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听就罢了，当真就惨了。”她笑若春花，眉目之间却有着刻骨的冷艳，“所以乔少现在跟谁在一起，我不在乎，乔少也不需要太过挂怀。”
带笑的嗓音，却说着最冷清的言语——他们之间的一切，早已结束了。
乔景琛知道她话里的含义，吕恬歆也知道她听得懂。
乔景琛微微闭了闭眼睛，“好，那你真的要代替她？”
女人点点头，脸上仍是带着笑，“毕竟一进公司就当副总不合适，再说、暂时我还不想跟乔总有过多的接触。”
是吗？
如果不是必须要经过他这块踏板，是不是她根本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
明知道这种想法不该存在，却无法压制心中的失落。
睁开眼睛，看着她淡然的神色，低低的开腔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了，自然也不在乎跟我相关的事情，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
“三年前，你决绝的将自己送入监狱、又不肯见我，我消沉了一段时间，日日醉酒。是思思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无法让她一个女孩子就那么没名没分的一直跟着我，所以订了婚。并不是因为跟她在一起，才那样设计你的。”
吕恬歆垂眸看着咖啡杯，低低的笑着，“还真是老段子，不过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你们两个一个有情一个有义，在一起也算众望所归，不像我们当时被称枫城第一怨侣。”
他抿紧了薄唇，没有说话。
她放下咖啡杯，抬眼看了过去，“不知道乔少什么时候准备迎娶这位有情有义的小三姑娘？有机会，我也随个份子。”
淡淡袅袅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嘲讽，乔景琛的面色再次沉了下去，抬手将自己手跟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根本没有放糖的咖啡、极端厚重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办公室静静地出现几秒钟的死寂，然后乔景琛薄唇勾出某种不知名的弧度，“当初，我确实想过和你白头到老。”
“那就谢谢乔少当时的厚爱了，不过我还真的要谢谢、那件事及时出现，让我及时止损。”
止损。
呵。
这个女人真的很清楚如何将刀最精准的刺到最柔软的地方。
谁让他欠她呢？
乔景琛抿唇，“我知道你为什么回来，我会帮你，”那嘶哑的声音似乎浸透了苦味，“但是不要动思思，那是我的底线。”
不许动孙思汝？
吕恬歆的手指微僵，果然是爱得深沉呢。
几秒后，她面上再度恢复从容的面色，“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我会正式上班。”
……
从办公室出来，直接搭乘总裁的私人电梯到了停车场，刚出电梯就看到了站立着的孙思汝。
漆黑的眼眸，似乎更暗沉了些许，“孙小姐，是在等我吗？”
孙思汝看着她衣服从容自若的模样，真的想一巴掌拍过去，却还是忍住了，“吕恬歆！”
她双拳紧握，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女人，“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难不成，你还想坐一次牢！”
吕恬歆眼眸微转，抬手撩了撩长发，玩味着方才那句话，“莫不是我上次入狱跟孙小姐又什么关系？”
“没有！”
快速的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让吕恬歆撩起唇角，轻笑着说道，“哦，那你的这个威胁似乎失败了。”
孙思汝审视着吕恬歆的脸，想从中看出什么信息，探寻她和乔景琛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她偏偏什么都看不出。
虽然当年吕恬歆就常常笑，但是现在的笑更像是覆了一层面具，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细白的贝齿死死的咬了下唇半晌，才低声说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
吕恬歆眯起了眼睛，声音却愈发慵懒，“自然是达到目的就会离开了，这一点很难理解吗？”
“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吕恬歆笑了笑，“你不知道吗？乔少说他很清楚我的目的，并且会帮我达成，难道他没有跟你说吗？”
听到那句话，孙思汝一张脸苍白如雪，双手更是死死的捏紧，甚至有了几分扭曲的感觉。
当年吕恬歆入狱之后，她本是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乔景琛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甚至一度认为乔景琛对吕恬歆动心了，不过之后他还是选择和自己订婚。
这几年乔景琛不知道是变成熟了还是如何，情绪愈发淡漠，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都少了不少。
他的淡漠不是针对她，而是所有人，可是也是这样的淡漠、才更让人觉得对她是特别的。可是当吕恬歆再次出现的时候，这种淡漠的平衡似乎被打破了。
“他知道？”
那喃喃的语声好似自言自语，一张脸上的失魂落魄无法掩藏。
吕恬歆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垂下的长发遮掩了半张脸，柔和的出声，“其实你也该知道的，我是从哪里回来的？”
柔和的声音却带着刻骨的寒意，尤其是在这阴凉的地下停车场，让人骨头里似乎都感受到了阴风，孙思汝突然压制不住惊恐抬眼看了过去，“你……”
不知道是太过惊恐，还是什么原因，半晌都让她没有将话说完整。
“呵，”吕恬歆嗤笑了一声，“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自然要将那些害我的人都带回去。”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再也不理会那女人面上鬼画符一样的表情，向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一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林志远温淡的嗓音，“办妥了。”
吕恬歆发动引擎，声音淡然，“自然。”
“其实我可以帮你的。”
“不用，这样会更有成就感。”
几秒之后，男人说道，“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医院。”
“你现在过去，不怕他们查出来？”
吕恬歆轻轻地笑出声音，“大概乔景琛已经知道一些端倪了，不过另一个人、大概还完全蒙在鼓里。”
“乔景琛会怎么做？”
“毕竟他还不知道事情的全貌，至于最后会如何，我也不知道，随他去吧。”
“一一呢？你怎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