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声音很嘈杂，但她还是听清了，他嘴里所说的，“那就永远在一起！”
永远，有多远。
她已然辨不清，看不明。
她觉得厉曜川走后，自己变得越来越感性，她吸了吸鼻子，回抱着小萌娃的身子，凑到他耳边，沉沉地说了声，“谢谢你，小川川。”
厉曜川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嘴角含笑，“听话，早点睡。”
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口吻，还有他与厉曜川一样灿若星辰的眼眸，她的心口像是被蜜蜂扎了一下，明明很疼，但是怕小川川担心，她还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好，晚安。”
她走到床边，她喜欢靠窗睡，找了一个能看到月光的位置，月色朦胧而虚幻，像极了她此刻心口所覆着的一层轻纱，不知是逃避，还是畏惧，她不敢笃定心口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距离那场事故，已超过了24小时，如果他还活着，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抬头间便能望见一轮月，低眉时便能看清梦中人。
手臂不自觉侧在耳后，她的鼻子酸酸的，她蜷缩着身子，没有他的夜，太过漫长。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她的呼吸愈来愈重，伴随着眼角泪痕的低落，她差点叫出声来。
厉曜川心疼地用指腹将她的泪珠擦拭。
“傻瓜，我说过，你哭的时候真的很丑。”
指尖的温热，似能渗透肌肤，直达他的灵魂深处。
他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还要多久才能变回，但是如果他一直不变，这个蠢女人是不是每天都能哭湿枕头。
不过两天的时日，他竟发现她的下颚愈发的消瘦，真是个笨蛋。
他终究是叹了口气，然后将她紧皱在一起的小脸抚平，“厉曜川……厉曜川……”
她的嘴边溢出对他的想念。
许是脸上的柔软太过熟悉，下一秒，她便从梦中醒来，泛着红的美眸，扑闪扑闪的格外诱人。
厉曜川的脸上，还夹杂着是似而非的笑意，“你真的那么想他？”
“想什么呀？”她刚睡醒，语气还是迷迷糊糊的。
“厉曜川。”
她调整了姿势，轻声道：“也许吧，可是……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话语间，满是伤感，
小萌娃的眼底透着狡黠的光，“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贺小溪：“你认识他？”
“你说呢？”小萌娃臭屁的挑了挑眉。
刚问出口，她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是真的白痴，厉曜川这个名字，全国上下几十亿人民，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等等，你刚刚说，你可以带我去找他？难道他还活着？你知道他在哪里？！”贺小溪一个激灵，坐直身体，她无限靠近小萌娃，急切地锁着他。
小萌娃一手撑床上，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吻我。”
他的行为举止，怎么越来越像那个狂妄傲娇的厉曜川？！
还是说，因为她太想念他，所以总会情不自禁地在别人的身上找着厉曜川的影子？
贺小溪向前一倾，“吧唧”一口，亲在了小萌娃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