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持着枪的男人,衣角在风中扬起,他就像是从地狱里走来的撒旦,摄人魂魄,让人不寒而栗!
厉曜川傲然地举着枪,“是谁给你们胆子!敢动我的女人!”
不远处的贺小溪,在听到这句狂妄的宣誓后,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一拍。
眼见着厉曜川的右指即将扣向扳机,肌肉男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而手里原本拎着的铁棍,也不知什么时候,已滚落在了厉曜川黑色的皮鞋边。
“没骨气!”正捂着手臂的口罩男,没好气地来了一声,他手下的人,竟然还有这种软骨头!
突然,一双血淋淋的手,恶狠狠地掐住贺小溪的脖子,口罩男忍着右手的疼痛,将她拖到厉曜川的身前。
“臭小子!放下枪!否则,我弄死她!”
厉曜川咒骂一声,一脚踹飞匍匐在地的肌肉男而后,他阴冷的眸子对上一对血红的双瞳。
“你敢!”
“再上来一步,你试试?!”
脖子上的手,掐的她快要窒息,好难受!
“啪”的一声,枪被他丢在了地上,弹跳了一下,甩到老远,“放开她!”
见对方终于没了武器,口罩男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了下来,同时,他松开了拽紧贺小溪的手,借力用力一推,将她推到与厉曜川相对的另一侧。
厉曜川立刻大步一迈,迎了上去,将贺小溪一把拥入怀里,久违的空气,久违的温暖,她扑闪着微红的小眼睛,抬头看着厉曜川那精雕细琢的脸庞,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暖暖的,之前的雾霭也因为他那一道关切的目光,瞬间烟消云散。
“疼吗?”他心疼地看着她手臂上,那道刺目的伤口。
她倚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正想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个口罩男,竟然已跑到枪支掉落的地方,一把捡起枪,瞄准了他们!
“嘿,本来还想给你们留条活口……看来,是不必了!”
他染血的食指,毫不留情的扣下——
只是,等了半天,都未见子弹从弹孔中射出。
口罩男疑惑的那一秒,厉曜川雷霆出击,他腾空而起,他半空中飞起一脚,猛的踹向了口罩男的要害!
凝固的空气中,似听见了一长串骨头移位的声音,厉曜川右肘用力,直接凑着他呆滞的左脸就是一拳!而后,厉曜川前迈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口罩男手中的枪支。
见口罩男还有要扑上来的架势,他一个反身,再一次利落地将口罩男放倒。
“哎哟哎哟”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口罩男就像条苟延残喘的死鱼,扭动着身体,在地上挣扎。
“咔咔咔”几声,子弹重新上膛!
就在先前他丢下枪的瞬间,他已动作飞快地卸下了枪里的子弹,博学与自保,是他从出生那天起,就要上的必修课。
“刚刚,他是用哪只手,划伤你的脸?”
敢动他的人,看来这帮该死的绑匪,是不想活了?!
厉曜川半眯着眼,她白皙的手臂上,那一抹血红,盯得他怒火冲天!
“右……右手。”她指了指口罩男瑟瑟发抖的右手,他满目苍白,豆大的汗珠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不知道对面那阴森可怖的男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口罩男害怕地缩回了手,捂在怀里。
沙漠之鹰,自下而上,移到了他的眉间,“你动手,还是由我亲自动手?”
一字一顿,听得口罩男心惊胆战,他的手抖如波浪鼓,“我……我我,自己来……”脚边就是他之前甩落的一把刀,他可以用来砍伤对面的男人,但是,刀子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的速度。
他认命地提起刀,用力地扎向自己的手臂,本以为对面的男人会就此罢手,却未向,对方却嘲讽道:“怎么,你这手还想留着?”
他的嘴角隐隐抽动,这是要将他逼到绝路!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面前的男人,有多么冷血残酷,刀起刀落,他亲自下手,挑断了右手的神经,剧烈的痛楚贯穿全身,可是,现在的处境,他只能选择,断手保命……
任凭手上的血肆意低落地面,他忍痛反问道,“现在能放我们走了吗?”
厉曜川手上的沙漠之鹰,丝毫没有收回的趋势,倒是贺小溪,因为怕出人命,所以开口拦了一句,“算了,还是让他们走吧。”
厉曜川揪起他的领子,要挟道:“如果,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她100米的范围内,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不敢了,我们真的不敢了!”
“给我滚!”
两个绑匪扶着彼此,没命似地跳上车,逃之夭夭!
“厉曜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早就走了吗?
“我不出现在这里,怎么给你收尸!”厉曜川没好气地责骂道:“贺小溪,你是白痴吗?你昨天刚被绑架,今天就敢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这条路上?!”
她哪有大摇大摆?市长府门前就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早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剩下的,就是眼下的这一条,她记得只要稍微上个坡就能到达一个公交站牌。
说不定还会有去厉府的车——
等等,她为什么要去厉曜川的地盘?
而且还是那么主动的想要贴过去的那种?!
在她发愣之际,耳廓里,闯入一旁高冷男的声音。
“上车!”
“干嘛上车?”她才不想去他家呢!一点也不想,哼!
“你想死在路上,就尽管呆着吧!”
手臂上的血都快被风干了,这个傻瓜难道没有知觉的吗?他打开车门,示意贺小溪赶紧滚上车。
被他这么一提醒,贺小溪整张脸都快拉成苦瓜,“啊啊啊啊,好疼啊!”她边嚷嚷着,边跳上了黑色法拉利。
跑车的底盘很低,她一个侧身,一屁股就坐在了真皮座椅上。
空气中,回荡着发动机的怒吼声,厉曜川一踩油门,跑车如利剑般消失在了空无一人的街角。
车上,贺小溪舔着发干的唇角,弱弱地问道:“厉……少,你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