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可是她又无法停止。
墓园。
当天色渐渐亮起，然后暮色也降临，黑暗重新笼罩了大地。
隐隐的她听到了脚步声，这在暗夜的墓园里似乎是一件极具惊恐的事情，她却不想动。
或者，她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乔景琛站在她身后，墨色的眼眸好似深渊一般看着坐在墓碑前的女人，低着头，长发遮掩了一张脸，看不到任何表情。
乔景琛低低的说道，“你得到你想要的了？”
“没有，”她木然的摇摇头，“这只是一个开始。”
“开始？”他的唇畔勾起笑弧，却没有一丝到达眼底，“恬歆，你知道我可以让他直接终结吗？”
“知道，就好像明明我已经处理了监控，你却还是什么都知道了。”
她看着墓碑上的老人，只觉得心疼。
如果乔老还有碑可立，那个明艳逼人的女人呢？只能不死不活的躺在那里。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她说着拿出手机递了过去，“还给你。”
“你想要的，我明明都可以帮你做到，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恨你，”她看着他，说着憎恨却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你当时的态度，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或许我还是乔夫人，有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而现在……我只有恨。”
清晰的看到男人墨色的眸底出现了细碎的皲裂，一点一点的扩大、直至碎成粉末。
“你回来没有想报复任何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我。”
“不是，”她摇了摇头，“最开始我觉得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但是没有想到你爱我，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走到他面前，将手机放到他手里，“乔景琛，你知道我现在多么可怕了吧？分开吧，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沉沉的笑声从男人的喉间溢了出来，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笑自己的可悲，还是曾经的错误抉择？
一步错，步步错。
自己在她心上插了一刀，所以她要无数倍的换回来，而这份归还没有期限，没有休止。
乔景琛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用上了力气，剧痛显现在她的面上，“你想离开我？”
看着她变色的脸，笑了，“很疼吗？可是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她看着那清俊的阴鸷脸庞，“既然疼了，放手吧。”
“放手？”他低低哑哑的笑着，一双墨色的眼睛却充满了冷色，“你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不断的伤害活着的人。是不是等到我死了，你才能正眼看我，也会让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他看到吕恬歆的眼眸微微收缩了一下，终究还是松了手，“你这样到底是惩罚别人，还是惩罚自己？”
她不在乎他，明明是早已知道的事情。
纵然知晓，还不顾一切的想将她留在身边，可是事实就这样呈现时，他的心还是痛了起来。
……
吕恬歆还是被乔景琛带回了别墅，人是被拖上车的，路上没有说话，甚至不曾看她。
回去的时候，谭香已经抱着一一回到了卧室。
佣人看着男主人前所未有的阴鸷脸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少爷，您……”
从停车坪到主屋，他是一路扣着她的手腕拖回来的，只要她反抗、就加上力气，根本不管她是否会疼。
乔景琛看了一眼佣人，“准备饭。”
“好的，少爷稍等。”
“嗯。”
乔景琛迈着长腿将女人一路又拽到卧室，冷冷的说道，“去洗澡。”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揉了揉手腕上落下的指印，“还不让我走吗？”
“走？”男人阴冷的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恬歆，即使只是利用，你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吧？”
他在她身上花费的金钱，时间，他都可以不去算。
那是那些浇筑在她身上的感情，却是无法割舍的。
只是此时，他突然发觉，或许穷极一生、他都没有办法得到她，除非……白芸活过来。
吕恬歆没有说话，转身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乔景琛看着她的背影，带着一种嘲弄的语调问道，“这段时间，你有想过留在我身边吗？不论什么理由。”
她落在门把上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然后很快吐出两个轻飘飘的字，“没有。”
乔景琛的唇畔再次勾起弧度，却冷的惊人。
回到书房，他拨出了一个号码，“抱歉，昨晚我失约了。”
失约？
不是回复了信息吗？
秦羽显得很是愕然，“昨天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吗？”
乔景琛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今晚有时间吗？我去找你。”
今晚？
虽然昨天也约了，但是晚上上班总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男人的语调太不正常了，好像是对下属的命令。
这让她不舒服，但是她也明白这种男人习惯了上位者的身份，也习惯了发布命令，更重要的是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还是说了好。
毕竟乔景琛开出的薪水很丰厚，而这个案子也确实让她很有兴趣。
挂断电话，乔景琛站在窗前良久，然后又转身去了卧室。
她进去，如之前一般扣着女人的手腕下楼进了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他们两个人坐下安安静静的吃着，却没有说话。
在一张餐桌上不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
可是这两个人似乎都很沉得住气，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尤其是吕恬歆，一张脸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果然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乔景琛自嘲一笑，昨晚她的万般柔情都是做戏，为的是让他喝下那杯茶、再拿走他的手机。
想到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胃口。
而这时候佣人走了过来，“少爷，孙小姐来了，还有一个面色很阴沉的先生。”
是金耀陵？
吕恬歆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乔景琛。
男人很是冷淡，“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