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84年(这一年等离子团首将14岁)
某个物体从山腰不停滚动,碾压丛林的沙沙声越来越大,他的速度不断加快,最终被重力势能扔出一个抛物线,砸进了花园里。
嘭!
“啊。好痛啊。”
声音的主人已经失去了气力。
“小姐!从山腰上摔下的是个人!”
这是年近三十的女仆警戒着观察得出的结论。
“伤的怎么样了?”“汪汪!”
少女十二岁,穿着雪白的裙子,柔软而纯美的花朵们在她脚边盛开。
黑鲁加对着陌生者狂吠,她也丢下手里的笔和书本,奔跑着。
“怎么会”
面前的男人身上的衣物被岩石和树杈刺破,在皮肤上切出了长长的口子,手背上手臂上,脖子上头部大腿,全都在流着鲜红的有温度的液体。
她止住步伐,望着眼前流血不止的身体,名为恐慌和同情的情感涌现。
记忆中的黑色画面仿佛再现在眼前,如同黑色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无法动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这个人是谁?
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摔了下来?
我要怎么做血血在流。
大脑一片空白
“小姐你冷静一下!”
女仆的手掌抓住了少女不断颤抖的身体。
“别担心,他还有一口气,没死。”
“真的吗!”
她担忧的表情如乌云退散,太阳般的温暖笑容重新出现。
就好像是在为自己能够得救而感到高兴。
“医生!我去叫医生吧!”
“小姐,这里交给我吧。”
◇
“吵死啦。”
“少爷!”
少年十四岁,穿着量身定做的西装,走下了楼梯。
一直守在门边的十四岁另一位少年,穿着管家服饰,无力地站着,但一见到被叫做少爷的人出现,马上挺直身体,充满了精神。
少爷不打算理他,只是白了那个年幼管家一眼,自顾自地抱怨着走下了楼梯。
“从刚才开始就吵个不停,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表情扭曲着,像是被打搅了美梦。
然而大摆钟上的时针指着9分针指着27,太阳早就照进了精致大理石铺满的室内。
“少爷!”
女仆望着从上楼梯走下的少年,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开口道:
“方才有人从后山摔下,伤势严重,是我自作主张叫来了医生。他们现在在客房里。”
年幼管家跟了上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少爷的身后没有说话。
“谁允许你发出那么重的声音的,啊!”
少爷揪住了女仆头发,把她的脑袋提到了面前。
“不知道我还在睡觉吗?”
少爷的口水溅到女仆的脸上,她默不作声紧抿着嘴唇。
只是单纯地礼貌性的笑着。
不带一丝情绪。
忍耐着眼前比自己小20多岁的小孩子的羞辱。
“哥哥!住手吧!医生是我叫来的,人也是我救的,一直在大吵大闹的是我,和她没关系的,放手吧!”
少女仰着头,慌张却又勇敢地。
和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哥哥对峙着。
“切。给我收起这虚伪的笑容,你不是个下等人,少给自我陶醉在英雄主义里。你这样的人,永远的不想再看见。”
少年松开了手,缓步走出了镀金的大门。
少爷,大概很久以前,就讨厌这个女仆吧。
就像讨厌这个家。
年幼管家从始至终没吭声,虽然也对女仆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也明白自己并没有插嘴的资格。
这是他人的家事。
更何况,他也不过是个下人。
所幸,他终于成为了少爷专属的管家。
唯独这一点让他高兴不已。
他转头无奈地望了望小姐和女仆,片刻后转过身紧跟上了少爷。
“别跟着我。”
少爷给他的却只有这样冷冷的态度。
“哥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对人态度野蛮,你不要太在意啦。”
“嗯。”
“话说你没事吧。”
少女拿出纸巾小心地擦着女仆脸上的唾液,急切的目光里带着真挚的关心。
“没事。谢谢小姐。”
女仆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种感谢的话了吧,太见外了呢,怎么说我可是一直,一直都是把你当做我的姐姐啊。”
“不,我只是一介家仆,没有资格和小姐”
“不许这么说!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嘛,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姐姐啊,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说这样贬低身分的话!”
少女环抱着双臂,生气似地挺起胸,鼓着肉嘟嘟的嘴唇。
“嗯,小姐。”
女仆安心的笑了。
如果,眼前的少女知道了一切后。
还能够像这样无忧无虑地。
带着笑容地。
呼唤我姐姐吗?
女仆望着小姐娇小的后背,在心中问道。
“话说回来,他的情况怎么样啦。”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客房。
“小姐,那个人滚下来的时候,很聪明地用背部保护了自己,避开了柔软的器官,虽然医生说外伤很多,但是骨头损伤的只有几处,并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可以了。”
“真的吗!太好了!”
听到消息,少女跳着的轻松步伐就像是欢悦的舞蹈。
她满怀期待地见到伤者。
“小姐,你真是温柔啊,就像天使。”
“嘿嘿。就算你说这种奉承的话,我不会高兴的啦”
少女的脸却相反的变红了。
◇
“你们两个,给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稀有的精灵!”
少爷指了指森林深处。
那里枝叶茂盛,黑色的土壤上盖着落叶,光线几乎无法穿过重重阻挠来到树角。
每当爬行系精灵窜过灌木丛,莎莎的声音就会回响在漆黑的环境里。
“啊!但但是我好害怕啊。”
“对啊!里面好黑啊!”
男孩面露难色,双腿也开始颤抖。
“怎么了啊!不听话了?啊!让你们去就给我去!”
少爷踹在男孩的屁股上,男孩一个踉跄摔在了前面,嘴里吃进了土。
“真搞笑啊,哈哈啊哈。”
另一个男孩指着他旁观着不停地笑着。
“你笑什么?你也给我去前面!”
少爷的另一脚踹在男孩身上,他摇摇晃晃,右脚被树根绊倒,摔在另一个男孩身上。
“你好重啊!”
“脚好痛!”
明明不用顶嘴就可以了,明明老老实实地受我支配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这样让自己受苦呢。
少爷俯视着眼前落魄丑陋的两人,在心中想到。
“少爷!让我去吧。”
拿着背包的年幼管家,自告奋勇地走上前。
“你想去送死?”
“如果是为了少爷你,死也是”
“自我陶醉够了没?我不需要你这种乖顺的狗!而且我也厌恶被他人插手,反正你是那个老头子派来监视我的吧?”
“不是的,我是自愿成为少爷你的管家!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服侍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