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对此倒是没有什么自得的,他只是通过一些表象推测出来而已。不过他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组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你加入这个造假银票的组织,那个总部的联络人应该和你说过一些关于组织的事情吧。”顾一问道。
“确实说过一些。”钱来多现在是知无不言,唯恐说的不让靖王满意,断了他的生路。
“据那个总部的联系人说,这个造假银票的组织在郑国刚刚开始发展,今年才开始进行假银票散布。现在已经有几所城正在安插他们的人,咱这里好像是选择在了云城和历城之间的一个小镇上,好像叫……什么刘什么家。”
“刘家里。”顾一眉头一掀。
“对对对,叫这个名字。”钱来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接着道,“他们设立在比较远的地方,一是出事儿不容易被牵连,二是交易的时候发现的人少,三是往总部传信的时候白天夜里都方便。”
原来如此,按照这个意思,那就是说那个狡猾的葛掌柜应该就是一个联络人,怪不得如此有心机有算谋。当时还以为每一个组织的人都那样,辛亏不是。
一说起刘家里,竹垣想起来了那个被毒死的小联络人,立刻问道:“你知道这个造假组织有谁去过刘家里吗?”
钱来多想了想,道:“如此说来,半个月他们来的时候,是我去接待的他们,就在怡红楼接风洗尘,其中一个人酒都没喝多少,当时抱着一个包袱就走了,好像就是去刘家里。”
“哦?”顾一看看竹垣,这就对上了,“那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
“他们在刘家里好像早就安排了一个据点,应该就是当时来找我的时候安排的,据说是一个姓葛的负责这一片的联络,说我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去联系他。”
全都对上了,原来如此,这个组织层次分明,分工明确,让人吃惊。
“原来如此,那剩下的几个人去哪里了你知道吗?”顾一继续问道。
钱来多摇摇头道:“剩下的几个人就不知道了,当时给我安排了任务之后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了,那个总部的联络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叫尹飘。”钱来多苦笑道,“现在想来是个假名字,尹飘,银票,谐音而已。”
顾一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关于总部和印银票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据这个尹飘说,他们组织的负责人是一个老头,其他的细节就不知道了。印假银票的事情,我更是没有任何权利知道。”
钱来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现在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些秘密终归是堵心的事情,现在说出来反而舒畅许多。
突然钱来多又想起来一件事来,赶紧道:“他们还留了一个东西。”
顾一赶紧问:“什么东西?”
“记号。”钱来多把袖子往上使劲一挽,露出了一个烫伤的伤疤。伤疤是圆形,里边是方的,如同一枚铜币。
顾一和竹垣对视一眼,他们记得这个标记,在那个死人身上也有,看来这就是组织内部人的标记了。
现在有了很多的线索,但是却是变得更加有些模糊。那个组织的老大是一个老头,他是谁?造假中心在哪里?葛掌柜又去了什么地方?这假银票为何造的如此之真呢?
千头万绪还需要捋,这个案子还得继续往下查。
“现在怎么办?”郑唯存问顾一道。
顾一想了想,朝钱来多道:“本来你是要犯,是灭门的罪责,但是念你被人蒙蔽,还没铸成大错,而且及时悔改,靖王殿下可以免你的罪责。但是需要你继续保持和那个组织的联系。”
在场的人都有点转不过弯来,还和他们联系干什么?
顾一到靖王耳边解释了几句,靖王点点头,道:“没错,就按照顾一说的办,不过贵公子还需要在我们府上多待几天,我们会好生招待的。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钱来多犹豫了,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他还是同意了。
这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对顾一几人言听计从,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