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依杰不让母亲再一个人呆在乡下,她安排在公司的旁边,给她开个婚礼用品店,公司所联系的婚庆演出时,顺便就向主人家推荐推销些东西,价格优惠。最初她母亲说啥也不愿意,因为不习惯,可女主人公不管这些,用几千元就把铺面给张罗开来,试着让她母亲先来帮着照料一段时间,不行再回去也行,郑润芳答应了,等母亲来到城里,她立即抽时间回到老家,把家里的一切都暂时托付给了邻居照料。
郑润芳在女儿的安排下,先来城里体验体验,结果没几天,她就舍不得离开了,因为有乐依杰的春风公司在前面开道,她的生意比周围同行店子好得多,个月的赚帐有一两千,相当于她在老家喂半年的鸡鸭,她也舍不得离开,发现自己迅速成为财迷了。
在城里,乐依杰母亲一次零距离见到骆晔,至今乐依杰没将自己和骆晔的关系告诉母亲,郑润芳依稀猜到了些,也没再问女儿,现在她发现自己更象是女儿的女儿,什么都得由乐依杰作主。郑润芳对骆晔总有着说不清的亲近感,似乎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女儿乐依杰的气息,骆晔知道她是乐依杰的母亲,很惊讶,他偶尔有空就帮郑润芳忙这忙那的。骆晔有股天生的气质:即使很陌生的人,一面之间也能对他产生老熟人似的亲切感,会身不由已的去关心他,信任他或把他当至交。郑润芳恨不得他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天命已定,不可更改,她感慨着,总想参与骆晔的生活中,作为女人的简单想法,就是想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她历数自己的周围,觉得没谁配得上他,她叹息着对骆晔说:“将来哪个女孩才有机会和你在一起呢?”
“哦,伯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骆晔说。
“谁?”郑润芳惊讶,又有些失落。
“就是依杰姐朋友。她叫李晓昭,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
听说是女儿的朋友,郑润芳遗憾中才有了点满足,问:“她性子好吗?”
“嗯,还行,挺霸道的。”骆晔说。
“霸道?”郑润芳疑惑。
“噢,就是说,有点假小子派头而已。”
李晓昭和骆晔还只是在试着接触阶段,二人各自都有自己的过去,互相保持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距离,都特冷静。假期里,骆晔把李晓昭带来,给郑润芳介绍,李晓昭听说是乐依杰的母亲,马上表现得比骆晔还温顺,一点没有骆晔所描述的“霸道”气息,反而“贤惠”得无法无天,不时靠着郑润芳,帮她招呼生意,一副小鸟依人状,郑润芳不得不认可他们是“天生一对”。
由于柳奋接替他父亲金河集团位置的原因,他和乐依杰的婚礼又被各路朋友提起要重新办理,否则天理不容。柳奋自然乐意铺排,柳仲德警告他保持清醒,不少凑热闹的所谓朋友虚伪,不值得去理会,柳奋却不以为然,有自己的见解:“朋友是交出来的;虚伪里面也可发展真实。何况,真实有真实的用处,虚伪有虚伪的用处,彻底拒绝虚伪,就是关闭上天给自己开的一扇门,三个字:没必要。”
柳仲德对各类所谓真真假假的朋友有自己的认识,走过风雨的中年人,总不会因为小节得罪人,世界就是由真实和虚伪构成的,尊重真实和接受虚伪确实才是做大事的人应有的态度,他发现儿子这一点上比自己善于总结,其表现更有胸襟,加之要给儿子树立自信,不能再老是打压他,于是没再坚持自己的看法。
在柳奋好友的鼓动下,他和乐依杰补了第二次婚宴,在成雅饭店举行,依然俭朴,没有在张旗鼓宣扬,也没有婚礼演出,到婚礼现场的有金河公司中上层人员和柳仲德一辈的一些至交好友,和乐依柳奋的十几个好友;另外还有丁正宏夫妇宝东镇镇长王贵龙夫妇几人,丁正宏是柳仲德的同学,也是到场人中行政职务最高的。婚礼开场柳仲德请他讲话,丁正宏站起来,清清嗓子:
“首先,我应该感谢,感谢你们年青一代瞧得起我,让我这个半百老头参加你们的婚礼,我很感动,我甚至推卸了今天上午一个让人打瞌睡的工作会,来分享你们的青春快乐,我感到自己也变年青了……”
接着他讲述了自己和柳仲德的同学友谊,又讲述自己认识乐依杰的渊缘,把乐依杰父亲当初为追歹徒而牺牲的事略略提了提,一口一声把乐依杰称为侄女。特殊时候,官场上的人,说话就是那样温暖人,乐依杰听着他说到自己的父亲,差点掉泪了,好不容易才止住。末了,丁正宏自作主张代行乐依杰父亲的职责,牵过乐依杰的手,放到柳奋的手中,口气严肃的对柳奋说:“小柳啊,现在,我将闺女的终生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对她好啊,否则,我可不答应你。”
柳奋的回答淹没在掌声中,在婚礼上,乐依杰和林蒙赵春雪拉扯着,见到了李晓昭,却没见到骆晔,她小声问:“你一个人来?”
“哦,他没来,我代表他向你们表示道歉和祝贺。”
她对李晓昭说:“你们感觉怎样?”
“试着感觉下去吧。”李晓昭不置可否的说。
乐依杰心里隐隐飘过一阵失落,忽然又感到欣慰,互相都跨进了人生的新节点,过去的一切只能留在过去了
你是一片带雨的云。
随风飘进我的青春。
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
润湿着我的心。
你飘散无影。
我还在四处追寻。
当阳光收起我的泪痕。
你又在谁的时空里停顿?
当花期再一次来临。
当我再一次缤纷。
让我们忘了昔日的温存。
因为在他的怀抱里。
我找到了生命的甘霖。
2016。4。52016。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