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琛去洗澡的时候,吕恬歆坐在床上看着浴室里柔和的灯光,眼眉微微垂着,整张脸很安静,却又很漠然。
等到男人出来,一声湿意的抱住她时,才惊醒了过来,“洗好了?”
“嗯,”男人随意的应了一声,亲吻着她的脸颊,“刚才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在想你。”
男人怔了一下,然后又笑了,凑到她耳畔轻轻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不仅做饭给我吃,说的话也这么好听。”
“因为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嗯,说来听听。”
“景琛,”她闭了闭眼睛,声音里淡去了各种情绪,白净的面上一双眼眸定定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我们分开吧。”
听到这句话,男人显然并不意外,英俊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连眼底都没有丝毫变化。
“这句话已经不新鲜了,恬歆。并且我也说过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可是我们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段时间的纠缠让她累了,也让她心疼。
她看向他,没有故意伪造出的情绪,只有清清静静的一张脸,“你强行留我在你身边,可是我不爱你,有什么意思呢?不仅不爱你,我甚至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语调不高,却很是认真,似乎是个劝解者一般。
可是这样的劝解,却又把自己弄得像个局外人,冷静而冷漠。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姣好的下巴,“恬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乔景琛笑了,英俊的面上勾起的弧度让他更加的俊美,“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留下你,就是我要做的。只是……”
随着笑弧加深,又带上了丝丝缕缕的邪气,“你觉得你能离开我吗?不要妄想了,恬歆。”
“妄想?”对上那深邃的眼神,吕恬歆笑了,“你为什么觉得我只是妄想。”
男人徐徐的在她耳畔说道,“你不会希望我将你控在别墅里吧?”
温温淡淡的说着,一双眼眸细细的看着女人面色的变化,又轻轻地说道,“听到你做饭给我,我很高兴,可是又很难过。”
这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又被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原本有的情绪也全部都冲淡了。
可是落入耳中,又有着让人无法掩盖的不适。
吕恬歆的行头翻涌起某种混杂的情绪,未曾开口就听到男人继续说道,“你现在确实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如果不是三年前我那样做,你还是愿意在我身边、爱着我。所以我愿意承受这样的惩罚,只要你在我身边。因为没有你的那三年,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他拥有过她,也失去过她,所以才更明白自己不可能放弃她。
她看着男人面上的笑,带着一种至死方休的执拗。
蓦地推开他,冷声说道,“乔景琛,你是想说爱着我,很委屈吧?”
“不是,”他看着陡然情绪变得尖利的女人,“毕竟是我对你造成了太多的伤害,所以你现在在我身上捅刀子,我也只能承受,算是罪有应得吧。”
他当年设计了她,使得她身陷囹圄,他确实伤了她。
现在他留着她,就是非她不可,至于附带的任何代价,他甘之如饴。
吕恬歆看着他,“乔景琛,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从来不是你,更没有想过跟你长相厮守。”
“我知道。”
“更重要的是,”她笑了,“如果你不是乔氏集团的总裁,不是孙思汝的初恋,我根本不会选择你。或者,早就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不可能。”男人的嗓音突然好似凝结了的冰,再次起身将她扣入怀中,“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生气了?
原来这一点让他如此生气,果然男人是无法接受这一点的。
唇角撩起笑意,“你真的确定吗?”
“恬歆,玩火不好。”
“是啊,但是这偌大的枫城,也总有可以跟你匹敌的人……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吻住了红唇,紧接着压入柔软的床铺。
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抵抗,留给她的只能是那无法遏制的破碎的呻吟。
偶然的清晰时刻她看向那对眼睛,却发现……那好似困兽一般的眼神,没有出路,或者是决绝的不想找出路。
闭上眼,任自己沉沦在感官之中,也让自己的心彻底陷落。
从这天之后,吕恬歆恢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却每天下班都跟白箬一起离开,等到九点多十点才回家。
持续了大概三天,乔景琛开车跟上了她们,却没有想到她们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吃饭。
他微微皱眉走了过去,“恬歆,你想做什么?”
吕恬歆显然早就想到,他会过来,也没有在意,“相亲啊,这一点,你都看不出?”
男人的面上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阴鸷的脸上似乎能滴出水,抬手就要将那张桌子掀翻的时候,女人又不疾不徐的说道,“陪白芸一起相亲,又什么不可以吗?”
白芸相亲?
他确实不能说不可以,冷冷的笑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
只是那天之后,每次她们再相亲的时候,身边总会有保镖跟着。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周,女人似乎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虽然一直在是公共场合,她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是乔景琛终究是忍不下去了,让保镖直接掀了桌子、将她带了回去。
已经是晚上十点,谭香和一一已经睡了。
吕恬歆回来却一眼就看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她没有理会、晃晃悠悠的上楼。
显然是喝了酒,男人皱了皱眉心,吩咐佣人准备醒酒茶、就走过去扶她,“为什么喝酒?”
“为什么不喝酒呢?”喝了酒、她脸上有着微醺的意思,“只有喝了酒才能觉得自己是自由的,也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