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花一2018-09-11 20:133,181

  车子咕噜噜的走着,走走停停,窗外的景色变换,悠然向着宫中的方向赶去。

  江陵漠坐在一边,脸上丝毫是见不到应当是面对皇上之时的紧张,仿佛前来通报的人话中所说的有谋反之心一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樱落倒也是同样,甚至是有心情抛着一颗橘子玩着,道:“王爷,您说这件事是谁做的?”

  江陵漠向着窗外看着,此时正是晌午,外面人来人往,端的是热闹。不过倒也是常见的景色了,他收了目光,漫不经心的说道:“大约是太子殿下罢,她一直是在府中,也不见动静。”

  夏樱落安静的听着。

  半晌后,他轻声道:“不过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正是。”夏樱落同样是轻声说道。两个人的声音都是极低的,轻飘飘出了车窗,湮灭在了噜噜轱辘转动的声音中。

  却说在那平南王府中,表面上看上去平静,实际上暗中却是早就掀起来了狂风巨浪,也只有那么极为少数的几个人能保持着平静。

  例如和平南王妃夏樱落关系极好的萧冬亦。

  可以说在这消息传回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有人来告诉了萧冬亦,通风报信的丫鬟不敢进来,只得是告诉了外面等着的宁儿,宁儿丝毫不敢耽搁,转身进屋。

  屋中萧冬亦正是在勾勒了花样子,这两日事情渐少,她倒也是懒得出门应付人,便是呆在了自己的凝雪园中做会儿女红,到了来年的时候夏日常用的小饰品也是有了。

  听到这让人震惊的消息,她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变,甚至是平稳到了极点。

  而她身边的宁儿也是同样。

  萧冬亦道:“你让还在府中的夫人都来这凝雪园一趟罢。”

  宁儿道:“但是夫人,若将来有人拿这件事说事,您在府中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些东西……”

  萧冬亦淡声道:“不过是他们希望我得到的而已,对于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先不说这些事情,你快些去。”

  宁儿叹口气,很是复杂的看向了萧冬亦,也不知道她想起来了什么事情。

  ……

  “……所以说呢,冬亦此时应当是已经将此事和众人说了罢。”夏樱落悠然的说着。

  江陵漠已然是反应过来了她的计谋,不由得是道:“接下来勾出来背后传递消息的人,这倒也是一环扣一环,”

  夏樱落点头,脸上已经是换上了极为严肃的神情:“……所以,到了现在便是要看我们了。”

  江陵漠没有说话,却是伸过手来,紧紧的握住了夏樱落的手。

  ……

  马跑的很快,不多时到了紫禁城中,和外面当值的人说了声,自是有人来将两个人带进去。

  说一点也不紧张定然是假的,毕竟是一个不谨慎便是会有性命之忧,此时看着面前巍峨雄伟的宫殿,夏樱落感觉自己的掌心中已然是浸满了汗水。

  江陵漠似乎是感受到她这边的紧张,回首,冲她轻轻勾了勾嘴角,却是公然拉起来了她的手。

  夏樱落感觉到江陵漠的掌心中也是一片冷汗。

  方才那些紧张似乎是消失不见,莫名便是有些想笑的心情,她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已然是冷静下来了,冲着他也是点头,道:“我们走罢。”

  和最开始时候预想的差不多,皇上这次并没有在正殿中召见两个人,而是选择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宫殿,整个宫殿中都没有多少人。夏樱落心中稍安,看见身边走过去一个面色极为白净的男子,江陵漠停下脚步,拉了下身边的夏樱落,两人一同笑着打招呼:“李公公。”

  李公公乃是着皇上身边极为有权势的太监。

  见是他们两个人,李公公也是停下来了,看着江陵漠道:“这不是平南王和王妃吗,快去罢,圣上在里面等了许久了。”

  夏樱落仔细打量他半晌,见他一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老狐狸模样,心中只得是暗骂一声,脸上不动声色,上前,暗中将一个小包放到了他的手中,笑:“这不是一路赶了过来,敢问声公公,现在圣上看起来怎么样?”

  这几个世家出手打赏的东西绝对不是银两这么简单的,光从重量上也感受不出来,只得是凭多年来的感觉定然是个极为贵重的物什,李公公瞬间是笑得和朵花一样:“咱家怎么知晓呢,不过咱家能说的就是您再不进去,说不准圣上可是要生气了。”

  说了和没说也没有多少区别。

  夏樱落继续是在心中骂了声狐狸,道:“公公说的是,那妾身就告退了。”

  江陵漠对这位似乎也是没有多少好印象,见是没有得到多少消息,客套少许时间之后也是离开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已经是镇定下来了。

  方才李公公所说的虽是没有多少,却是已经透露出来此时圣上倒也是没有多么生气。

  那就好办了。

  走进屋中的时候果然是看见圣上坐在屋子正座上面,面前的桌子上拜访着几本奏章,他把奏章扔到一边,自己端着杯茶水喝着,后面乃是一个侍女在看着旁边的炭盆。

  屋子中极为寂静。江陵漠和夏樱落两个人上来给圣上见礼,圣上倒也是没有多和他们说什么,直接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两张椅子,示意两个人坐下来说话。

  等人坐下来的时候圣上便是将桌子上的奏章扔到了两个人的面前,道:“看看罢。”

  江陵漠随手拿起来一本,递给了身边的夏樱落。

  夏樱落在最开始来之前的时候就已经是得知了奏章上的内容,此时却也是不得不装出来震惊的样子——这么说或许是有些不准确的,毕竟她没有见到真正的奏章上的内容,此时粗粗一眼扫过去,只觉得心中一寒。

  都说是其心可诛,倒也真正是准确了。

  那边江陵漠已然是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来了,面色如常的看向了圣上,道:“父皇,这是子无须有的事情!”

  皇上慢悠悠的说道:“朕自然知晓这是子无须有的,今日朕是想听听平南王妃的看法。”

  他说着,看向了一边的夏樱落,好在她此时已经是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收拾好了,平静的抬眸,看向了圣上,道:“不完全的谎话,才是最为可怕的。”

  皇上的眼神瞬间是凌冽起来了:“何为真,何为假?”

  皇上此时已经是老了,往日看见的时候不过是有些气势的老人,此时这么盯着人看的时候,却是让人心中一寒,夏樱落默默地挺直了脊背,只觉得背后已然是有冷汗淌了下来。

  她倒也不愧是身为落雨帮帮主,此时倒也是能装作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妾身乃是落雨帮帮主一事不假,平南王府有反心一事则是胡言乱语。”

  皇上只是盯着她看。其实如果真要说来的话,一直被这么盯着看的话无论是换做是谁都会感受到一种寒意,更不用说此时面前之人乃是当今圣上了。

  尚是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夏樱落觉得自己里衣已经是被冷汗浸湿了。

  倒也是知晓一直这么下去不是回事,她率先笑了起来,退到了江陵漠的身后,道:“圣上您看,奴家乃是平南王妃,自然是以平南王的利益为主的。”

  江陵漠上前,道:“父皇,此乃小人离间之计。”

  皇上只是淡淡的冷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漠,根本看不出来他此时正是在想什么。

  夏樱落在心中考虑了半天,见他虽然口中说的是和自己说,但同时也是在看着江陵漠,若不是注意着他的眼神,定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个小的细节。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现在夏樱落自己也是不能很肯定,能见到皇上的机会可以说是非常少的了,外面私下又是无人敢议论圣上,即便是从夏樱落这个角度看,当今圣上仍旧像是被蒙在纱中一般看不大清楚。

  心中想个不停,这话依旧是说了下去:“樱落虽是女流,却是知晓江山稳定的重要,往日中也是时常和帮中的人说,这些您应该也是知晓。”

  这时候皇上终于是说话了,他淡淡的看向了夏樱落,道:“朕并没有怀疑你们。”

  那你把我们叫过来做什么!

  夏樱落暗自腹诽着。当然这话她是完全不敢说出来,在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面前,她即便是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想法,仍旧是有种被扒光了、看透了的无力感。

  真的是特别不爽。

  似乎是看出来她心中的不爽,皇上的目光转向了他面前的奏章,声音很平静:“但是有人让朕不得不怀疑你们,你们此次前来,也是好自为之。”

  夏樱落终于是听懂了这次前来的意义,心中略是苦涩,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正是准备回答,就看见江陵漠上前一步,挡在她的身前,对着皇上道:“父皇,此事便是由儿臣和您来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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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弃妃: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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