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面色寡淡，“你觉得呢？”
“不太可能，”林志远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面上依然带着温淡的笑容，“他这明显是逼着你认错，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是你翻出来的跟你置气、不会这么大动静。”
林志远毕竟是回国不久，对于乔景琛并不太了解。
并且他们接触了一两次，他也不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如此冲动的男人。
虽说枫城都知道乔景琛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在公事上也是相当理性谨慎，发布这种通告、还显露出这么明显的问题，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恬歆，你怎么他了？”林志远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虽说他脾气不好，但是对公事和女性，一直也算是很有口碑，逼的他这么大的手笔，不简单啊。”
吕恬歆靠到沙发上，忍不住低声说道，“都是这么认为的吗？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把他怎么样了吗？我名声就那么差吗？”
“是，乔少虽然跟孙思汝分手、与你结婚后桃色新闻不断，但是不曾对女人下过什么狠手。像他那样的人，不屑对女人动手，你是头一个。”
只有凭借家族事业、自己毫无建树的人才会在女人身上找成就。
乔景琛出身富贵，虽然父母早亡，但是依然受到良好的精英教育，加上高智商高情商、初出茅庐就被众人称其极有可能成为这一代的经济领袖。
虽说由于孙思汝的意外事件、乔景琛从商业淡出公众视野，以寻花问柳出名。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那种人，成功只是他想与不想。
并且他的成功，不是依靠一个女人来决定的。
吕恬歆闭上眼睛，声音带上了些许嘲笑，“那我岂不是名声更差了。”
林志远笑了一声，“所以真的让人很好奇，你做了什么让乔总如此怒火冲天？”
吕恬歆睁开眼睛，一脸无辜，“我骂他了，还说要抢走乔氏、给他戴绿帽子。”
“……”
林志远面上的淡笑隐去，眸底闪过一丝怪异。
只是很快，那丝情绪就被隐去，“那他的行为也算不得太过分了，发这样的通告说是斥责你、其实是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过……恬歆，你说的是不是有点狠了？”
“我……我也是生气了嘛。”
她一早上都是态度很好，标准的豪门夫人形象，是他逼的她发火了！
“嗯，确实是生气，不然也不会那样说。”林志远点点头，然后又挑起眉梢，“只是你们怎么会突然说这么高深的问题？他到底是怎么惹火你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许别人踏足的地方，如果乔景琛真的踩到了吕恬歆的尾巴，这一次只怕他们真的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
若是这样，他或许……
吕恬歆看向他，“现在这还重要吗？”
“如果你还想继续跟他在一起，如果不想……那我们就该讨论下一个问题了。”
被停止了在乔氏的工作，吕恬歆还有点适应不了这种悠闲的生活。
她蹙蹙眉心，喝了一口面前的橙汁，“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比如离婚。”
吕恬歆蓦地睁大眼睛，虽说生气的时候、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真的想怎么样。
抿了抿唇，她轻声说道，“我不想离婚。”
“我想也是，”林志远点点头，面上的笑容依然温淡如初，“那你暂时要跟他分开一段时间吗？比如回娘家住一段？”
“不行。”
“嗯？”
“他今天就说了，”吕恬歆现在才知道，早晨他扔下自己的时候就想到了一切，“如果我敢不回家，他就挨个收拾我身边的人。”
当时听到那句话，她还以为是他担心她晚上不回家，直接跟白芸住在一起。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为她看过这份通告打预防针。
偏偏她又想不明白，最开始他恨不得她马上消失，现在又不让她滚蛋——这男人的心思，怎么这么复杂？
林志远挑眉，还真让人意外，“他……喜欢你了？”
“是吧，”吕恬歆蹙紧眉心，“不然为什么不让我走？”
林志远看着她，目光深了几分，最后还是说道，“恬歆，那不是你希望的吗？既然他给予你回应，你没有想过好好乘胜追击吗？最初他是因为乔老爷子设计你们结婚讨厌你，经过相处也许他觉得你很好呢？”
“他是觉得我很好，豪门太太的标准模板，带的出门拿的回家。可是这样的生活和待遇，让我……渐渐开始失去兴趣了。”
林志远看着她一脸失落的模样，忍不住说了出来，“也许他开始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吕恬歆愣住，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果汁没有出声。
“喜欢你是很正常的事情，”林志远说的很认真，低眸看着女孩子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的阴影，“毕竟你那么优秀，那么容易让人心动。”
“呵，”吕恬歆嗤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其实我今天真的有想过离开他。”
“为什么？”
“我觉得我再努力，也抵不上他的初恋在他心中的分量。有时候，我真的是分不清他是薄情还是深情。”
吕恬歆低下脑袋，用习惯慢慢的搅拌着果汁，“如果薄情，为什么偏偏对孙思汝那么好？如果深情……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阴晴不定。”
林志远看着她失落的模样，很想说带她离开，离开乔景琛、离开枫城，让她远离这些无谓的争斗。
可是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失去了这样的权利和机会。
微微抿了抿唇，他低低淡淡的说道，“有区别吗？正是因为对一个人深情，才对剩下的人薄情。”
“那我还有机会吗？”
“我不知道。也许乔景琛对孙思汝的感情，一部分是当年的爱，一部分不过是分开后怨恨造成的叛逆。但是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可能还会是爱人。如果全部是前者，那么或许这一生他都不会再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