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又忍住了，为什么要挂？算是一种委屈的控诉吗？
想了想，她又笑了，果然是白芸的话，她始终无法抵挡来自乔景琛的诱惑。
闭上眼，她接起了电话，却没有开口说话。
而那端的男人似乎也知道她不会主动说什么，主动说道，“抱歉，事情很多，忙的没有时间告诉你……今天我过不去了，明天去接你好吗？”
他的声音很沙哑，还有无法掩饰的疲倦。
其实这段时间他每天过来，吕恬歆都能感受到他的疲倦。或者说，这些时日他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她静了几秒问道，“找到了？”
“嗯。”
静了几秒之后，还是问道，“知道谁做的吗？”
“没有查到。”
“……那她怎么样了？”
他淡淡的说道，“不是很好，在医院。”
回答的很简单，算不得敷衍、却也不是认真。
既然如此，吕恬歆也没有再问，只是说道，“那你忙吧，我要准备休息了。”
“好。”
那边的人确实太累了，连多说几句话的气力都没有，直接就挂了。
他站在医院的长廊上，清俊的面上有着浓重的倦怠。
宋秘书站在他身后，说道，“乔总，孙小姐已经安置好了，您是回家还是……留在医院？”
乔景琛没有理会，只是想起方才打电话的女人，她的态度真的是很淡然呢。没有控诉，没有委屈，甚至没有埋怨……
唇角勾起，半阖着眼睛，这世上不是没有乖巧不闹的女人，只是那个女人不爱你。
他静静地站了许久，然后转身往电梯走向，“回家。”
……
第二天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吕恬歆思考良久还是给林志远打了电话。
对面很快就被接通了，“有事？”
“嗯……我想问问孙思汝的事情。她被找到了，我想知道她失踪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林志远听完之后几乎没有停顿就问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他不想多说，我也不好多问。”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算很清楚，不过找到她的时候她应该是被折磨过。神志似乎没有最初那么混乱了，这一点也许叶少能告诉你。”
神志没有那么混乱？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她也不可能真的去问叶子轩，只是许久之后说道，“当时我是不是真的不该不管？”
她的嗓音里带着无奈，又有几分自嘲，只是不知道嘲弄的究竟是谁。
“站在你的立场是没有问题的，她对你的伤害太大了。”
吕恬歆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到底会怎么样，大概这笔账终究是算到我头上了。”
“你介意她的存在？”
“介不介意有什么用呢？她是乔景琛的初恋，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他们在一起那么久，确实不可能说断就断。”
“那你觉得这会影响到你们吗？”
静了许久，对面的女人轻声说道，“两个人过日子不怕争吵摩擦，毕竟这也是一种交流。最怕的是暗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是不是跳出来膈应一下，谁受得了？”
“恬歆。”
“嗯？”
“做人不需要那么冷静，如果不开心，你有很多的选择。”
吕恬歆笑了笑，“哪有那么多的选择，有时候看上去很多条路，但是能走的却很少。”
“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挂断电话，吕恬歆靠在椅背上，她还有路可走吗？
……
晚上吕恬歆刚刚在白芸家坐下，乔景琛就出现了。
他自然的走到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牵起她的手，“恬歆，跟我回家吧？”
“好。”
既然吕恬歆决定回去，白芸也不好说什么。
目送乔景琛和吕恬歆手牵手的离开，背影看上去是那般的般配。
乔景琛低眸看着女人，声音温凉，“你总是让我意外。”
“嗯，怎么了？”
男人的薄唇勾了起来，淡淡的弧度却毫无笑意，一双墨色的眼睛更是满是嘲弄，“你今天的态度还真的是很好很好。”
态度好有什么问题吗？
吕恬歆挑了挑眉梢，不解的看向高出自己很多的男人，面上显然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他将她扣在怀里，俯首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眉，“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的分量真的没有多少？所有感觉你对我的爱，都是我的错觉。”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完全无法理解。
这个男人……生气了？
可是，她还没有生气，他怎么跟她生气？
乔景琛手指挑起她的下颌，“我哄着你宠着你，对你的好、你总是明白的，可是你回别墅却掐好点的离开，离开前还有给你种的花浇水施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比不上那些花花草草？”
吕恬歆笑了，“乔少，我说我爱你、你不信，我现在说不爱你，你信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掐着她下颌的手指重了几分。
她下巴吃痛，眉头紧蹙，“你凭什么跟我生气？”
凭什么生气？
乔景琛松了手，墨色的眼睛晦暗复杂，其实在他的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情绪。
昨晚挂掉那个电话之后，他就无法压制住心头那层层翻涌的怒火，是不是的冒出来、让他觉得压也压制不住。
他低眸看向那张白净的脸，“请你这么久，你都不肯跟我回去。今天直说了两个字，你就跟我走了？”
事实上来之前他就想好今天会被拒绝了，昨天的失约以为她会发脾气、甚至干脆不理他。
可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过是他的臆想。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这么肯跟他回去了，还表现的很顺和，但是这却让他比接不到人还要恼怒。
她跟他冷战，不回家，是因为她生气。而她生气是因为他插手别的女人的事情，这起码说明在她心里、他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即便他不高兴只是吵一个架，她就不回家了。但是他也不在意，起码这是她在乎他的一种表现方式。
可是她昨晚电话的淡漠到尽头的温顺，好似所有的失约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