的尸骨带回你的家乡安葬。”
苏钰菀没想到夙晟婻是这么能装的一个人,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道:“多谢夙小姐的好意。”
就在这时,时辰将至,押送苏钰菀的大人命人继续前进,夙晟婻见目的已达,听着百姓们夸赞她以德报怨,辱骂苏钰菀夺人夫杀皇妃的话,而后欣然离去。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与她争师兄了,师兄终是她一个人的。
刑场上已经堆满了柴火,只等午时就会点燃,把苏钰菀烧的连渣都不剩。
与此同时,宝物即将展示在众人面前,孙贵人为了拿回保证书,不得不带着东方雨缨来到了放置宝物的密室。看着这一块形似龙的宝玉,东方雨缨眼睛都放光了,迫不及待的一把捧在手中,宝贝似的贴在心口。
孙贵人不在乎宝物的归属,只在乎保证书的所在,连忙说道:“这下你可以把保证书给我了吧。”
东方雨缨将宝物收好,一脸的无所谓,“不在我这里。”
“什么?”孙贵人大惊失色。
东方雨缨不屑的看她一眼,“我觉得海皇会比我更有兴趣收着那张保证书。”
孙贵人吓的肝胆俱裂,“你给了海皇?”
见她这样胆小,东方雨缨更对她嗤之以鼻,“目前还没有,但是我不保证会不会下一刻就送到海皇的手里。”
“你又骗我?”孙贵人气的脸色发青,她被东方雨缨耍了好几次,实在是气得不行。
东方雨缨笑的冷邪,“难道你妄想我会是那种守信之人吗?哈哈哈,这样的好东西,我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你,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这张保证书绝对不会出现在海皇的面前。”
“你个卑鄙小人!”孙贵人怒不可遏,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招来的是一匹狼,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到她骂自己,东方雨缨的脸色立即沉下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到把她掐的翻起了白眼,才稍微松开,用极其阴毒的声音警告道:“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否则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孙贵人刚才早就被那濒临死亡的绝望吓的无比恐惧,听到她的话连忙点头。
东方雨缨这才放开她,扔到一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最好不要跟我耍任何心眼,知道了吧?”
孙贵人能够感受到她的可怕之处,忙不迭点头,“知道了。”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是在想如何把东方雨缨窃得宝物的消息神不知鬼不觉的告诉海皇,唯有让东方雨缨再也不敢待在四海,她才能算是彻底安全。
凑巧的是,海皇又改变了主意,原本说要傍晚才拿出宝物,如今又变到了午时。
如此一来,时间紧迫,东方雨缨根本来不及做出假的宝物,这不由让海皇第一时间得知宝物被窃的消息。
海皇立即下令找到行窃之人,一时之间四海境内变的草木皆兵。
恰在此时,一个行迹可疑之人进入了大家的视线之中,海皇马上命人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
这人是个身着黑袍的女子,和夜刹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她的脸上没有戴着面具。若是苏钰菀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人就是昏迷了数年的萍儿。
海皇看到萍儿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她长得太像自己失踪的小女儿了,可是年纪上并不相符。他的小女儿算起来今年已步入中年,面前的这位姑娘却还是双十年华,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不过能够再见到和小女儿如此相像的人,他已经很欣慰了,说话的语气不由的缓和下来,“姑娘是哪里的人?”
看着海皇,萍儿眼底有片刻的柔软,而后又变的清冷,“听说海皇丢了宝物?”
并不是他小女儿独有的清脆似黄鹂的声音,海皇有些失落,随即道:“是,姑娘可知在什么地方?”
萍儿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我此来是为了把我手上的东西交给海皇。”
“什么东西?”海皇脸上有些疑惑,他和这位姑娘素不相识,她能有什么东西要给自己。
萍儿不再说话,只是把东西交给海皇身边的近侍。
此举激起了海皇心中的好奇心,待近侍呈上来之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竟又是一张纸,想起苏钰菀写给皇妃的那张,海皇的脸色微沉,尤其是在看到纸上的内容时,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自打看到那张纸后,孙贵人的脸色就有些发白,只是一直在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样,并且自我安慰,保证书在东方雨缨手上,绝不会落在别人手中。
可是,一切都出乎孙贵人的意料,在海皇看完之后,视线便猛地移到孙贵人的身上,怒道:“张御医,你,真好,好!”
听到张御医三个字,孙贵人就崩溃了,猛地跪在地上,“海皇,你听我解释。”
海皇愤怒不已,“还解释什么,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该死的东西!”
孙贵人吓的面如土色,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字是她亲手写的,上面还有她的指印,她无论如何都抵赖不掉。可是保证书怎么会在这个黑袍女子的手上呢?
孙贵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萍儿与东方雨缨定是一伙的。东方雨缨得知自己想要把她盗窃宝物的消息说出去,这才让萍儿把保证书交给海皇。
这下她死定了,既然如此,那谁也别想活。
孙贵人几乎是迅速的跳起来,冲到得到宝物后便没有机会跑掉的东方雨缨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海皇,宝物是她偷的。”
“你胡说什么?”东方雨缨一把推开她,她也不知道保证书怎么会落到别人手中,她明明就放在身上的。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她根本就来不及向孙贵人解释,就先被孙贵人出卖了。
孙贵人就知道东方雨缨不肯轻易认罪,正想说出宝物的下落,却被东方雨缨抢先一步,“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说,其实宝物是孙贵人偷的,就连皇妃也是她杀死的。”
尽管东方雨缨对宝物势在必得,可眼下不得不暂时将宝物还给海皇。保证书都出现了,那皇妃的死就再也瞒不住,索性东方雨缨就把所有的事全都推到孙贵人身上,反正苏钰菀已死,即便证明了她的清白也无济于事了。
“什么?”海皇大惊,眼中蕴含着快要喷涌而出的怒气。
孙贵人没想到被东方雨缨反咬一口,连忙解释,“海皇,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东方雨缨逼我做的。”
东方雨缨用不自量力的眼神冷睨她一眼,说道:“我的确是因为孙贵人才能够到这里来,也是因为孙贵人拜托我从皇妃那里偷来这张保证书,可是,我除了做这一件事,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海皇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二人,不知该信谁的好。
突然,东方雨缨又说了一件事情,立即让海皇心中的天平偏向了一边,“海皇,就在刚刚不久,我得知给皇妃养颜膏的江湖术士其实是孙贵人的人。现在那人应该还在孙贵人的寝宫,海皇一搜便知。”
听到这句话,孙贵人面如死灰,因为东方雨缨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江湖术士的确是她找来故意要害皇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