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过洞房,送走客人,蒋原则心里有鬼,便在客厅磨磨蹭蹭不敢进卧室。贾晓男也不催促,斜躺在床上看电视录像。录像放的是卓别林的喜剧片,她不停发出咯咯的笑声。
蒋原则看看实在捱不过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了床,拉过女人想亲热,被贾晓男一把推了过去,差点跌下床。
蒋原则显出无辜的样子,怯怯地问:“好好的,怎么啦?”
贾晓男冷笑道:“好好的?装,你再给我装,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给你面子,现在还不老实交待?”
蒋原则委屈地问:“交待什么?”
贾晓男说:“蒋原则我告诉你,千万不要跟我耍小聪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想好后果再跟我说话。”
蒋原则想,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才不上你的当。他强打精神道:“我犯什么事了,你把话说清楚。”
贾晓男说:“犯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跟你商量请客名单时,我怎么没听说你在清源还有个大学女同学,她是从哪个拐旮旯里冒出来的?”
蒋原则想这个女人不简单,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眼却细着呢。他立马软了下来,站在床边像犯了错的学生,低头解释道:“研究请客名单时我把她忘记了。”
“忘记了?你七老八十了?那她怎么不请自到?她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结婚的?怎么知道我们结婚地点的?”贾晓男上下嘴皮快速张合放着连珠炮。
蒋原则被打得应接不暇,尽量稳住紧张的心情,满脸无辜道:“我也在奇怪呢,这人是怎么找到酒店的?”
贾晓男指着蒋原则说:“你奇怪个头啊,她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你不告诉她她就知道我们今天结婚?你当我是傻子呀,你们要是没关系,说给鬼听鬼也不信啊。”
蒋原则马上就要崩溃,顽抗道:“我跟她真没有关系,信不信由你。”
贾晓男瞪大眼睛说:“好好好,没关系是吧?拿我当二五是吧?看样你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好吧,你去外边睡,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大喜日子,蒋原则憋了一天滴酒未沾,就是想着洞房花烛夜发挥一番,没想到刚结婚,贾晓男就提离婚,不敢再隐瞒了,说:“我跟她也就谈了几天,连床都没上就分手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酒店去的?”
贾晓男冷笑道:“你是属牙膏的,不挤不出来,挤多少你出多少是吧?你跟她就谈了几天连床都没上?再编,好好编,最好编得我相信你。”
蒋原则哭丧着脸说:“我跟她真的没上过床,信不信由你。”
贾晓男说:“没跟她上过床?跟谁上过床?你床上功夫这么好是怎么练来的?”
蒋原则心想你功夫也不差,倒有脸说我,嘴上又不敢反驳,说:“真的是只谈了几天,床是上了,只是在上面躺躺,搂搂抱抱的,没发生关系。”
贾晓男皱起眉头,“哼哼”了两声,说:“好啊,没跟她发生关系,说明你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老实交代,你还跟什么女人有来往,不说清楚,今天跟你没完。”
蒋原则知道说漏了嘴,觉得再纠缠下去她绝不会罢休,就把跟叶华和韩四玉的事和盘托出。
听了蒋原则的交待,贾晓男虽然生气,但想想毕竟都是蒋原则跟自己认识以前的事,松了口气,说:“你是不打不招呀,我一直怀疑你不是什么好鸟,果真不假,以前的事我暂且放你一马,如果以后你再跟她们有什么瓜葛,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这话,蒋原则感到一阵轻松,爬到床上靠着贾晓男,说:“亲爱的,自从见了你以后,我就下定决心,拿一个清源城都不换你。”
贾晓男使劲扭着男人的膀子,笑道:“好啊,那拿两个清源城你就换了?”
蒋原则连忙喊疼,心想情令智昏啊,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我这连讨好人都叫她抓到了毛病,以后在这个女人面前还得谨慎行事。连忙讨好道:“我是爱美人不爱江山,拿什么都不换你,行了吧?”
贾晓男撒娇道:“什么叫行了吧?态度不坚决,重说!”
蒋原则说:“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要用生命守护你,天地作证,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贾晓男连忙捂住蒋原则的嘴,说:“呸呸呸,大喜日子,谁让你发这样的毒誓。”
蒋原则也觉得话说过了头,连忙“呸呸”两声。
贾晓男说:“要连呸三声才管用。”
蒋原则就又“呸呸呸”了三下。
贾晓男咯咯地笑道:“你真是个大傻帽,这下变成五声了。”
蒋原则说:“我收回两声。”
贾晓男说:“好吧,允许你收回两声,不过我告诉你,这呸声能收回来,做错事就收不了。”
听老婆如此说,蒋原则心里微微一震,说:“你放心,我这辈子只做好事,绝不做坏事。”又补充道:“特别是对你。”
贾晓男听了浑身舒服,娇媚地说:“去,把碟片换了。”
蒋原则如奉圣旨,一轱辘起身,拿出一沓碟片举着问:“看哪张?”
贾晓男边脱衣服边说:“日本女教师的,她好贱呀,看着过瘾。”
蒋原则听了,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觉得老婆在指桑骂槐,嘴上又不好驳她的面子,只好找出来塞进影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