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孩子,偶像做什么事情,他们就有样学样。
不但服装造型会模仿,明星在人前的言谈举止也会模仿。
他们还没有正确的分辨是非的能力,所以就以为这些都是真的,都是应该存在的。
曾经有一个阶段流行一个描写黑社会的系列电影,街上的“大哥”们就如雨后春笋般崛起了。
就连五岁的小屁孩儿都会拿着一把塑料刀高喊着:“兄弟们,给我砍他!”
所以也难怪这次宋欣的事情出现后,会引起这么大的舆论压力和所在公司的高层震动。
“恐怕这次星耀娱乐集团又要进行新一轮的洗牌了!”商昭远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道。
“顾芸裳会不会降职啊?”听到洗牌两个字,贺飞有些兴奋的坐到他身边,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顾芸裳可是著名演艺圈经纪人,星耀娱乐艺人管理部总监及唱片部总监、营运总裁。
也是圈内最漂亮的金牌经理人,一手捧红星耀的几个天王天后。 七八岁时就被星探发现,从童星开始发展,十二岁进入模特界接拍广告,二十五岁开始担任经理人。
从二十五岁当上经纪人到现在,顾芸裳已经摸爬滚打了十七年,这项工作表面风光,但其中的辛苦没有人能体会得到。
二十四小时候命、没有私人时间、当艺人有危难和急事,则要在第一时间现身,承担他们所有的压力。
星耀娱乐集团能在短短十几年成为本土最大的唱片公司并和两大传媒集团分庭抗礼,顾芸裳功不可没,由她一手捧红的女子组合F1成为近十年最卖座的艺人。
顾芸裳就是旗下艺人的主心骨,会在粉丝面前毫不留情的批评艺人,会告诫艺人不要只顾买衫要懂得投资、也会在艺人受辱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站出来。
这样一位比艺人还漂亮、富有经济头脑、铁腕与柔情并施的经纪人,似乎在向世人证实星耀的成功并不是只靠钱砸出来的。
可是谁知道,手下的这个宋欣并不听话,还心大到想要摆脱她嫁入豪门,却没想到在阴沟里翻了船,弄得别说豪门进不去,玉女掌门的位置不保,甚至想要以后还在娱乐圈生存下去都不可能了。
“算她倒霉,遇上个给她这么大惊喜的手下!估计不止降职,花红和薪水也会有一定的缩水!”商昭远又点了一支烟,可是却仅仅是夹在指间,又想了想,敲敲桌子说道:“你上次说的娱乐公司我觉得主意不错,你去跟进,还有,把顾芸裳挖过来。”
贺飞这次再没有调笑的心态,很认真的点点头,又问道:“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能带着艺人过来,看价值我们可以出违约金!”商昭远的话掷地有声,让贺飞顿时感觉底气十足,瞬时就摩拳擦掌起来。
原本以为最多三四天这股风就会刮走,可是谁知道,星耀的明星一个接一个的曝出丑闻,尽管顾芸裳治下有方,可是十几个艺人中继宋欣以外又有三四个相继出事。
星耀娱乐一下子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中,如同一叶轻舟被丑闻的旋涡吞噬。
没有曝出丑闻的艺人,到期的也不再续约,没有到期的,也纷纷提出解约。
星耀的股票更是连续一周跌停,一下子缩水了二十几亿。
蒋芸乔和商昭远许久未见面,陈氏那边是层出不穷的问题需要她去跑动,而商昭远尽管把娱乐公司的事情交给贺飞去处理,可是很多事情他还是需要去跟进的,又经常飞国外,所以两人倒是很默契的投入到自己的公事当中,偶尔只是发发信息或者一通电话,并不像普通情侣那样甜腻腻的泡在对方身边。
“芸乔啊,你最近有没有和吾思见面呢?”陈梅君坐在她对面,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语气里说不出的关心。
可是,只有蒋芸乔自己知道,这份关心和慈爱,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的。
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她摆在了利益的天平上,估算能为她带来多少价值。
就好像她总是挂在嘴边的:陈家养了你,你应该为陈家付出,否则陈家为什么要养着你?这就是你存在的价值。
她摩挲着眼前的茶杯,那白瓷杯中的茶叶在水中上下浮动着,热气也悠悠的升起,几乎模糊了她的眼睛。
想到陈梅君的问题和她殷切的等候的目光,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商昭远说出来,可是深知陈梅君脾气的她,又有些担心说出来,商昭远就成了陈梅君的摇钱树。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卑,配不上如此优秀的商昭远,又害怕被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状况之后,会遭来冷眼和嘲笑。
“我最近都很忙,您也知道,陈氏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去擦屁股,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喝周吾思纠缠上,还不如做自己可以把控的事情,更何况,陈氏是我们最大的依仗,没了这些,和周氏的联姻也未必会顺利,甚至还会让人拿出来当做把柄。”
蒋芸乔的话句句在理,倒是说到了陈梅君的心坎中,她脸上的笑意更盛,又叮嘱了几句,就放了蒋芸乔离开。
其实来之前,蒋芸乔以为陈梅君肯定会知道自己和商昭远的事情,这在他们这个圈子根本不是秘密,她原本以为即将面对的是暴跳如雷的阿姨,是歇斯底里的臭骂,毕竟他们之间的婚约,是陈梅君自己首肯的,并一直很积极。
然后就要看陈梅君心中的天平向哪边歪了,就算周家有钱,可是却和商昭远的万恒有着天差地别的,大概也是一开始的所谓道貌岸然的臭骂之后,就会让她抓紧商昭远。
可是她却并没有猜中,所以她很惊愕,惊愕陈梅君这样平静,这样的诡异。
走了几步,蒋芸乔转过身看向刚刚她出来的那个家,心里百感交集,很冷却并不伤感。
仿佛没有期望,就不会那么失望,又似乎对家的那份期许早就已经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