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后,我和江郁哲离开了这家店,这顿饭吃的和上次吃日料是一样的不尽如人意,原因当然和我那命里相克的粉红色有关,我实在是不适合在这种环境下吃饭,这使得我有些食髓知味,放到嘴里的东西都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今天还算不错,我们下次再约啊,安雯!”江郁哲停下车,在我转身上楼时把头伸出车窗大声说道,那样子看起来傻极了,真是枉费了他那张阳光帅哥的脸。
我礼貌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目送着江郁哲离开,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才像只受惊了兔子一样蹬蹬蹬地跑回了家,我急需补眠,今天上午在游乐园的那一遭已经把我储存不多的电量耗费的差不多了。
我脱下鞋子就直奔床铺,然后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到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变暗了,我揉揉还有些困倦的眼睛,看了一下表,十八点整。
在床上躺尸了几分钟左右,当作是感受睡眠状态的余韵,我一个鲤鱼打挺,像是一个圣斗士一样坚定了自己的心智,坚决不被邪恶的床和软和的被子所蛊惑,往洗漱间迈进。
躺在浴缸里彻底的舒展全身,正当我惬意无比在内心暗叹这就是生活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发现手机铃声没有停下里的意思,只好无奈的从浴缸里爬起,裹上浴袍走出浴室去接电话。
“喂?”大概是浴室里的热气太足了,我就泡了一会儿嗓子就有些发干。
“安雯,昨晚发生了什么?”冰质的声音响起,带了些冷感,我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热气都被这一句轻巧的疑问打散了,那上翘的尾音像是猫尾巴一样撩动人心。
“我,我……你说昨晚啊,昨晚没发生什么啊。”我挠挠头发,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心里暗恼贺靖樊给我打电话来干什么,相安无事不好吗?
“嗯?”贺靖樊在发出这个声音的时候,我敢打包票他绝对是连嘴都不带张一下的,这种纯靠鼻音发出的哼声让我毛骨悚然,那软软和和的猫尾巴此时变成了一把大拉锯,搁在了我的脖子上,逼得我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恩怨情都 陈述给贺靖樊来听。
“嗨……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在停车场看见你醉的一塌糊涂,就顺便把你送到家去了,什么都没发生……怎么,你是特意打电话给我来表达感激的吗?”一阵冷凝过后,我才重新组织好了语言,尽量不胆寒不露怯地解释道,不过我的声音有多镇定,我的表情就有多狰狞,如果贺靖樊此时就站在我面前的话,我是万万不敢这样睁眼儿说瞎话的。
“呵……我喝没喝醉我自己心里很清楚,真把我当傻子了么。”贺靖樊轻笑一声,说出了一句暧味不明的话。
我头皮一紧,准备将昨晚的事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既然你这样说那便这样吧。”贺靖樊又抛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嗓子眼里,然后耳边就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简直莫名其妙,不过也好,贺靖樊不打算再翻这件事,我也乐见其成,将手机随手扔在了床铺上,我又转身进了浴室,发现浴缸的水已经变凉了我也没有了继续泡澡的想法,脱下浴袍随便用莲蓬头冲干净了身上后我就套上了干净的睡衣。
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汽车灯,心里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我就这样凝视着窗外,放纵自己浪费时间。
忽然,感到脸上滑过一丝凉意,我用手一摸竟然是落泪了,还真是没用啊……我擦干眼泪脸色恢复如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从藤椅上起来走进了书房。
只有我清楚的知道,我欺骗的不仅仅是贺靖樊,我更是在欺骗自己,努力扼杀掉心里不该生出的那一丝念头……
将自己关在家里一整天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隔日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去上班,我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好到程诗冉找上我的时候都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疑心来。
“在酒会那一晚你到底有没有见到靖樊?”程诗冉像是一条美女蛇一样紧盯着我,似乎我只要从嘴里说出她不想要听到的答案,就能马上张开血盆大口将我吞进肚子里,消化的连渣都不剩。
“程小姐莫不是记性不太好吧,明明程小姐还带着贺先生专门过来和我打招呼来着,怎么转眼就忘了呢?”我抬眸平静的看了程诗冉一眼,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啜饮了一口,又慢慢悠悠的放下了茶杯。
“别装傻,我说的什么意思你还不懂么!”程诗冉应该是被我这副好整以暇的态度惹恼了,不过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比较顾及自己的面子的,所以压低了声音以此来克制自己的怒气。
“呵,程小姐的意思我还真不太明白,贺先生是你的未婚夫,又不是我的,贺先生怎么可能和我这个不想干的女人碰面呢?”我不无讽刺道,真是懒得理这个蠢女人,质问“情敌”有没有和自己的男人“共度春宵”,这不是上赶着往别人嘴里送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从酒会上出来是没有和靖樊在一起的,对吗?”程诗冉攥紧了手,在做着最后的确认,以消除自己心底的不安。
“对。”我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想说出来,程诗冉这女人的段数实在是太低了,真不知道是该说太笨了还是太天真呢?我几乎可以预料到她和贺靖樊结婚后,如果碰上手段强硬的小三该怎么收场,是像对付我这个“假想敌”一样谩骂,扇巴掌,再加约谈吗?
当然,我这个程诗冉假象中的“小三”比起别的真正的小三还有一个供她拿捏的地方,那就是我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恨不得我去死的恶婆婆,以及一个每分每秒都在算计我的渣男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