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常善沉默了片刻,又说道。
“我在你楼下。”
余雯欣怔了一下,走到窗台前往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听到单元楼下的那辆亮着车灯的车子。
良久常善都没听到余雯欣说话,轻唤了声,“雯欣?”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余雯欣就出现在了车前,手里还握着电话,定定的望着车厢内。
常善看清楚是她之后,立马开了车门,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余雯欣的肩头。
“怎么穿这么薄?”
余雯欣望了他一眼,随即敛下眸子。
常善见她不说话,拉着她先坐进了车里。
“白总…不是带你去日本散心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昏暗的车厢内,余雯欣抬眸望着常善的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知道他为什么带我去日本吗?因为日本是他最喜欢的人想去的地方,可我一点也不喜欢。”
常善皱了下眉头,随即立马转移了话题,“你吃饭了没?”
余雯欣轻摇下头,“你回去吧,好不容易放个假,回去多陪陪你父母吧。”
常善望着她的侧脸有些出神,这似乎是这六年来余雯欣第一次关心自己了。
余雯欣见他没出声,脱下了身上的大衣,打开车门便准备下车。
常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回车厢里,沉声道。
“我先带你去吃饭。”
余雯欣摇摇头,眼睛望着被他抓住的手腕。
“我不饿,你回去吧,我有些困,想休息了。”
常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随即立马松开了手,车厢内的气氛立马变得尴尬起来。
片刻之后,常善才道了句,“那我打扰你休息了。”
余雯欣轻嗯了一声,准备下车的时候,用极轻的语气道了声。
“六年前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不等常善反应过来,便跳下车,快步进了单元楼。
常善在车里愣了半天,心口突然泛起了疼意,思绪也回到六年前……
那年自己刚刚毕业,在一家小公司里工作,每个月工资很低,可是他却觉得特别有动力,因为余雯欣同意和自己接触一段时间试一试。
爱慕了多年的人,终于愿意和自己交往,常善自然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每个月一发工资,自己只留下吃饭和坐公交车的钱,把剩余的都给余雯欣,让她拿起买衣服和化妆品。
刚开始她对自己也挺好的,可是好景不长,她便向自己提出了分手,原因是自己给不了她更好的物质生活。
常善自然百般挽留,可是却阻止不了她要离开的心,后来她被自己缠的烦了,便约他出来当面把话说清楚。
常善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刚拿到毕业证书,黑压压的天空,闷热的天气,她穿着一袭白裙,头发散落在肩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看到自己之后,就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自己,语气十分的生硬。
“这些都是你买给我的东西,一些我用过了,一些都还没用,我都还给你,这段时间你给我的钱,我这两天都会还给你,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常善心慌的厉害,急忙拉住她的手腕,苦苦哀求道。
“雯欣,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会改的,别说分手行吗?”
余雯欣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不想再跟你继续下去了。”
常善仍不死心,追问道,“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工作忙,忽略了你,你才跟我生气的?我以后不会了,雯欣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余雯欣最讨厌看到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的哀求并没有让自己回心转意,反而觉得更加不耐烦,掰开手腕上他的大手,拧眉望着他的眼睛。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我没跟你闹!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扭头就走,任凭常善怎么挽留,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从那天之后,余雯欣就换了手机号码,常善试图寻找过她,可是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
后来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有人传来八卦说余雯欣是被人包养了,常善始终不肯相信,还和他们辩解了一番。
可是现实却还是打了自己一巴掌,和余雯欣分手之后,常善就从之前的小公司辞职去到了白氏,应聘了总裁助理的位置,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余雯欣是跟了白鹤轩。
跟着白鹤轩干了两年,有次余雯欣来给白鹤轩送东西,常善才看到了她,那也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她和两年前几乎没有变,只是看起来比上学那会成熟了不少,也更有女人味了,常善瞧见她双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可是这份惊喜还没持续两秒,常善就瞧见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可置信的望向她。
余雯欣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怔愣了几秒后,四处看了一下,瞧见没人后,拉着常善去了楼梯间。
“你怎么在这?”
常善的眼睛依旧望着她的肚子,依旧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我…我在这上班,你…怀孕了?”
余雯欣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下意识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
“嗯,你忙吧,我找人。”
说完径直略过他出了楼梯间,进了总裁办公室,没过两分钟,便勾着白鹤轩的胳膊一起走了出来。
常善望着举止亲密的二人,心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也总算相信了她被包养的事情。
封锁的记忆被打开,常善突然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她的那句对不起也让自己释怀了不少……
……
余安好在就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韩瑾琰就接到了刘世元让他们回韩宅去的电话。
“我们在这住的方便,离泽熙学校近,出了小区门就有超市,不用搬回去住,我也能照顾好安好。”
刘世元早料到他一定会拒绝,立马讥讽道。
“你能照顾好安好?那为什么安好还能营养不良晕倒了?你整天忙的都不着家,我怎么放心你照顾安好?”
提到余安好晕倒的事,韩瑾琰不禁皱紧了眉头,憋了一会儿,才辩解道。
“那次是意外。”
刘世元冷哼一声,“你得庆幸那次只是意外,要是那次安好真出了什么事,我可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