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冯晓军没空在乎这个,他更担心的是爱丽丝这么弱不禁风,说不准她就躲在人海里,周围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而她就像个纸糊的羊羔,冯晓军非常相信,只要自己的小尾指朝她轻轻一戳,她就会像纸人那样颤悠悠地倒在地上,她一旦被别人撞倒,接着,成千上百双脚便往她那像棉花糖般软绵的小腹踩,有平底网球鞋,坡跟凉鞋,中跟皮鞋,最可怕的是那鞋跟像钉子细的高跟鞋,假设一位女士的体重为五十千克,而她的高跟鞋鞋跟面积只有一平方厘米,她就可以在爱丽丝的肚皮上产生2500000帕斯卡的压强,而穿高跟鞋的女士不只一个……
他又想到那位用炸弹轰大巴的黑衣忍者,说不准他便乔装成某个乡下来的卖菜大叔,埋伏在附近,看见这位像婴儿般天真单纯的“活宝”落单后,便扛了包面粉,走到爱丽丝面前,拍拍面粉袋,将粉屑抖向她,当然,那只是普通的面粉,在他热情地蹲下身为爱丽丝拍掉衣服上的面粉时,才将“毕兹”粉撒向爱丽丝,得手后,拉着她就走……很快,冯晓军就可以看到蕾申公主过度疲惫,正在住院疗养,未能陪同总统访问他国的新闻,当然,新闻那边可不能急着就说蕾申公主惨遭恐怖分子奸杀,分尸,尸身被抛在安吉尔国家广场,头颅则用安吉尔国旗包裹,直接送到了爱丽丝的祖父所居住的总统府门前的消息,不过各国首脑又得参加紧急的联合国大会了,正当蕾申总统与安吉尔总统这对“亲家”在“干架”时,两国的首都广场又发生了“战争与和平”的游行活动……
“爱丽丝”冯晓军吓得有点抖,他歇斯底里地大喊,脑门上的冷汗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人太多,声音几乎传不出去,不过,那位“忍者”却听见了。
他就站在冯晓军身后,冷眼盯着冯晓军身上的校服外套。
冯晓军毫不知情,他现在只想知道爱丽丝在哪。
那只白色的皮球幸运地朝他头上砸过来,一大群人跟在皮球后面……
看见这只皮球,他想起刚才的幻听:“猜猜看……把球抢过来……别想找到我。”
那一刻,他差点想冲过去,一把抱住这球,只是,他忽然又看见了那件黑大披……
她背对着自己,站在一辆运钞车旁边。
冯晓军喜出望外,他边大叫着“爱丽丝”,边拼了命似的朝前挤。
爱丽丝为何站在运钞车旁边?
很快,冯晓军发现,原来她在低头看宣传单。
银行前的停车道停了一排多的运钞车,运钞车里装的并不是钞票,而是准备运送到全国各地的国债债券,仅需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这些债券就会流入全国各地的银行。
运钞车启动了,在押运员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空地上的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让运钞车通过。
冯晓军竟然挡在了运钞车面前,其实也不算“挡”,他是侧过了运钞车,这让车上的押运员吓了一跳,他们身上霰弹枪的保险开关都被他们扳开了。
那黑色的背影就在冯晓军面前了。
冯晓军想要教训她!
小时候,冯婷偷拿冯晓军两块蕾申币去买冰棍,冯晓军知道后便从家里的大竹扫帚上卸下一根藤条,将母亲锁在门外,然后追着冯婷的屁股抽……
这时,那只烦人的皮球又被抛了过来,一大群人绕着冯晓军转,追逐那皮球。
冯晓军则是心无旁骛地朝那“黑色斗篷”靠近。
他忽然感到左手臂有些疼,原来是汗液浸湿了他左臂上创可贴,看见这创可贴,这使他想起爱丽丝在台阶上亲了自己,接着,自个便莫名其妙地从台阶上滚了下来,幸亏那台阶比较缓,就十几级,每级大概十四厘米这样,不过他的左臂还是流了血……一直到现在,他也想不起来,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骂骂她好了,这么多人,不打了?”冯晓军有点不忍心,他的心里浮现出了爱丽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