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浩恨不得拿锤子狠狠的敲自己的脑袋。
他的五禽戏还在起步阶段，要不要猜猜他面前的这个小娃娃五禽戏练的怎么样了……
废话，他的五禽戏都是华小鹊给的，还是“五禽戏大成”，华小鹊的功力自然要比他精进。
他和何思举的那些悄悄话说不定老早便被他听见了。
姜文浩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多彩”，华小鹊看得有些想笑，不过还是憋住了。
“老豆，你和何叔叔昨天说的那些话我听见了，虽然我不太清楚到底你的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似乎有人在针对老豆呢。”
姜文浩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难道这孩子也有读心的能力？
不要啊！
“小鹊，你猜对了，的确是老豆在学校里遇到了一些麻烦……”
都怪他太没用了，自己惹上的麻烦，却让孩子们跟着他一起承担。
华小鹊看着姜文浩纠结的表情，有些想不明白。
“老豆，我有些不太明白，你为何现在如此焦虑？但是对于你刚刚的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华小鹊笑了笑，像个小天使一样，十分认真的和姜文浩说道。
“老豆，你刚刚说我们的身份会曝光，是怕我们会受到伤害吗？”
他笑了笑，眸子里一片坦坦荡荡。
“其实我们本就是孤儿啊，这个身份我们很早便接受了，虽然没有爸爸妈妈可能在其他人眼里是一件非常可怜的事情，但是您很清楚，像我们这种……当孤儿才是最适合我们的身份。”
“小鹊你……”姜文浩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一阵心疼。
“老豆您先听我说完。”华小鹊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您也明白，我们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的感情注定不会和普通人相似。”
“尽管我们现在都还很小，但我们的记忆总会慢慢的觉醒，属于孩子的这一部分感情早晚会从我们剔除。”
姜文浩黑眸动了动，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竟然觉得此刻的华小鹊让他感到一种陌生……
似乎是属于天人特有的高傲，却从他小小的身躯里散发出来……有些违和，却又让人不得不重视。
是啊，他们的确不是普通小孩子，即便是现在拥有和普通孩子一样的情感，会依赖，会撒娇……
可是总有一天……当他们的记忆真正觉醒的那一天，他们便会重新回到自己的高位上……俯视着众生。
姜文浩说不出自己心中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底弥漫出一阵难受……
“老豆……你怎么了？”华小鹊看着他，有些担忧。
姜文浩强打起精神来，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儿，您继续说。”
他居然下意识用了“您”这个字，根本没有经过大脑，而是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华小鹊听得清清楚楚，神色迷茫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屋子间的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
最后还是华小鹊开了口：“老豆，但是无论以后我们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啊。”
姜文浩原本一潭死水的眸子当中忽然泛起了波澜。
“所以，您刚刚问我的那个问题……我们不会反对，也不会感到愤怒，陈述事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无论怎样，我们都想和您共进退。”
姜文浩的只觉得自己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他的呼吸逐渐加重，直到眼眶发酸，才又深呼吸一口气。
他居然被一个孩子说的感动了……
“小鹊，可是这样的话，就会有很多人知道云山孤儿院，知道孤儿院的你们，甚至还会有许多人来到我们孤儿院。”
华小鹊皱了皱鼻子，问道：“那些人是坏人吗？”
姜文浩沉思：“好坏并不能清楚的定义，也许有好人，也许会有坏人，不过你放心，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保护你们，不受他们的伤害，也会坚决捍卫我们的秘密。”
华小鹊低头，拍了拍自己还沾着些许泥土的小手。
“老豆，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我们的看法？”
姜文浩笑：“因为你把我叫老豆，因为我是你们的爸爸、父亲……我自然要在意你们的看法。凭着本心，我不想让你们受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关注，这样才能最好的保护你们。”
被关注的越多，接受的目光越多，隐藏的秘密便会更容易被发现。
姜文浩今天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是因为他是真心爱护着这些孩子们的。
所以想要征求他们的意见，想要知道他们的感受，想要了解自己的做法是否会给他们带来伤害。
他心中有打算，对于学校的那些流言蜚语，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可是无论是哪一种解决的办法，被扭曲的事实最终会被大家知道——他底下收养了六个孩子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的。
如果他真的想急于想撇清自己，急于想要打那些好事者的脸……他大可以直接站出来澄清。
有证据在这里，不怕有嘴也说不清。
可是他还是想知道这些孩子们的意见。
他刚刚问出来，算是一时**，不过此刻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姜文浩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俗人。
哪怕他的自制力再好，再怎么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句话，也没有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他很怕自己哪天一个**便会站出来，说出所有的真相，狠狠的打那些人的脸。
但是那样做也许会伤害这些孩子们。
他不能这么自私和卑鄙。
人在做，天在看。
也许以前的时候姜文浩还能够骗骗自己，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不仅有神……还有轮回。
他可不希望，因为这辈子自己做人没有做好，下辈子轮回去做畜生……
呃，很大概率上来说是有这个可能的。
毕竟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但其实姜文浩杞人忧天了，此乃万世大劫、五道崩塌之际，天人们……能避难的都避难去了，谁还管他小小一个凡人做不做什么坏事，动不动什么歪念。