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张了张握住的手,最后只能无力的垂落。当初疯了想要嫁给他的人,是她。
“这个位子是属于熙若的,等她回国了,就该物归原主了。”月光将他的侧脸破碎成冷冽的斑影,眼中盛满了冰霜。
他恨她。
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窖。
“封易,既然你这么厌恶我,那我们离婚吧。”
他猛然间掐住她的脖子,像是恶魔一般,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暧昧又残酷,“这场游戏,喊停的人是我。”
要不是因为顾家,他怎么可能会娶顾晚。熙若那么好的女孩子,在两年前的车祸中为了救他断了双腿。封太太是属于她的,而不是被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顶着。
他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
顾晚脸色泛起微红,喉间的那双手越收越紧,窒息的感觉像是要将她淹没,就像是两年前车祸中那无边的烟雾一般。
“如果你真的足够爱她,为什么要迫于压力娶我?”她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像是击中了那个男人的痛脚一般。
封易阴翳的双眼盯着她,手背上泛起青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她。顾晚睁着眼睛看着他,生理盐水不意外的落下。她想,只要看着他冷漠残忍的样子,她就能不爱他了吧。
他对着她越狠,她就能越快死心,这种自虐一般的想法却让她有片刻的轻松。
或者,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要不是你像一条狗一样求到我爷爷面前,你以为我会真的娶你?”封易狠狠地将她甩到一边,刚才他居然会有片刻的心疼,简直是可笑!
他的手顿了顿,最后啪的一声带上了门,那门被震动地来回摆动,路过的佣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咳咳……”
顾晚靠着墙,冰冷的寒气渗入她的体内,她抹了一把泪水,透过门缝死死的盯着长廊。喉间的干涩让她说不出话来,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踉跄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浴室。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凌乱,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了清晰的肿胀的手指印。顾晚打开了淋浴,凉水撒在了她的身上,冲刷了泪痕。她掩藏起那些外露的神色,将自己裹上重重的伪装。
“姐夫,你为什么在门外啊?”顾小曼端着一盅汤碗,“我看你晚饭都没有吃多少,怕你饿了,给你送夜宵。”
顾小曼看着随意倚靠在墙边的男人,颀长的身躯,那身西装将他整个人都染上了禁欲的气息。偏偏眼却显得格外的风流,让她看一眼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够便宜顾晚呢!顾小曼将傅佳欣说的话都抛到了脑后,她摇摆着身姿靠近了封易,“姐夫,是不是姐姐赶你出来了?”她媚眼如丝,仰着头樱桃小嘴轻轻启开。
封易刚想说什么,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轻笑了一声,像是敲击在了顾小曼的身上。
他猛然转身将她困在自己怀里,强劲有力的双臂撑在墙上,“是啊,你是想邀请我去你房里睡么?”他薄唇掀起一个弧度,让顾小曼脑子一片空白。
顾晚的手握在门把上,发丝上的冷水滴答滴答的滑落,一瞬间进退两难。门外,是她的丈夫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在调情。
“姐夫,人家端着好累的。”顾小曼扯了扯封易的袖子,嘟着嘴巴撒娇道。
“那我让你姐姐来。”封易凑近了几分,气息似有若无的从顾小曼的面上拂过,她差点就站不住想要靠在攀附在男人的身上了。
“顾晚,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顾晚心里一跳,手不自主的抓紧,红木门发出了一丝古老的声响。她的心像是被钝刀慢慢的磨着,只是面上淡然地打开了门。看着顾小曼身上几乎半透明的睡衣,露出了双肩和修长的双腿。
“姐姐,这个汤碗就交给你了。”顾小曼也不顾她是不是想要接,便把碗盅朝她怀里一放。滚烫的碗璧碰到了顾晚的手,她下意识的便躲开了。
汤碗在地上滚了滚,撒了一地的汤,“姐夫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