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仔细的看了看两者,“虽然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这两者的风格大致一样的。”她将龙戟刀上的花纹画在一旁。
龙戟低声说道:“嗯,这是师傅送我的刀。”
沈如拿过刀,刀的样式与南风国的样式不一样,与沈如在西北看到的样式也不太一样,这把刀非常的轻巧飘逸。
“派人去打听打听吧。”沈如将纸张这地点,给龙戟,然后说道:“这不是南风国的样式,看着有些像西边的。”
“好。”龙戟点点头,然后将纸张收起来,回屋将自己的刀也收起来。
两人将这件事放在心里面,这时候沈如问道:“夫君今日去了邱芳阁?”
龙戟点头道:“嗯。”
“那里面的姑娘可还漂亮?”沈如笑意盈盈的看着龙戟问道,她的笑容甜美,只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龙戟动作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姑娘。”眼神极其纯净。
沈如继续追问道:“真的没有吗?我怎么听说,邱芳阁的姑娘各个才艺双绝,整个京城都鼎鼎有名的。”
“本来有,被赶出去了。”龙戟郁闷的吐出几个字,然后从桌子上拿起给沈如买的小零嘴打开。
叫他一脸郁闷,沈如也只是逗他玩玩,所以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从龙戟带回来的一堆东西里面挑了一个放进嘴里,只觉得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龙戟还将自己可能找到师傅的事情告诉了沈如,并且和她说了安国公的事情。
沈如没有说什么,她看了看天色,还有一会儿就要天黑了,沈如站起来对龙戟说道:“我带夫君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龙戟边说边起身,跟在沈如的后面。
沈如回答道:“夫君骑马带我出城,到了自然会告诉你那是什么地方。”这是沈如难得的冲动。
龙戟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回屋去拿了厚重的披风,然后牵马过来,将沈如抱上去以后自己也坐在后面,然后披上披风,把沈如整个人都罩在里面。
两人出了京城,沈如从披风里面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龙戟的脸,示意他把自己从里面放出来。
龙戟停下马,然后松开披风,沈如这才从里面伸出脑袋,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将我罩在里面,我还怎么给你指路呀。”
裹紧了些披风,龙戟道:“会冷的。”
“那总要将我的眼睛露出来呀,不然你怎么知道去哪儿。”沈如也知道现在有些冷,她把手缩进去。
最后,沈如还是整个人被包进去,两人磕磕盼盼的走了半天,终于到了京城外一座宅子外面。
这是一座废弃的宅子,沈如被龙戟抱下马,等龙戟绑好马以后,就牵着他走进这个废弃的宅子。
宅子不大,虽然废弃了,可因为位置隐蔽没有人来过,大致保持着之前的样子,沈如边走边说道:“这是父王之前的宅子,他带我来过一次,哥哥都不知道这里,因为我们撤离的匆忙,所以我一时也没有想起这里。
现在想来,这里是父王与友人相会的地方,你师傅与我父王是挚友,应该会有关于你师傅的信息。”
龙戟跟在沈如身后打量这个宅子,听到沈如的话以后点点头道:“没错,这宅子并没有认为破坏的痕迹,里面的东西都保存的很好,若是有什么东西,也应该还在。”
说完,沈如带着他直接去了书房,推开门,一股灰落下,沈如挥了挥手道:“咳咳,这么多灰…咳咳。”
龙戟手上一用力,将沈如拉出来,他扶着沈如的肩膀让她站好道:“这里有口水井,我先进去撒点水,你在这儿等着。”
沈如点点头,龙戟找了容器从井里面打了水上来,然后闭气进了屋子里。
他出来以后里沈如远点拍掉了身上的灰尘,从怀里拿出一块已经浸湿了的帕子给沈如蒙在嘴鼻。
帕子被龙戟捂热了,所以一点也不凉,沈如看到龙戟胸前湿了一块,蹙着眉点了点他说道:“我没那么娇气,夫君小心着凉。”
“无事,进去吧。”龙戟握住沈如的手道:“里面有很多文书。”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看到熟悉的书房,沈如恍惚间又见到了那个温柔俊美的男子,正温柔的抱着一个小女娃低声说着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这一世的父母是真的很好很好,就算只相处了短短五年,可沈如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五年间她将两人真的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不然也不会在之前为沈献的复仇出力。
当时她的能力太小,根本就报不了仇,后来长大了,又能力了,罪魁祸首南风国太祖又去世了。
那一段时间的沈如很迷茫,她是一个平和的人,也分的清楚,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该找谁报仇,也没有沈献那种复仇就该灭一族的想法,她只是想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找出来杀了。
沈如想到了前朝太子妃,那个通透的女人,她将沈如送走前用一种看透一切而又慈爱的眼神看着沈如说道,“如儿,母亲知道你是不一样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你的性格随和,但你哥哥性格偏执,出去以后,一定要看着你哥哥,别让他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龙戟看着进入房间以后就呆呆站着的沈如道:“都过去了,你在想什么?”
沈如回答道:“母亲真的是一个奇女子。”
龙戟:“……”
沈如回过神来,走到百宝架的旁边,她招手让龙戟过来道:“替我将这里砸开,父王每次藏东西都只会藏在这一个地方,只是我不知道机关在哪儿,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了。”
龙戟用刀柄指了指一个地方,见沈如点头以后一退一送,就见这个地方多了一个洞。
洞里面放了一些东西,龙戟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最瞩目的应该是一坛酒,然后再是一些账本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书信,和一双小孩的鞋子,一些银子。
那双鞋子是小女孩的鞋子,上面坠着上好的南珠,绣纹精致,看起来非常漂亮,就算在这里面放了这么多年,依然光彩夺目。
沈如笑着说道:“这是父王说好要送给我的。”笑着笑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沈如突然发现,自己平时不想,可只要想起来,家人的音容相貌都还是那么的清晰。
想尽办法藏酒却只会藏一个地方,无条件宠着自己,有些天真傻气的父亲,明明看透一切,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有才华有手段的母亲,有些偏执中二的哥哥。
哭着的沈如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的人低声道:“你还有我。”
沈如抱着龙戟,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颤抖着说道:“他们那么好。”
“都过去了。”抚摸着沈如的头发,龙戟安慰道。
好一会儿沈如的情绪才平和下来,只是她靠在龙戟的怀里不愿意离开,龙戟只能任由她靠着。
天色已经黑下来,这个时候肯定是难得回去了,于是龙戟带着东西,和沈如找了一个卧房,收拾了一下,将东西都丢掉,生了火用披风包着两个人靠在火边。
沈如被龙戟抱在怀里,见到被红印的红彤彤的,眼睛还有些肿,她眼神呆滞,这时候的她格外的依赖龙戟,紧紧的抱着他做什么都不愿意松手。
龙戟爱极了她这时候的模样,可也心疼她,他搂着沈如,就这火光从一旁随手拿出一封书信,和沈如一起看了起来。
前朝太子,用沈如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
他虽然聪明,可为人带着天真与乐观,性格非常温和,带着一些悲天悯人的感觉,作为储君他显然温厚有余威严不足,性子太软和了。
但胜在他有一个好夫人,太子妃聪慧威严,心思深沉。手段凌厉,又一颗心都在太子身上,夫妻两最是互补,生下来的孩子,沈如像聪明温和,沈献不知道像谁,偏执聪明有手段。
账本是沈如父王的一位友人放在这儿的,据沈如所只,这人已经故去了,另外的书信也是太子与一些友人来往的书信,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故去了。
这个别院是太子专门用来和友人相聚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关于前朝机密的东西,大多是一些与友人聊天聊地聊山聊水的事情。
其中有两封是关于龙戟师傅的书信,将所有书信都看过一遍以后,龙戟拿了这两封书信,仔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