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十分之心不甘情不愿,可是蒋芸乔还是下楼去找商昭远了,他居然能知道自己住在哪个房间,所以她不敢保证如果自己不下楼,他是不是会直接上来抓人。
出了楼门,她就看到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昨晚那辆宾利Arnage车旁边,一脸的严肃警惕,身体站得笔直,让人一看就不敢靠近过去。
她翻了个白眼,走到车门前,任男子为她打开车门,赌气一般的就坐了进去。
商昭远看着她满身的怨气,确实低声笑出来,这让她脸一红,瞪着眼睛看向他:“你很开心是不是?”
“还好吧,至少昨天在电梯里很开心。”他的话让她咬了咬牙,这个人又提起昨晚的不堪来,让她恨不得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将他的喉咙撕扯开。
仿佛是没看到她滔天的怒气一般,他从身边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先喝点水,我看你脸这么红,是不是热了?”
热你妹!她觉得自己的好修养在他面前几乎荡然无存,她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厚脸皮,秉承着不喝白不喝的信念,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水。
然后狠狠的说:“早知道要你补偿我了。”
她的言外之意,他听得很明白,想必她身边的朋友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了,所以她才会一脸仇富的表情瞪自己。
“是啊,你手里的水三百美金一瓶,怎么样?瓶子还好看吧?这可是圣诞款,一套十瓶,颜色和样子各不相同。”他转转眼珠,笑着看她差点被水噎到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
原本就十分好看的狐狸眼因为他的笑更加熠熠生光,无比夺目。
“不过,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机会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把握不好,只能怪自己没福气了。”
这样气人的话,让她想把手里的水扔过去,可是想到这瓶水的价格,她又觉得有些肉疼。早知道昨天找他要个几千万了。
一个喝水都几千块的土豪,最适合让人磨刀霍霍的劫富济贫了!她愤愤然,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的问道:“你大白天没事儿干,专门来气我的是吗?你这个,你这个**!”
商昭远挑挑眉毛,用食指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点着头,似乎对于她的话进行了很深入的思考一般,许久后撇着嘴点头说道:“也不是专程来气你,我就是想知道,我昨天说的你补偿我的事情,你想好了要怎么补偿了吗?”
“你一个喝好几千块水的人,找我这样的穷人来要补偿?”她几乎气结,不敢置信的瞪向他。
“喝多少钱那是我的事儿,你不能你穷你有理吧?看来你还是没想好怎么补偿我,我有个提议,你以身相许嫁给我好了。”他的话终于让她忍不住了,她奋力把水扔到他身上,拉了车门就准备下车,却被他抓住手,她愤怒的转过头,正对上他认真的双眼。
“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的。你可以考虑一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等你答复。”他把自己的名片塞进她的手心,脸上不复刚刚的玩笑,这样的他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和十足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向后靠,寻找一些安全感安定内心。
她不知道,到底哪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似乎每一面都是,又似乎每一面都不是,让人难以捉摸。
怎么样下到车下的,她是不知道,她愣愣的看着车内的他,他把刚刚扔在车里的水瓶递给她,平静的说:“这个是限量版的,你留着做纪念吧,还有,不要让我等太久。”
车窗缓缓摇上,黑色的保护膜将两人隔成两个世界,车子就这么缓缓驶离,留下她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大门声音响起,程望舒看着她好像一缕幽魂一般从门外走进来,怀里还抱着那个瓶子。她略诧异她的失魂落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问她,就看她晃荡到自己旁边瘫倒在沙发上。
终于还是好奇心杀死了猫,程望舒小心打量着她,然后直接问道:“商昭远干嘛来了?”
“让我以身相许嫁给他。”蒋芸乔将自己的脸都埋进了散落在沙发上的靠垫里,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让他在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还上门逗弄她。
“什么?”程望舒反应大的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乐观开朗的又温和的蒋芸乔露出这样心烦意乱的表情,即使之前她的阿姨做的再过分,也没有这样过。
她立刻乖乖地闭上嘴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那重重的关门声让她轻轻皱起眉头。
作为一个金融界的狗仔,她知道她应该敬业的把现在仍然是头条的新闻进行发酵,带动自己所在的公司抢下这个热点,毕竟现在是近水楼台的事。
可是她却是一个感性战胜理性的人,所以现在也就只能默默的放弃唾手可得的资源,就当是自己傻吧,她现在也想把空间好好留个好友。
“我就不相信离开了商昭远,我真就不能活了。”原本被他打击的有些沮丧的蒋芸乔,看看化妆台上摆在最明显位置的矿泉水瓶子,决定继续之前的计划。
当然她是不可能听陈梅君的话去跟周吾思**或者下跪来解决问题,她没有那么贱更没有那么蠢,她太了解对方了,这两种途径根本都是完全行不通的。
其实昨天发生的事情,简而言之就是,周吾思在知道她想要和他谈帮忙陈氏这件事情的情况下,居然带着他的秘书对她进行羞辱。
周吾思就这么明白的告诉自己现在陈氏的事超出预计,他不会施加援手,更说出登报解除婚约这样的话。
“蒋芸乔,要不是当初你们陈氏能帮我们周氏,我才不会和你订婚呢。现在你们快倒了,要拉我们下水,我可不愿意沾一身湿。你看看你,平淡无奇,人又无趣,就算是脱光衣服求我,我都不会想要看你一眼,更别说和你过一辈子了。”
这样的侮辱的话让她出离的气愤,她见过那么多无耻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是这么**裸的说出这样撕破脸面的话的,谁不是藏着几句真话说几句假话的。
她想到这里,直接就反唇相讥:“周吾思,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母的意思呢?这两者的意义完全不同,你先确定你能在你们家当家作主在说出这样的硬气话来再说吧。我平淡无奇又怎么样?你们家当初还不是上赶着追过来。现在看来,你们家还真是无耻。而你,也就配这种爬**的小秘书最合适了,因为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那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狐狸精,她就想翻白眼。他是有多瞎,居然觉得她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连头发丝都比不上那个女的。
而且还能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就是她脱光衣服白给他睡,他都不愿意。所以她泼了他一杯水让他冷静冷静,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看着镜子里化着精致妆容的自己,她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那挂在柜子上的男士大衣让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一股脑就把它塞进了衣柜,找了件还算颜色靓丽的衣服换上,她决定不再理会商昭远得发疯,就当昨晚让恶狗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