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白名山的那一个月,叶黎还很拘束,干什么都小心翼翼,连喝杯水都要先告诉君漾和叶蜚声一声。
叶蜚声看在眼里,某天,叶黎又在喝水前寻求君漾的同意,君漾放下手中的人书,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啊?”叶黎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没,没有啊,我怎么会对师兄有意见?”
“那你为什么连喝杯水都要问我同不同意?”君漾说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很凶吗?”
“不……不是……”叶黎弱弱回道。
“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师兄,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不近人情的人,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君漾十分郑重地说道,“莫不是在你心里,我不配做你师兄?”
“不不不!”叶黎连忙摇头否认,心里却因为君漾的话松了一口气。
于是,叶黎像一只小兽,不停地伸出触角试探,确认安全后就开始肆意横行,没过多久,就俨然成了白名山一霸。
每每回忆起这些往事,君漾都忍不住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他和叶黎都长大了。
林秋时就是当初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叶黎与她再次相见,是在多年之后。
那时,叶蜚声已经去世了,叶黎刚刚接手巫族,白名山的几位长老都是看着叶黎长大的,并没有异议,反倒是各地分舵的暗桩们出现了问题。
叶黎来不及沉湎于叶蜚声的逝世,就和君漾一起马不停蹄地前往各地平叛。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亲力亲为的,但她却想放任自己埋头于这些琐事之中,仿佛只要这样她就可以忘记叶蜚声的死讯。
遇见林秋时,则纯属意外。
当时化州的暗桩也出现了问题,在她的计划里,化州是最后一站,然而在她去的路上,就出现了意外。
那是在进城的路上,叶黎和君漾骑着马正经过一片林子,迎面驶来一辆马车和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那辆马车看起来十分华贵精致,而赶着马车的却是一个刀疤脸的魁梧大汉,周围的人也是一脸匪气,看着就很奇怪。
叶黎猜到了可能是周围某个山头的土匪抢了谁家的马车,却本着不想惹是生非的念头只是看了一眼就让开随他们过去。
然而就在那辆马车从她身边经过的那一瞬间,有风吹起马车的窗帘,她看见了被绑在车内的女子的样貌!
是她!
竟然是当初那个对她有恩的姐姐!
叶黎当机立断,对君漾使了个眼色,然后挥手从袖子飞出一排银针,放倒了她周围的一群大汉。
君漾则趁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掏出迷药一洒,剩下的几个大汉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也被迷倒了。
叶黎下了马,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走进去将女子口中的布团取了出来,然后给她松了绑,看样子,她是被迷晕了。
君漾则检查那些大汉是否都晕了,然后找了绳子将他们绑在一起。
忙完这些后,他走到马车前,问道:“阿黎,你认识她吗?”
“嗯,”叶黎点点头,“当年我还是个小乞儿的时候,她对我有恩。”
“哦,这样啊,”君漾看了看四周,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进城吧。”
“嗯。”叶黎扶着女子回道。
进客栈的时候,柜台的账房认出了被叶黎救下的女子,一脸惊讶地说道:“这不是盛家少奶奶吗?这是怎么了?”
“你认识她?”叶黎有些诧异。
“瞧您说的,一看您就是外地来的吧,在咱们化州,谁不认识盛家人啊?”那账房笑道。
“那能有劳你去告知她的家人吗?这位夫人在城外晕倒了。”叶黎面不改色地说道。
“行,”账房答应得很爽快,随后又感慨了一句,“不过他们盛家也是没人了啊……唉……”
“此话怎讲?”叶黎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事啊,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