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戴姐说她要晕倒了,你还不赶快扶她一把,展示一下你闭关修炼多年的那个……那个英雄救丑的独门绝招?让我们一饱眼福?”云凤插话说。
在暧昧玩笑成习惯的公司里,她和骆晔含含糊糊的态度,没被谁刻意研究。骆晔在乐依杰的包里翻翻,看有没有好吃的,结果只有一包瓜子,也被缴出来,摊在桌上,成为公众食品。程清秋第一次看到公司里这群旁若无人不拘小节的男女,大不适应,孤独在一旁陪着免强笑笑,她对乐依杰的腹评暗中降了几个等级。
骆晔爱和乐依杰叽叽呱呱,乐依杰渴望,但怀疑他是在借自己遮掩和任飞的关系,又觉得这样理解很迁强,骆晔该不是这样复杂。她确是身不由己心甘情愿的和他聊在一起,任飞在旁边,好象根本就没关注他们,他只是简单和乐依杰应付两句,就和众人一起,与程清秋闲聊,互相吹捧元宵晚会上的歌唱水平。
乐依杰只来两三天,没必要去租房,骆晔建议她依然回老地方,就住他的住处,安静又安全。乐依杰回答:“感谢。本人就是为了满足你强烈的护花癖降临人间的。”
“要不我去和飞哥暂住也行。”
程清秋侧过头诧异地打量了她和骆晔一眼,没说话。
任飞听骆晔说话,继续拿乐依杰和骆晔说事:“我暂不欢迎。你俩就住一块啊!”
乐依杰想邀请程清秋同住旅馆,但程清秋正在打电话,貌似有人来接她,算了。骆晔见乐依杰答应去老住处,要回去收拾收拾,乐依杰此时并不想去,但在程清秋面前,不想表现得很孤单,加之骆晔也愿意当绿叶,她依旧乐得借助众人的误解将错就错,抱着不承认不解释不避嫌的“三不”原则,让骆晔帮拿着简单的行礼包,一起离开了。骆晔一路问:“和你一块来的这位美女,是极品啊。”
“是啊,那不快去把她搞来供奉着?”
“没必要。依杰姐,我真没法和女孩产生恋爱的感觉,这辈子我只喜欢飞哥。”
“如果我要你必需喜欢我呢?”女主人公放心的问。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但总不是那种感觉。”
“你这种感觉是错的,改正,快快改正!”
两人说着,来到住处,骆晔放下包,说“我倒希望社会宽容,不希望社会将我们改变。”
乐依杰又站到他面前,故意望着他带着蛮横色彩的调戏说:“改正,娶我。”
她拥着骆晔,骆晔没回避地也拥着乐依杰,说:“依杰姐,我真没法,原谅我……”
乐依杰看着他难于上青天的表情,笑笑:“得了,还是来个男左女右,这没难度吧?”
这个骆晔乐意的接受了,他诚心诚意的吻了乐依杰的右腮,然后他进去收拾房间,其实房间没啥收拾的,自乐依杰上次离开后,他的房间收拾得更整洁,被子叠得象部队似的。垃圾桶里干干净净,床头有没吃完的零食,用盒子装着,床头柜上还有几本动漫书,还有他的舞蹈书,都整整齐齐,根本不象一般男生的随意懒散,在床上一坐,就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甚至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们谈到了明天的拍摄,明天几乎整天都要在车上,拍摄地点镇里已经大致定了,就在宝东镇上几个村转悠,部分镜头还选在了仁和村。二位形象大使除了要拍青春亮丽的现代形象,还要穿公司提供的汉服唐妆,玩玩穿越,展示文化村的古典韵味。整个过程,她们既不用唱,也不用说,只是按要求搔首弄姿,开永祥亲自主摄,骆晔和熊姐负责给她们化装,乐依杰说:“明天你为我收拾,让熊姐收拾程清秋。”
“为啥?”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嗯,好。”
乐依杰没想到他这样听话,差点笑出声了。
拍完回学校,乐依杰加紧自学补了两天的课。她发现和程清秋之间,总隔着一层不薄的膜,不能象其它人一样开心的交流,好象她防着自己什么。她俩互相也加了,却没有聊天,程清秋的昵称是“不可居无”,清高缥缈甚至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乐依杰怀疑柳奋追她,怕是在迪拜塔的顶端架了十八层天梯才抓住她的手的。
宝东“茶花文化节”在六月上旬的第一个星期日举行,主要在于星期日集聚人气。全县各乡镇各部门都派人捧场参加,加之是赶集,人多得象地震前的青蛙,镇里派出所人员全部出动外,还另外请了几个兄弟乡镇的派出所干警参与,场镇上实行临时交通管制。整个活动是由任飞和云凤主持的,关于两个正副校花为形象大使的宣传广告早已全县各地散发,市里广告也登了,这一下,两人的名声不胫而走。只是在开幕式现场出了点小插曲,两位形象大使背诵《茶花节赋》的时候,程清秋有点紧张,把自己负责的前半篇的后四句给忘了,一时打哽,幸好乐依杰全篇都记得,反映也快,顺口接着就替她接下去。除了台上坐着的十多位领导和台下附近人员外,台外围由于人声喧哗,大都没觉察。原打算让乐依杰在节上表演书法的情节,被取消了,因为“茶花文化节”的现场题字由市宣传部长丁正宏自任了。事后,丁正宏还门约见了二位美女,程清秋是程副市长的侄女,这个消息镇书记伍岷山事后才知道,他不由得暗暗拍着额头庆幸当初没弃用程清秋,不然无意中把副市长给得罪了也难说,他还对程清秋拍两句说:“原来程副市长的侄女,气质就是不同一般,怪不得当初咱们一眼就看中了你;程副市长也是,招呼也不打一声,这么低调,以身作则,这种不干扰基层工作的风格,让人敬重。”
丁正宏作为市级干部定点联系基层,前不久他定在仁和村,己对乐依杰父亲牺牲的事已有所耳,他把程清秋和乐依杰理解成了同学,把二人连袂夸赞了几句,并和二人合了影。
因为乐依杰没收取镇里的报酬,镇里官员和一般工作员们对她的印象分增加了数倍,加之她是镇里的人,大家直接称她“形象大使”,程清秋“形象大使”的称号反而伴随着活动的结束就渐渐被人遗忘了。
乐依杰在小范围内已经成了名人,母亲对女儿“名扬四方”,她有着说不出的快乐,长期的委曲和压抑被一扫而光。其实陆志强在乐依杰离开后,又旧病复发,老在汹酒,继续以她作为发泄对象吵闹,他把还给她的钱又设法借了部分回去,而且上次还回的钱是他借的高利贷,本金还回去的时候,利息都差了不少。郑润芳好久才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了实情,她只有忍气吞声,不想再对女儿说,乐依杰无从知晓;她偶尔打电话问问母亲,郑润芳都说没啥,日子过得很好,她也大致放心了。
茶花节过后,市宣传部长丁正宏两次来到他定点联系的村里考察,又打算从“文化”两个字入手,要把该村搞得花团锦簇,成为全市的示范村。他采取的方法是,首先根据村民有荔枝种植的习惯,买了数千株荔枝苗免费分发给村民,其次,在村的入口,花上十来万建立了个巨大的仿古牌坊,上书:“文化先进村”,是丁部长本人墨宝。然后他又安排一笔款项,在村委办公场所前面征地两亩,建设了个广场,名曰“文化广场”;为了体现文化二字,广场的照壁上,他又亲自手书写白居易的《荔枝诗》。然后再广场旁边再设置了些健身设施;第三步是将沿公路两边的视线范围内老百姓的家都免费给做了仿古的木刻对联匾额挂上,对联内容都是表现惠民政策的春风无限暖以及老百姓对党和政府的无限感激之情的,当然,字字都是他的真迹。一共两百多副匾额对联,镇里其它几处明清古迹和道观也有了他的墨迹,于是他算为了文化镇的文化建设呕心沥血了,如此一来,文化镇更加有模有样了。
此后,几乎一有空,她都到春风公司,看他们排练,编节目,偶尔也提提自己的意见。她又与任飞同主持过两个商品发布会的节目,每主持一次开永祥给的报酬是两百五十元。她的名声很快被一些其他的演艺公司知道了,有几个公司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的电话,先后打来邀请她加入,毕竟工作学习不能过分耽误,而他们开出的临时报酬还没开永祥高,于是委婉的将他们推谢了。她有意无意的了解了开永祥公司的生存轮廓,各分队人员的协作,收支状况管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