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就这么去？”竹垣看傻子一样看着顾一道，“亲王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
“确实……不太好哈。”顾一觉得自己是有点犯傻了，“那怎么办？总不能放弃吧。”
“这事儿还真有点麻烦，但是我们不是还有另一条线索吗？”竹垣对着顾一露出一个慧深莫测的微笑。
“另一个线索？被毒死的那个？”顾一回过神来，这确实是来云城的目的之一。
“对，这个头目来从云城出发去的刘家里，为何选择云城呢？”竹垣似乎有话要说。
“那么是为何呢？”顾一追问道。
“是因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所以需要咱俩要去查嘛。”
顾一翻了个白眼，你说的神神道道的还以为你知道呢。
“那怎么查呢？”
“当时我是在怡红楼发现这个头目的，所以咱先去查怡红楼。”竹垣一脸正气道，“这次一定要查出这个怡红楼……不是，这个头目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今晚我们，夜探怡红楼。”
顾一停下脚步，一脚踹在竹垣屁股上，猝不及防的给他来了个趔趄。
“你干嘛？”竹垣摸摸屁股。
“你想去怡红楼就直说，还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顾一不屑道。
“怎么了，你不想去嘛？”
“想。”
“……”竹垣心里崩溃，想你还踹我。
这时候竹垣突然明白了这个小子是个闷骚型的啊，真是服了，想去不开口，我说了还踢我。
伪君子！竹垣揉着屁股腹诽。
顾一不在乎竹垣怎么寻思，自己是有家室的人，虽然恬儿还没有过门，但是依然要保持自己的本心和清白。存天理，灭人欲。起码在表象上要做到。
时间过得飞快的一转眼太阳偏了西，两个人也伪装妥当。顾一当书童，竹垣当少爷。
当时选这个角色的时候，两个人发生过一定的争执，顾一不乐意当随从，凭啥我当随从你当少爷。不过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因为竹垣出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云城是大城，人们的夜生活比刘家里丰富了不知道多少倍。而这怡红楼就是云城最大的夜生活聚集地，夜还没有来，就已经开始张灯结彩，数不清的才子佳人汇集于此，耽于声色，飞鹰走狗，热闹非凡。
顾一和竹垣刚进门口，门里的满面脂粉老鸨就上前挥了挥手绢。一股香气顶风而来，差点呛着顾一。
“两位公子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怎么不是本地人，我不常来而已。”竹垣装作一副我很了解你们的样子，接着问道，“小娟在吗？”
“……在，公子还真是来过啊，原来是小娟的回头客啊。小娟在里边，我让她出来招呼公子。”
“咳咳，”眼看竹垣就要答应，顾一咳嗽两声，拉了他两下，赶紧低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竹垣这才想起来今天有正事干，忙道：“哦哦，对对，今天有事儿，先不叫她了，给我们找个座位，最好能看见全场的。”
老鸨心里直翻白眼，这来怡红楼能干什么事儿，无非都是找姑娘的，不要姑娘来喝茶嘛？不找姑娘钱就少了，自己抽成就少了。
尽管心中不满，不过还是给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在这里能够看得清舞台的全貌。
怡红楼不小，两层楼，第一层是大厅，用屏风分了一些区域。一楼二楼间搭了一个高台，有一些姑娘在表演节目。二楼是一些单间，里边属于各个姑娘的闺房，可以用来做一些和谐的事情。不过二楼的走道被帷幔遮住了，在楼下是看不见的，只有从楼梯口那边上去才能看二楼的样子。
两个人来到一楼的桌前坐下，小厮端上了茶，竹垣要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齐了之后便让人下去了。
“这地方看起来不错啊。”顾一看了一圈周围，被屏障隔开，隐隐约约的好像是有人影晃动，耳边倒是传来一些莺莺燕燕娇娇喘喘的声音。
“那是，不知道其他国家如何，这云城的怡红楼虽不敌京城的怡红楼，但是也算在全国算是不错的了。”竹垣倒了一杯酒。
“没想到竹少侠竟然对郑国的怡红楼这么有了解？”顾一打趣一下。
竹垣无语，端起酒杯喝酒。
高台上有几个姑娘在抚琴，整得整个怡红楼顿时高雅了许多，如果她们再多穿点的话。
两个人听了一会儿小曲，也没有什么发现，竹垣倒是小酒加小菜，吃喝的不亦乐乎。
“当时你在哪里看见那个头目的？”顾一赶紧切入正题，省的一会儿竹垣喝多了再做点别的事儿。
“当时他是在那个台子下边，我正听着小曲儿，小娟正给我倒酒呢。我就看见他从那边的楼梯走下来，鬼鬼祟祟，不像个好人。当即我就跟上了他……”竹垣一边回忆一边道。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是造假银票的呢？”
“我进门的时候听人说的，我从门口进来，路过一桌的时候，听见里边有人在说什么‘印好了’，什么‘给钱庄假银票’，还有什么‘别让人发现了’什么什么的，记不太清了，就听着不对劲，我就留意里边走出来那个头目，上了楼梯，然后抱着一个包袱贼眉鼠眼的下来，就走了，我就跟上他了。”
顾一心里犯嘀咕，这个事儿怎么就这么巧了？
“我当时也是偷偷摸摸的听的，我练武听力本来就好，那两个人声音很低的我也是巧了离得近才听见的。到我的桌前就听不见了，一会儿那一桌人才散了。”
顾一点点头，看了看那个楼梯，楼梯口有两个大汉守着，不太容易上去啊，看来是得找点机会了。
这一看倒是不要紧，楼梯口刚好有人上去，顾一居然发现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句话，立马想起了中午路边撞到的那两个姑娘。一对脸儿，这不就是不讲理的那个小晴吗？这么说来，那个黄杉小姐就是怡红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